第18章 傻麅子，沒見過美酒嗎？
領頭的，大家都認識，正是縣令大人，江風。
那個大塊頭，那是縣令身旁的侍衛長，曾經天門山的土匪頭子，李逵。
而江風身旁那個美顏如花，嬌嫩欲滴的美人又是誰。
傳聞中，江風有一個有漂亮，又能力十足的通房侍女，叫什麽小桃紅。
所以，這名女子定是那個小桃紅無疑。
周圍的百姓見狀，紛紛行禮。
“參見縣太爺！”
所有人看向江風的眼神中，有著崇拜，癡迷，敬佩，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身後的李四見狀，趕忙率領手下的夥計上前迎接。
“參見縣令大人！”
“您能蒞臨李四牛棚，讓鄙人狹小的店鋪蓬蓽生輝。”
“這邊請。”
在掌櫃的和一群夥計的簇擁下，江風坐在了靠近樓梯口，第一桌的中央位置。
“縣老爺，酒菜已經準備好了，草民馬上讓人上牛肉。”
江風擺擺手，“行，上菜吧，門前的那條橫幅，掛上三天便撤下來，這三天，進店的客戶，酒水免費，知道不？”
李四賠上一臉笑意：“好的，老爺。”
雖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但很多酒鋪，店鋪經過縣令大人的指點後，生意日漸興隆。
所以，照著縣令大人的話做，絕對沒問題。
接著，他走到房間中央，清了清嗓子，拿出大喇叭。
“本店新推出的規則：接下來的三天，進入本店消費的客人，酒水一律免費。”
此話一出，周圍人都炸鍋了。
酒水，免費呀！
他們縣城，最好的酒就是前兩年縣令大人親自提煉的烈酒。
此酒口感獨特，刺激，三年來，一直是潮州百姓最喜歡喝的正是陳釀。
想不到，店鋪竟然用烈酒做活字招牌。
下了血本！
在場所有的百姓聞言，高高興興地走了進去，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明天，我要帶著妻兒來此地，品嚐美食。”
“烈酒名貴且量少，我有幸嚐過一口，那感覺飄飄欲仙，令人流連忘返。”
“是啊，烈酒名貴，是咱們潮州的支柱性產業，讓我三天不吃不喝，喝上一口烈酒，我也滿足了。”
“哈哈哈，沒出息。”
李廣和程錚和這些人同坐一桌，聽見這幾人的言論後，均眉頭一皺。
這麽誇張？
烈酒這個名字，他也從未聽過。
有什麽不同的嗎？
宮中，名酒無數，他不認為，這裏的酒水能超過宮中的佳釀。
口味最為獨特的當屬從波斯運過來的，葡萄酒，黑紅色的汁液，倒在琉璃杯盞中，輕輕搖晃，有一股說不準的醇香、果香、清香濃縮而成的特有的香氣，撲鼻而來。
輕輕嚐一口，柔中帶勁，醇香濃烈的味道讓人此生難忘。
而本土出產的清酒、濁酒之類，雖有淡淡的醇香，但苦澀並存，有時候，還會嚐出細小的砂石。
潮州，這麽偏遠的地方，能給他什麽樣的驚喜呢？
程錚見李廣眼珠子一動不動，臉色僵住，還以為他喝不慣這裏的酒。
小聲道：“老爺，出門的時候，末將特意從家中帶了梅子酒，您若是喝不慣這裏的酒，小人給您……”
一邊說，一邊從袖口中掏出一個酒壺，打開蓋子，不分言說的倒了一杯，放在李廣麵前。
李廣點點頭，正要說話。
就看見桌上在場的百姓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們，有的人還搖了搖頭。
他不明白，這些人什麽意思？
“怎麽，沒見過美酒？”
程錚瞥了眾人一眼，直接懟道。
“不懂欣賞，嚐過我們這裏的美酒，你那玩意，恐怕喝著都像馬尿。”
其中有一個人看不下去，回擊道。
從著裝和口音，他們都能分辨出來，這是外來的客商。
客商本就是給他們送銀子的大客戶，按道理說，應該像對待上帝一樣對待他們。
在別人的酒席上，自帶酒水，還說烈酒不好喝。
叔可忍，嬸不能忍！
程錚雙目圓瞪，還想再說什麽，就被李廣嗬斥。
“閉嘴。”
那個人也坐直了，安安靜靜喝酒。
“眾位，今日縣令大人在光臨寒舍，所有的飯菜免費，大家敞開肚皮吃。”
“牛肉已經給大家端上去，接著開酒，點火，大家吃飯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要將酒水濺到火上！”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吃飯的時候，不要將酒水濺到火上。”
“不要將酒水濺到火上，大家聽清楚了嗎？”
所有的客人點點頭，起身，準備開酒壇。
程錚小聲道：“老爺，這是什麽意思？”
“喝酒的時候，誰能保證，不會將酒水濺出來。”
“濺出來又怎麽了？大驚小怪！”
李廣斜了他一眼，“閉嘴，聽人家的沒錯，待會，你動作小心一點，知道不？”
程錚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點頭。
心裏很不服氣！
他一個堂堂大將軍，什麽時候要聽別人的話了？
李廣這一桌，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也站起身，一把擰開了酒壇。
一股濃鬱的酒香飄散而來。
眾人深吸一口，搖搖頭。
“不愧是我們潮州的美酒，不僅色香味俱全，且有濃鬱的清香。”
“來，滿上滿上！”
眾人紛紛遞上自己的碗，讓人倒酒。
程錚吸了吸鼻子，低著頭，不再言語。
一碗美酒遞到手中，程錚深吸一口，醇香的氣味在空氣中蔓延，一點一點浸滿他的鼻腔，咽了咽口水。
忍住內心躁動的饞蟲，閉上眼睛，屏住呼吸，逼著自己不去看，不去聞。
而在場的人均端起大碗，紛紛一飲而盡。
李廣見眾人喝完，一臉陶醉盡興的模樣，同樣也端起大碗，一飲而盡。
辣！
香！
喉嚨都快被燙熟了！
剛入口的時候，辛辣刺激，難以下咽，但慢慢地，就會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那感覺仿佛置身於雲端，舒適而又淡然。
“好酒！”
“醇香且餘味無窮，確實堪比瓊漿玉液。”
其中一個人咧著個大嘴巴，一邊喝酒，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這位兄台好眼光。”
說話的同時，涼涼的眼神落在程錚身上。
程錚自然感受到那灼熱的視線漫不經心地落在自己身上，也不準備和這些人計較，閉著眼睛，低著頭，舔舔嘴唇，一言不發。
大嘴巴繼續說道：“這可是我們潮州本地最烈的酒，人稱烈酒。”
“人若喝上兩碗，直接暈過去。”
“牲畜喝上兩口，都得昏睡三天。”
“客人一定要適度飲酒，小心謹慎。”
李廣聞言，根本沒當回事。
宮中的美酒，他品嚐過無數，號稱千杯不醉，區區兩杯薄酒，又能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