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是哪個不長眼的
此話一出,眾人鴉雀無聲,麵麵相覷,竟無一人站出來承認。
李長安見狀,已沒了耐心。
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便沒必要再對他們客氣。
他自認為仁至義盡,卻還是慘遭背叛,又何須再仁慈呢?
當下,他吩咐道:“既然無人站出來,那本官便用本官的法子來找尋多嘴之人。”
“從今日開始,爾等都得挨上二十大板,若無人站出來承認,每日都如此。”
這個法子還是他從現代學到的,以連坐的方式逼迫衙役主動站出來。
哪怕當事人不願承認,也會有其他人。
隻要找到蛛絲馬跡,順藤摸瓜,定能找到幕後之人。
“大人,饒命啊!”
“此事與我無關,大人明察秋毫!”
……
一眾衙役叫苦連天,卻阻止不了李長安的決定。
為了找尋那多嘴之人,他豁出去了。
挨打的日子過了三天,卻無一人站出來。
這日,李長安照常來到行刑之地。
見眾人一瘸一拐地到來,更甚者連走路都無法自如,甚是嚴重。
李長安可沒手下留情,照常行刑。
眼見又要挨打,從人群中衝出一位年輕男子。
“大人,我說…我說!我知道是誰將無頭屍案說出去的。”
這人滿臉著急,慌張無措,生怕會再挨板子。
李長安一聽,看來這法子果然有用,竟真的逼出了個人。
李長安右手一揮,示意行刑法者退下,這才看向年輕男子,“說吧。”
年輕人一看刑罰免除,如實告知,“是張鬆,他上次喝醉酒去了堂青樓,和蘭兒姑娘說過此事。”
“當時屬下和張鬆一起去的,隻是屬下酒量好,並未徹底醉去,聽到張鬆說出無頭屍案時,屬下想阻止卻已來不及。”
“這些時日,屬下一直想把實情說出,念著張鬆是兄弟,這才隱瞞下來。時至今日,屬下實在忍受不了幾十大板的折磨,還望大人饒屬下一命。”
年輕男子連連磕頭,著急不已。
李長安聞言,了然於心。
男子好色本是常態,在縣衙做事壓力極大,偶爾去青樓放肆亦是人之常情。
不曾想到竟鬧出這檔子事來,還真是酒後亂事。
“張鬆何在?”
一聲呼喚,就有一男子臉色尷尬地走了出來,身材魁梧,體型高大。
李長安略有印象,此人辦案勤懇,兢兢業業,是個人才。
哪裏想到他竟會將無頭屍案給說出去。
“大人,屬下便是張鬆。”張鬆跪下行禮,恭敬不已。
李長安厲聲道:“方才他所言是否屬實,你真的將無頭屍案告訴了蘭兒?”
張鬆咬咬牙,也不敢隱瞞此事,“的確是屬下的過失,那晚屬下喝多了,無意間說出去,實在沒想到蘭兒會將事情給捅出去,還望大人饒罪饒命。”
張鬆慌張無措,頭都不敢抬一下,追悔莫及。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去那勞什子的百花樓。
他在李長安手底下做事已有許久,自是了解他的為人處世,手段狠厲,辦事迅速。
有功便賞,有錯便罰,從不徇私枉法,隻怕今日他要死到臨頭了。
李長安蹙眉,張鬆還是他親自挑選的人,竟如此無腦,也怪他識人不清。
想著張鬆主動承認錯誤,倒罪不至死。
李長安一聲令下,“你往後便去後山開荒,十年期間不得出來。”
“屬下遵命。”張鬆無奈,隻得應下。
以李長安的性子,能饒他一命已是不易,自然不敢爭辯。
待張鬆離去,李長安徑直來到百花樓。
剛進去,老鴇就從裏麵走了出來,打扮得花枝招展,年過半百,卻風韻猶存。
“李大人,今兒是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不知您看上樓中哪位姑娘?媽媽我都可給您安排。”見到李長安,老保分外殷勤。
青樓的生意本就不幹淨,自然要和官府打好關係。
李長安是縣令,必須得好好巴結一下。
李長安可沒心思弄這些,開門見山,“把蘭兒找來。”
“蘭兒?大人找她做甚?”提到蘭兒,老鴇臉色鐵青,哪有半分熱情。
李長安耐心不足,嗬斥道:“本官今日隻找蘭兒,速速將她找來。”
老鴇滿臉為難,如實告知,“李大人,媽媽我就實話跟您說了吧。這蘭兒早在幾日前就已離去,無人知曉她去往何處。”
當時她看蘭兒著急忙慌地離去,心中還甚是疑惑。
蘭兒長得貌美,身姿窈窕,又有許多顧客喜歡,亦是搖錢樹。
她年紀又小,定能再風光個幾年,不承想蘭兒竟提前離去,亦給她造成了不少損失。
想著多年來的情意,她也沒挽留。
今日李長安竟找上門來。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放她離去,也不至於惹禍上身。
“離開了?”李長安皺著眉頭,“你確定不知她去往何處?”
張鬆將無頭屍案告訴蘭兒,蘭兒卻離去,其中必定有所蹊蹺。
要找不到蘭兒,這事也隻能不了了之。
老鴇無奈地搖頭,“您是高高在上的李縣令,媽媽我又怎敢欺瞞您呢?”
“蘭兒走得匆忙,未告訴任何人她的行蹤,還望您理解。”
李長安怒氣衝衝,不自覺地握緊拳頭,難以壓製。
許是怒火中燒,李長安一聲令下,“傳本官命令,往後新安縣都不得再出現青樓。”
“李大人,您這是做甚啊?蘭兒惹了您,可我這百花樓沒惹您啊,您何苦如此?”
老鴇憤憤不平,還想勸說,卻見李長安甩袖離去,事情已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李長安回到縣衙,越想越氣。
本以為找到蘭兒,就能弄清楚其中的蹊蹺,不承想人竟然沒了。
若非青樓誤事,此事也不會傳到百姓耳中,他又怎能不去?
如今隻是關閉青樓,懲罰算是輕的了。
“李長安,你給本公子出來。”
“李長安……”
李長安正在思索無頭屍一案,卻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心煩氣躁。
“該死!”他怒罵一聲,“也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盡在這個當口來招惹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