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罪不可赦
沒等護衛說話，武充身後就傳來一道聲音。
“武充，你來這幹什麽？”
武充聽到聲音，轉身一看。
正好看到蔣雲站在他身後。
他愣了一下，旋即小跑著過去，賠笑道：
“姐夫，你回來了。”
“我等你很久了。”
蔣雲聞言，臉上立即露出不悅的神情。
以前武充一嬉皮笑臉，除了跟他要銀子，還是要銀子。
今天武充來找他，他總覺得沒好事。
“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武充嘿嘿一笑。
“姐夫，商鋪那邊的買賣已經穩定下來。”
“我待在那也沒有意思，能不能來這邊幹活？”
蔣雲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直盯著武充。
商鋪那邊的活比這邊輕鬆，賺的也多。
武充放棄夏記商鋪那邊的活，要來這邊幹活。
要說這裏麵沒鬼，他怎麽也不信。
被蔣雲這麽看著，武充有些發虛，眼神不由得躲閃，不敢跟蔣雲對視。
這下，蔣雲越發肯定，武充有鬼。
工坊這邊又髒又累，除了製冰方法，他想不到還有什麽能讓武充惦記。
製冰方法對大楚有大用，萬萬不能泄露。
一念及此。
蔣雲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這個混賬，連皇上的買賣都敢打主意！”
“要不是看鳳娘的麵上，我一定打斷你的狗腿！”
蔣雲腹誹了兩句，還是壓不住心頭怒火，喝道：
“說，是誰讓你來的？”
他太了解武充了，這種事根本不是他能做出來的。
一定有人在背後指使。
武充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解釋道：
“姐夫，沒人讓我來。”
“是我自己想來的，我這不是……”
不等他說完，蔣雲就打斷了他。
“我不管是誰讓你來的，也不管你打的什麽主意。”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說完，他不再理會武充，繞過他，徑直朝製冰作坊走去。
武充感覺得到，蔣雲對他動了殺心。
他沒敢糾纏，看著蔣雲的背影，久久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
武充都想哭了。
拿不到製冰方法，王承望不會放過他。
要是拿了製冰方法，看這架勢，蔣雲也不會放過。
他思來想去。
蔣雲是他的親姐夫，看在武鳳娘的份上，應該不會太難為他。
如今。
蔣雲對他已經有了警覺。
想要拿到製冰方法，他知道隻有從武鳳娘入手。
他咬了咬牙，當即朝蔣雲家的方向走去。
……
夏元基正在屋中算賬。
忽然看到蔣雲氣呼呼走了進來，他連忙放下手中的毛筆。
“蔣雲將軍，你這是怎麽了？”
蔣雲走過去，坐了下來，又歎了口氣，把剛剛武充的事以及他的猜測說了一遍。
夏元基微微一笑。
“蔣雲將軍，這不早在我們的意料之中嘛。”
“隻是，我沒想到他們會找上武充。”
“聽說嫂夫人對武充極好，武充在蔣雲將軍這邊使不上勁，多半會找嫂夫人幫忙。”
“這下，蔣雲將軍要小心了。”
蔣雲跟夏元基想的一樣。
以前武充問他要銀子，他要是不給，武充就去找武鳳娘。
武鳳娘心軟，武充一求她，她就會在他麵前抹眼淚。
他本就覺得虧欠武鳳娘。
每回武鳳娘抹眼淚，他都不忍心拒絕。
然而。
這回不同，他說什麽都不會答應。
“放心，我心中有數。”
“夏兄弟，既然有人對我們下手，我們還是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夏元基點了點頭。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蔣雲將軍，那你覺得是誰在對我們下手？”
蔣雲凝聲道：
“除了王家還能有誰？”
他們做冰塊買賣，損失最大的就是王家。
夏元基也懷疑王家。
“蔣雲將軍，先前皇上已經拿下戶部，再動王倫的話。”
“隻怕宋祁不會善罷甘休。”
“皇上會答應嗎？”
蔣雲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認真道：
“我昨天進宮見皇上，把王承望找茬的事跟皇上說了。”
“皇上說，隻要暫時不動兵部。”
“宋祁就不敢翻臉。”
他明白許三義的意思，兵部掌管大楚武官的選擇、任用和兵籍、軍機、軍令之政。
要是動了兵部。
宋祁十有八九會炸毛。
剩下的戶部、工部、禮部、吏部、刑部。
戶部最為重要。
動戶部的時候，宋祁都沒炸毛。
動禮部，宋祁肯定不會炸毛。
夏元基聽到許三義又要拿禮部開刀，說明他想振興大楚，不是一句空話。
他頓時臉上也有些激動。
“蔣雲將軍，想讓我怎麽配合，盡管吩咐。”
“夏兄弟，這次少不了你的幫忙，我們可以……”
夜晚時分。
趙無常回到皇宮。
這幾天他出宮尋找天山雪蓮，終於讓他得到了一條線索。
三年前。
大唐出現過一朵天山雪蓮。
隻是，無人知道天山雪蓮在誰的手上。
三年過去。
也不知道那朵天山雪蓮還在不在。
不過。
這是一個機會。
他準備派人去大唐一趟，務必要找到天山雪蓮。
一回到皇宮。
他就準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蕭元覺。
走過幾個宮殿，又拐了幾個彎。
忽然。
他的右耳朵動了動。
他的臉色立即一沉，眼中閃過一道狠厲。
但是。
他腳下的速度不減，繼續朝前麵走去。
在前麵的路口，他又拐了個彎。
方向已經不是去皇宮的東南方。
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時間，趙無常來到一處宮殿，隨即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座小型宮殿，或者說是一處宅院更為妥當。
因為這座宮殿占地不過四五畝地。
整個宮殿一點燈火都沒有，甚至沒有聲音。
其實，這裏是趙無常住的地方，是蕭元覺特批給他的。
趙無常來到院內正中，雙手背在身後站定，緩緩說道：
“跟了雜家這麽久，出來吧。”
話音落地。
一道黑影突然從屋頂飄落下來，落到院內的假山上。
黑影居高臨下，看著趙無常，聲音沙啞道：
“想不到皇宮還有你這樣的高手。”
趙無常轉過身來，抬頭看向站在假山上的黑影。
隻見那黑影頭戴鬥笠，鬥笠邊緣垂著黑布，讓人看不清他的廬山真麵目。
他的左手還拿著長劍。
趙無常聽得出來，這個黑影的聲音是真的沙啞，不像假的。
在皇宮，他從未聽過這麽一號人。
他料定這個人應該是從宮外來的。
今天幸好他警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敢跟蹤他，罪不可赦！
“是誰派你跟蹤雜家，你又跟蹤了雜家多久？”
“告訴雜家，雜家可以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