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甚好,還是孫主簿識趣!
王珣和孫主簿相識多年,自然不願看他犯渾,急忙使眼色。
“孫主簿,這位乃是新上任的李縣令,你還不快賠禮道歉!”王珣提醒道。
畢竟李長安背後的勢力,可不是他們能得罪的。
孫主簿雖不知其中緣由,卻也明白一個道理,得罪李長安,來日定會有許多麻煩,倒不如就此息事寧人。
畢竟新官上任三把火!
“爹爹,你可不能放過他們,縣令又如何,咱們家還……”孫助燁正要繼續說下去,卻被孫主簿打斷。
“住嘴!李縣令在此,豈容你放肆!”孫主簿怒斥道。
見孫助燁委屈不語,孫主簿這才鞠身行禮,“李縣令,小兒不懂事,方才胡言亂語,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切莫與小兒計較。”
李長安哪裏會將孫助燁放在眼裏?
他輕蔑地瞥向孫助燁,冷聲道:“這兩姐妹是本官的人,你如今可有異議?”
孫主簿強忍怒意,順勢應下,“毫無異議,李縣令帶走即可。”
今日新安縣九鄉十八村的百姓都趕來看熱鬧的,場麵極為壯觀。
原本是孫家大少爺的婚禮,卻被李長安打斷,將新娘子雙雙帶走。
真是令人感到恥辱啊!
孫主簿忍氣吞聲,但孫助燁卻無法忍受。
好不容易將柳葉紅搞到手,又來了個妹妹,他怎能輕易放走!
他顧不上李長安的身份,急促地看向孫主簿,“不行,不能讓他帶走,拜堂已經過了,還沒進洞房呢!”
“胡鬧!”孫主簿怒斥,“李縣令看上的人豈是你能動的?”
短短一句話,竟將所有矛頭都指向了李長安,仿佛他才是仗勢欺人的人。
嗬!不愧是孫家,一家之主確實有一定的手腕,是隻狡猾的老狐狸。
不過……
他以為這樣就能將禍水東引?
異想天開!
今日,就讓他親眼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真正的“囂張跋扈”!
“且慢!”李長安一開口,孫家父子齊刷刷地看向他。
孫主簿諂媚地笑著,“不知李縣令還有何吩咐?若想要更美麗的女子,下官這就為您找來!”
李長安挑眉,孫主簿還真是老謀深算。
若他應下,豈非讓自己背負上好色之徒的名聲?
新官上任,如果得了這麽個壞名聲,往後可還怎麽服眾?
他也不應,自顧自地道:“今日柳家姊妹受此羞辱,實在不該,本官要你三日後帶著你的好兒子登門道歉,否則後果自負!”
此言一出,柳葉紅上前打圓場,“李縣令,我和妹妹並不介意此事,不如就此作罷吧?”
柳葉紅知道,雖然他官階高,但在這裏孫家在此處立身安命幾十年,比不上四大家族,也是不好惹的存在。
李長安為了她二人,冒險得罪了孫家,隻怕會慘遭記恨,往後定會生出事端來。
他初來乍到,不懂其中的險惡之處,她卻不能為了自己一時之快,就不顧他人的安危。
見她過來,李長安神色溫和了幾分,“姑娘不必擔憂,惡人自有惡報,我隻是在替天行道罷了。”
“可……”
柳葉紅又想說些勸解的話,卻被其打斷,“好了,這件事就由我來處理吧,姑娘隻需要旁觀就好。”
他神情溫柔,語氣堅定,柳葉紅隻好作罷,但願一切順利。
李長安將其安撫好,沉聲厲色看向孫主簿,“你應是不應?”
孫助燁性格暴躁,易怒易衝動,一聽要去柳家道歉,也顧不得他是何聲音,急聲嗬斥道:“你休想!我和爹爹何錯之有,憑什麽要給兩個女子道歉?”
李長安懶得應他,“孫主簿?”
孫家做主的是孫主簿,他倒要看看對方會如何做,也好試探虛實。
孫主簿強忍心中怒意,解釋道:“凡事都應有理有據,自古以來,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犬子與柳家姑娘成親是得了其父母準許的,哪來羞辱一說?至於登門道歉委實過分了些。”
作為孫家家主,又是縣衙主簿,他怎能向商賈之女行禮道歉?李長安分明是在侮辱孫家!
若非大庭廣眾,他早就破口大罵了!哪裏會慢條斯理地講這許多道理?
他若聽得進,此事就此作罷,他還是如此囂張,休怪自己翻臉無情!
“嗬!”李長安冷笑一聲。
難怪他是父親,當真比兒子聰明幾分,以為這樣的辯解能勸阻他?簡直是異想天開!他偏不按常理出牌!
“你應是不應?”他麵無表情,看不出半分動容,重複著方才的話。
“你!”
孫助燁這暴脾氣忍不了,正想上前理論一番,卻被孫主簿按住,淩厲的眼神讓他不敢上前半步。
隨後,又拉著他鞠躬行禮,咬牙切齒,“下官遵命!”
“三日之期莫要遲到!”
李長安心滿意足,麵帶笑意地看向柳家姊妹,“兩位姑娘,我來護送你們回府,如何?”
柳葉青沒有說話,臉色陰沉,腦海中不斷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揮之不去。
柳葉紅見狀,笑著行禮,“麻煩大人了。”
李長安知曉,昨夜他確實冒犯了柳葉青,所以也不在乎她的無禮行徑。
在眾人的注視下,幾人朝柳府走去,隻留下孫府一家人憤怒而羞愧。
賓客散去,孫助燁再忍不住怒意,上前質問:“父親,你怎麽能容許他這樣羞辱我們?他隻是一個縣令而已!我們有什麽好怕的?”
他當了二十多年的孫府大少爺,親眼見證了縣令更替的速度,哪個人能堅持到最後?
曆任縣令似乎被詛咒了一般,前三任縣官都遭遇了不同的不幸。
有的突發惡疾,治不好而去世,有的在尋常行走時突然摔倒而身亡,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最後一位縣官竟說,是在一次晴天洪水中被卷走,下落不明。
李長安如今待在這個“被詛咒的”縣衙內,必也會飛來橫禍。
孫主簿捏緊拳頭,雙眼微眯,“難道你當真以為我會害怕他?”
“您這話是何意?”孫助燁瞬間來了興趣,洗耳恭聽。
明明方才爹爹還恭恭敬敬的樣子,為何如今卻像變了個人似的,莫非他另有打算?
孫主簿坐回上座,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笑容詭譎,“區區一個縣令,我怎會將其放在眼中?”
緊接著,他狠狠地把手中的茶碗摔向地麵,碎成了粉末。
李長安,今日雖放你一馬,但來日定要你百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