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假經文
柳葉青義憤填膺,“姐姐,你瞧這周圍的百姓,他們為何聽得如此認真,難道就聽不出這和尚是在亂講嗎?”
兩人剛來之時,連位置都沒有,已被百姓盡數占領,他們隻能在角落處坐下。
可和尚講的並非經文,為何眾人聽得如此入迷?她百思不得其解。
柳葉紅瞥了一眼,果真如她所說的那般。
柳葉紅神色淡然,“這群百姓為生活而奔波,可沒有咱們那麽好的生長環境,他們不懂經文,隻覺得這和尚是得道高僧,聽他所言定沒錯。”
柳府的確比不上四大家族,可在新安縣亦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他們吃穿不愁,從小也學了不少東西,算是千金小姐。
他們有文化,自然能聽出其中的不對勁。
可百姓呢?
他們大多數都不識字,哪裏聽得懂經文?
於他們而言,佛祖普度眾生,庇佑百姓。
和尚是佛門中人,自然要聽他所言,又怎會有所懷疑?
柳葉青一聽,恍然大悟。
她性子直爽,見百姓沉浸其中,於心不忍。
“不行,我不能讓這群妖僧毒害百姓,我要上前製止他。”柳葉青經不住內心所想,便要起身將真相說出。
柳葉紅見狀,急忙拉住她的手,將其按了下來。
“姐姐,你這是作甚?那妖僧如此侮辱陛下,咱們怎能視而不見呢?”柳葉清不解。
柳葉紅與她一樣,都是受過書香熏陶之人。
路遇不平之事,怎能置身事外?
柳葉紅輕聲安撫道:“我自能理解你,亦感同身受,可咱們是閨閣小姐,怎能拋頭露麵?”
她何嚐不知柳葉青心中所想?也看不慣和尚的所作所為。
奈何女子立世本就不易,名聲極為重要。
他們本就因孫府一事遭受影響,要再衝出去,隻會引得百姓不滿。
柳葉青雖氣憤,可聽她所言,漸漸恢複理智。
柳葉紅所說的確有幾分道理,他們身份不便出馬。
可看和尚如此蠱惑人心,柳葉青難以壓製心情,“難道咱們就得任由這和尚亂說嗎?”
柳葉紅淡定從容,胸有成竹,“不必著急,你難道忘了昨日之事?”
昨日之事?
柳葉青蹙眉,細細想來。
李長安!
她瞳孔一縮,“姐姐,你的意思是李長安?”
“不錯。”柳葉紅毫不避諱,大方坦**地承認,“我知曉你對李縣令頗有微詞,可他身為新安縣縣令,斷案如神,造福百姓,的確是好官,咱們靜觀其變,待聽完再將此事告知李縣令,他自會解決,又何須咱們出手?”
柳葉青一聽這話,了然於心,也不再糾結,坐在一旁靜靜聆聽。
她的確不喜李長安,可柳葉紅所言甚是有理。
說到底,李長安是新安縣的縣令。
就算自己此刻上前,也無法解決。
這事終究要鬧到縣衙,屆時也隻能李長安出來解決,倒不如先忍下這口氣。
柳葉紅見狀,鬆了口氣。
幸虧柳葉青尚有理智,聽得進勸,否則他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聽完全程。
正要離開時,卻聽和尚再次開口,“諸位施主,今日不必離去,待會兒還有表演可觀看,表演結束後,貧僧會贈送些雞蛋給各位施主。”
表演倒無所謂,聽到有雞蛋送,百姓們激動不已,紛紛留了下來。
“青兒,我這心裏實在不安,不如咱們先回去吧?”柳葉紅皺眉看向柳葉青。
方才都已知曉和尚的真麵目,她實在不願停留下去,隻想盡快去找李長安說明真相。
柳葉青本就不喜和尚,又見她這般模樣,連連點頭,“好,咱們走。”
在眾人都在觀看表演時,兩人從角落裏悄悄溜走。
“姐姐,這門被鎖上了。”柳葉青正要開門,猛然一驚,不免有些驚訝。
方才進來之時,大門還是敞開著,怎的如今卻被鎖上了?
“什麽?這怎麽可能?”柳葉紅驚呼,也跟著上前開門,卻毫無作用。
就在這時,從門外傳來一道警惕的聲音,“你們要作甚?”
柳葉紅反應迅速,隨意扯了個謊,“大哥,我深感不適,想盡快去看大夫,還望大哥行個方便。”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經會未結束,不準任何人出來,你要實在難受,便忍忍吧。”
聽到這話,柳葉紅滿臉無奈,看來此處已被和尚給封鎖了。
柳葉青這暴脾氣哪裏受得了拘束?
她正要動手硬闖,卻被柳葉紅給攔了下來,“切莫衝動!”
柳葉青不解,“這和尚分明是故意將我們關在裏麵,咱們可不能坐以待斃!”
和尚本就不是好人,多待片刻,便會多片刻的危險。
為了兩人的安全著想,她隻得硬闖。
柳葉紅將她拉到一旁,低聲安撫道,“這本就是他們的地盤,何況他們人多勢眾,你我隻是兩個弱女子,哪裏對不得了,切莫輕舉妄動,咱們從長商議。”
和尚既敢將人給鎖起來,便有本事承擔責任。
要是硬闖,估計不僅不能衝出去,隻怕還會賠上性命。
柳葉青聞言,這才冷靜下來。
兩人無可奈何,隻得在一旁坐下。
與此同時,浮生正帶著一批人躲在巷子的角落處。
他雙眼死死地盯著街道,神色嚴肅,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原來,李長安擔憂柳葉紅兩姐妹的安危,便讓他等在百姓回城的必經之路上,以確保兩人安然無恙。
可都等了兩個時辰之久,按理來說,經會早已結束,為何遲遲不見蹤影呢?
不隻柳家兩姐妹,還有眾多百姓也去聽經文,這可不是小事。
浮生深感不對勁,吩咐道:“你們在此處盯著,我去去就回。”
甩下一句話後,他轉身離去。
此事事關重大,並非他能解決的。
為今之計,隻有找李長安訴說,看看他要如何做?
回到縣衙,就見李長安在大堂內走來走去,眼神焦灼,愁眉不展。
聽到聲音,他看了過來,“情況如何?”
自柳家兩姐妹走後,他心神不安,難以安寧,總有股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