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巫山悟道,黃口兒勘破天機

次日清晨,兩人早早起來,洗漱完畢,坐在別院中修煉。

伍芸發現此處靈氣異常濃鬱,巴東武院雖然建在靈脈之上,也遠遠無法和這裏相比。

小瑤送來早餐,放在石桌上。

“二位少俠請用早餐。”

“多謝小瑤仙子。”

伍芸和趙鐸停下修煉,開始吃早餐。

二人吃過早餐,小瑤一邊收拾碗碟,一邊說道:“家師請二位少俠早餐過後,移步花園說話。”

伍芸和趙鐸來到小亭,洛姬已經等候在這裏。

二人拱手施禮:“晚輩見過洛前輩。”

洛姬含笑說道:“不必多禮,坐下說話。”

二人依言坐下。

洛姬說道:“伍小友資質不錯,若能潛心修煉,他日必有所成。但你武脈不穩,根基虛浮,可能和功法有關,你且練練這部。”

說完抬手一點,一道神識沒入伍芸眉心。

洛姬又說道:“我帶這娃兒出去一趟,需要幾天時間。你先在此修煉,這裏遍地機關,你修為有限,不要隨便走動,以免發生危險。”

虛空一顫,洛姬與趙鐸的身形從亭中消失。

數息之後,趙鐸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身處莽莽林海中一座高山之巔。

遠山如黛,碧空如洗,目之所及,蒼鬆翠柏之上,赤紅色懸崖如刀劈斧削,壁立千仞。

石壁之上,刻著三個古意盎然的大字:“神女峰”。

洛姬麵色莊重,佇立良久,美目中似有淚光閃爍。

許久之後,洛姬徐徐轉身,看著趙鐸說道:“當年主人在此坐化,曾留下諸多法則和無數奇珍,以期來者。餘觀汝氣運綿長,福緣深厚,且來試試吧。”

洛姬玉手一揮,虛空**漾,石壁下出現一座石台,七彩霞光流轉,美輪美奐。

洛姬說道:“如無機緣,石台兩個時辰之後會自動消失。你坐上去感悟,是否有收獲,就看你的造化了。”

趙鐸依言盤腿坐在石台之上,閉目入定,屏氣凝神,細細感悟。

天地間一片混沌,接著一道閃電劃破長空,渾沌初開,陰陽合一,乾坤始奠。

驀然之間,一道聲音響起,宛若洪鍾大呂,宇宙崩塌,天地初現。氣之清者上升為天,氣之濁者凝實為地。

仿佛又過了千百萬年,碧空澄澈,山川逶迤,江河奔流。

萬物蘇醒,兔走狐奔。茹毛飲血,刀耕火種。

結繩記事,秋收冬藏。暮鼓晨鍾,碧瓦紅牆。

一幀幀畫麵在趙鐸腦海中交替呈現,漸漸地,趙鐸有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善惡有報,如影相隨。福禍無門,唯人自招。常道無名,唯德顯之。至德無本,順道而成。

水滿自溢,月盈則虧,我心無竅,天道酬勤。

民安國富,一戰可定天下。

於佛家覓得禪意,於道家明了得失,於儒家知悉智慧。

若欲存身,先安神氣。氣為神母,神為氣子,神氣若俱,長生不死。

金丹之道,煉己為先。己煉則神定,神定氣住,氣住精凝。

至善至性,大道乃成。

感悟至此,趙鐸隻覺七竅貫通,神海澄明。

丹海中那一縷遠古鴻蒙之氣,與七彩石台徹底貫通。

一道紫氣從天而降,空中七彩雲霞交相輝映,流光溢彩,瑞氣千條。

接著,趙鐸和七彩石台消失不見。

洛姬微微一笑,主人認可了。

這小家夥,果然是天命之人!

虛空變換,七彩石台托住趙鐸升到峰巔。

諸多天地道則融入趙鐸識海,金黃色上古鴻蒙之氣如涓涓細流,從七彩石台中源源不斷地湧入趙鋒丹田。

七日之後。

“砰”的一聲脆響,趙鐸丹田猶如盤古開天,天地初呈。兩儀既出,四象漸成。

七彩神台消失不見,趙鐸慢慢睜開了雙眼。

洛姬出現在峰頂,帶著趙鐸破空離去,回到先前的小亭。

伍芸已經將洛姬傳授的功法修練至入門,修為也提升到了金丹七重巔峰,隱隱又有突破跡象。

看見趙鐸回來了,伍芸分外高興。

洛姬看著伍芸,笑著說道:“我傳你的功法名曰‘小周天歸元訣’,此法在上古時期不算什麽。但在今世,卻是絕品,不要輕易泄露出去,以免驚世駭俗,遭人覬覦。”

伍芸抱拳答道:“晚輩遵命!”

洛姬纖纖玉指點向趙鐸眉心,說道:“千萬年來,上古道體偶有出現,無不成為一方巨擘。上古聖體卻難得一見,這種體質,丹田必須有足夠的鴻蒙之氣才能激活。即使激活,沒有上古功法,也隻能成為一個販夫走卒,無法達到臻境。”

“古往今來,多少上古聖體,都被當作廢脈,湮滅於歲月長河之中。機緣巧合,你的丹田,已被激活。我剛才傳給你的兩套功法,一曰‘大周天歸元訣’,此為練氣。一曰‘鴻蒙正氣訣’,此為練體。今日之後,你就可以正常吸收靈氣了。你需記住,實力沒有達到自保之前,一定不能暴露,否則會招來殺身大禍。”

趙鐸長揖到地:“仙子大恩大德,晚輩當終身謹記!”

洛姬笑道:“不必客氣,你們可以回去了,有緣再見。”

言畢玉手一揮,二人重新回到森林之中。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行。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小榭之中,洛姬憑欄而處,望著趙鐸離去方向駐足遠眺,沉思不語。

何為道?

路漫漫其修遠兮,希望小家夥能夠秉承初心,找到自己的道。

“師尊,他真是天命之人嗎?”

洛姬身後,小瑤開口問道。

洛姬說道:“既然承受了這份饋贈,就要接受這份因果。天道輪回,世事無常,古往今來,天擇之人,必定是有大氣運者。即便是他,七大道則,隻得一瑤光,他還有太多的路要走。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如果不夭折,這片天空,必有此子一席之地。”

“如果是他,那他的護道者呢?”

“在他身邊,日後你會看到的。”

許久之後,洛姬喃喃說道:“巴城太小了,他也還太弱小了,還有太多太多的路要走。逝者已逝矣,來者猶可追,希望這小家夥能走得更遠!”

獸海深處,伍芸舒展了一下雙臂,精神抖擻,意氣風發。

“鐸弟,找些妖獸幹一架不?”

“當然,這就去找。”

趙鐸回答得十分幹脆,身形一動,已在千丈之外。

伍芸起身跟上。

前行三百多裏,沿途收割了幾波通智境低階小獸群,弄到四百多枚妖丹。

突然,二人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威壓,從前方山頂席卷而來。

通智境九重巔峰的妖獸,相當於人類元嬰境後期修為!

任芸神色凝重,問趙鐸:“幹,還是跑?”

“幹!”

趙鐸揮舞小拳頭,戰意盎然,坦然無懼。

伍芸思索片刻,說道:“好吧,不過千萬注意安全。記往了,打不過就跑。”

趙鐸催動身法,揮舞雙拳,向山頭衝了過去。

一聲高吭的猿鳴聲響起,山頂幾十丈高的樹冠上,躍出一隻身高丈餘,通體雪白的巨猿,伸手抓向趙鐸。

趙鐸絲毫不懼,抬手一拳砸向猿爪。

“嘭”。

半空中響起一聲霹靂。

白猿身形一滯,落在地上。

趙鐸象隻斷線的風箏,被白猿拍出百丈開外,“撲通”一聲,狠狠地砸在地麵上。

趙鐸五髒六腑一陣翻滾,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沬,起身又向白猿撲來。

伍芸長劍在手,落英劍法施展開來,劍尖光芒大盛,猛然刺向白猿後背。

白猿一掌拍退伍芸,繼續撲向趙鐸。

它看出趙鐸已經受傷。

拳頭和猿爪再次碰在一起。

白猿這次沒有蓄力,趙鐸身子又一次倒飛出去,將地麵砸出一個十多丈見方的大坑。

重傷之後,趙鐸口中鮮血狂噴,再也無力站起身來。

伍芸大駭,劍指一伸,一縷劍氣襲向白猿後頸。

白猿不再理會趙鐸,回頭揮臂拍散劍氣,一拳擊向伍芸。

伍芸身形暴退,竭力躲避。

“嘭”。

重擊之下,伍芸體自空中急速墜落。

慘了!

通智境九重巔峰妖獸,伍芸和趙根本沒法打。

白猿一招得勢,不給伍芸一絲喘氣的機會,巨爪直取伍芸頭部。

若被抓實,伍芸必死無疑。

天空中一陣波紋**漾,一隻大手撕裂虛空,拍飛白猿,抓起伍芸和趙鐸,從獸海中消失。

巴東學院後山大陣石屋前,老頭子將伍芸和趙鐸扔在地上,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兩個蠢貨,不想活了?通智境九重巔峰的妖獸,你們也敢去招惹?”

老頭在伍芸和趙鐸口中分別塞進一顆丹藥,接著罵道:“老夫種了幾百年的靈藥,被你們倆廢物揮霍一空,老子破產了。傷好了馬上滾蛋,老子不想看見你這兩個不長眼睛的東西!”

伍芸和趙鐸訕訕一笑,盤腿運功療傷。

趙鐸嚐試著運轉大周天歸元訣,周圍靈氣潮水般湧了過來。

小娃兒在吸收靈氣!

老頭子欣喜萬分,看著趙鐸,象在欣賞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那位前輩果然沒有讓人失望。

上古血脈,真被激活了。

這娃兒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學院之幸,巴東武院,甚至是大楚學院,要崛起了。

傷愈之後,伍芸和趙鐸睜開了眼晴。

老頭子揮揮手:“都滾回武院吧。”

二人從納戒中取出獸丹、靈藥以及獸皮,交給老頭。

老頭子收起靈藥,說道:“靈藥不能久放,我幫你們煉製成丹藥。其他東西給我沒有用,你們帶走。獸丹可以留著,獸皮拿去換些修煉資源吧。”

趙鐸意猶未盡,開口說道:“師傅,不是說兩千顆獸丹才算完成任務嗎,要不,你帶我和伍大哥再去獸海曆練幾日?”

老頭說道:“鷺巢裏弄到的也算,已經超額了,別磨蹭,趕緊滾。”

二人隻好離開,回到武院後,先去看望蒙泰。

蒙泰一見二人回來,大喜過望,摸摸這個,捏捏那個,連聲說道:“不錯,不錯,趙鐸能夠修煉了,元府境四重了吧。伍芸也不錯,金丹境七重了。老頭子這次沒有小氣,大出血了。”

三人聊了一會,蒙泰告訴趙鐸,公孫皋毒傷已經痊愈,修為也恢複到了金丹境九重巔峰。

趙鐸心中為公孫爺爺高興,起身說道:“師傅,我想公孫爺爺了,能不能請假去看看他?”

蒙泰點點頭,說道:“行,現在就去吧,今晚就不用回武院了,明天早晨趕回來修煉。伍芸,你陪趙鐸一起去。哦對了,走之前去文院看看柳老夫子和孟玉涵。”

二人離開蒙泰別院,來到文院。

“弟子拜見師尊。”

見到柳文卿,趙鐸連忙上前施禮。

伍芸也拱手說道:“晚輩見過柳院長。”

柳文卿笑罵道:“臭小子,還記得有我這個師傅?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半個多月不見,曬黑了,也變結實了,個頭也長高了。”

聊了一會兒,趙鐸問道:“師尊,孟師妹在嗎?”

“孟丫頭家學淵源,丹道天賦很高。如今骨齡已到,可以修煉了。前幾日她爺爺來給她辦理了畢業手續,帶她回丹閣了。你找她有事嗎?”

“我爺爺身中劇毒,孟閣主花費了很多心血才煉出解毒丹,白師妹出麵之後,孟閣主沒有收錢,我想當麵謝謝孟師抹。”

“你這孩子,孟丫頭比你大六個月,也比你先入師門,你怎麽稱她為師妹呢?”

趙鐸撓撓頭,說道:“初次見麵時,她喊我為師兄,我就隨口喊她師妹,以後就一直這稱呼了。”

柳文卿臉上笑意更濃:“兩個糊塗蟲,亂彈琴。你要找她,去丹閣吧。”

二人辭別柳文卿,來到武院丹閣。

“二位師弟請留步,丹閣不能隨便進入。請問二位有什麽事嗎?”

守門弟子見伍芸和趙鐸身穿親傳弟子服飾,不敢怠慢,連忙抱拳施禮。

趙鐸說道:“我找孟玉涵孟師妹。”

“請問師弟大名?”

“我叫趙鐸。”

“二位師弟請稍候,我這就去通報。”

守門弟子轉身走入丹閣。

半柱香工夫,一道粉紅色身影輕燕般衝出丹閣,上前抓住趙鐸雙手,脆聲說道:“趙師兄,這麽長時間也不來看我,想死我了。走,去裏麵聊。”

趙鐸說道:“今天沒空,我要回伍家看望爺爺,改天行嗎?”

孟玉涵一臉失望。

趙鐸接著說道:“孟師妹,聽說滌毒丹價值一百萬下品靈石,多謝孟閣主、孟師妹。”

說完,趙鐸抱拳深施一禮。

孟玉涵連忙拉住趙鐸雙手,說道:“趙師兄不必客氣,即使我沒開口求爺爺,蒙院長也會替你買下這顆丹藥。”

趙鐸說道:“不管怎麽說,這份情意,趙鐸會銘記於心。孟師妹,我先告辭了,改天再見。”

伍芸和趙鐸轉身離開丹閣,孟玉涵揮動小手,直到趙鐸的身影在林蔭大道盡頭消失,才轉身回丹閣。

伍家和巴東學院都在巴東城,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伍芸和趙鐸沒有施展身法,一路步行走向伍家。

大街上車水馬龍,行人如織。

突然,武芸的視線被一個巨大的金字招牌吸引住了。

天寶閣。

三界九域最大的商會,分行遍布五湖四海。

武芸說道:“鐸弟,獸皮放在納戒之中,時間長了會變質,我們把它換成靈石吧。”

趙鐸點點頭。

二人走進天寶閣。

閣內人頭攢動,生意興隆。

大多數都是穿著學員服裝的宗門弟子,有男有女,一個個青春靚麗,神彩飛揚。

一位漂亮的女侍者迎了上來,斂衽一禮,輕啟朱唇:“請問二位少俠,有什麽需要嗎?”

伍芸說道:“我們有些東西想出手。”

說完取出一張銀背巨蜥獸皮放在櫃台上。

通智境妖獸皮!

女侍者眼前一亮。

平時宗門弟子常有妖丹和獸皮出售,但多數是聚靈境。伍芸拿出來的,居然是通智境獸皮。

女侍者說道:“二位少俠請稍等,我去請執事過來。”

武芸點頭同意。

片刻之後,女侍者帶著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中年人對伍芸一抱拳:“在下天寶閣執事胡向東,請問少俠如何稱呼?”

伍芸拱手回禮:“在下伍芸,見過胡執事。”

“伍少俠,這獸皮想要出手?”

“正是,請胡執事出個價吧。”

“這是通智境初階獸皮,三千下品靈石一張。”

“太低了,我們學院任務殿都不隻這個價格。”

胡向東嗬嗬一笑:“三千三,伍少俠覺得如何?”

伍芸說道:“伍千。”

“成交!”

胡向東十分爽快。

伍芸一怔,暗暗後悔,價格還是開低了。

奸商!

伍芸暗自腹誹。

“那其他品階賣多少?”

“中階一萬,高階兩萬。”

伍芸神識一動,兩百多張獸皮出現在胡向東麵前,堆成一座小山。

很多顧客立刻圍了上來,十分羨慕。

伍芸說道:“點數吧。”

看見這麽多通智境獸皮,胡向東雙眼發亮,連聲說道:“好,好,馬上清點,伍少俠請稍候。”

喊來兩個夥計,三人快速清點起來。

“通智境低階兩百七十六件,一百三十八萬下品靈石,中階一件,一萬下品靈石,共計一百三十九萬下品靈石。伍少俠,對嗎?”

點完之後,胡向東問道。

伍芸點點頭。

胡向東向櫃台內的夥計打了個手勢,夥計飛快地將靈石裝入一隻納戒,交給胡向東。

胡向東將納戒遞給伍芸,說道:“這裏是一萬三千九百塊中品靈石,伍少俠請收好。這批獸皮品相不錯,數量又大,這隻納戒就贈與伍少俠了,希望二位少俠以後多多照顧本閣生意。”

靠,價值十萬下品靈石的納戒說送就送,仙寶閣這次賺了多少?

虧大發了。

武芸接過納戒,神識一動,發現數量不錯,將納戒戴到趙鐸手指上,轉身離開。

胡向東一直將二人送出大門口。

二人繼續前行,走出不到三裏,五個身穿清源宗服飾的年輕人追了上來,攔住二人去路。

伍芸麵麵寒如水,冷聲問道:“你們想幹什麽?”

一個十七、八歲的清源宗弟子上前一步,開口說道:“小子,把納戒交出來,放你們一條生路。”

靠!

打劫打到伍家大門口了。

這幫人渣,也不打聽打聽,這地方誰說了算。

伍芸不怒反笑:“光天化日之下,你們要攔路打劫?”

“話別說得這麽難聽,哥幾個找你們要點錢花花,識相的話趕緊交出納戒,別特麽不識抬舉!”

伍芸冷啍一聲,說道:“久聞清源宗弟子飛揚跋扈,橫行霸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爭吵聲引起了不少路人的注意,很快,便有一大群人圍了過來,議論紛紛。

“這麽多人欺負兩個小孩,真不要臉。”

“城主府的人難道不管嗎?”

“城主府和清源宗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清源宗弟子欺負我們這些小門派的人,城主府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剛才說話的清源宗弟子對著人群揚了揚手中寶劍,惡狠狠地說道:“別他媽的多管閑事,否則要你們好看!”

路人紛紛噤聲。

正在這時,三個身穿太清宮弟子服飾的少女分開人群,走了進來,站在了伍芸和趙鐸前麵。

領頭的少女十七、八歲,身材頎長,氣質出眾,左手持劍,右手扶住趙鐸的肩膀。

“趙可欣,你要淌這趟渾水?”

趙可欣看都不看對方一眼,指著他身後的另一名年輕人說道:“韓磊,你沒資格和我說話,讓你身後的佟飛出來。”

佟飛推開身前的兩名清源宗弟子,走了出來,說道:“趙可欣,這是我們和巴東武院的事,與你們太清宮無關,休要多管閑事。”

趙可欣一臉鄙視:“清源宗弟子越混越有出息了。五個大男人欺服兩個小孩子,算什麽本事?今天這事我管定了。”

伍芸向趙可欣抱拳施禮,說道:“多謝趙師姐仗義執言,清源宗這些人渣,師弟我還沒放在眼裏。鐸弟,不用留手,幹死他們。”

趙鐸早就氣得咬牙切齒,伍雲一發話,小家夥握緊雙拳,小老虎一般衝了出去。

“臭小子,不知死活!”

韓磊上前攔住趙鐸,狂笑一聲,伸手拔劍。

衝到韓磊身前兩丈的地方,趙鐸足尖一點,高高躍起,掄起小拳頭向韓磊頭頂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