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1 豬排飯
0081 豬排飯
“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一個人的力量又可以達到近乎無限的層次。”
——《力量等級劃分及概覽》
楚軒等人紛紛回到了豪華越野車內之後，這輛一口氣又塞進去了六個人，現在總共坐進去了十四個人、一個牛頭人、一隻熊貓、一隻羊駝、四隻皮卡丘的越野車裏已經略顯擁擠了。
因此塊頭很大一個頂倆的熊貓玄馬和牛頓隻好先被趕到了前麵的駕駛席上，而羊駝則被放到車外自己吃草去了。反正折騰了一頓之後，正好也趕上中午飯時間了。
之前被春日捆好的明治大小姐等人，還在昏睡中又被楚軒下令解開了，讓春日非常不滿。但楚軒給出的解釋是，之前要綁起來，是為了保證少女們給明治大小姐等人清潔衛生時的安全，現在都已經不需要靠近她們了，那麽綁起來隻會讓氣氛變得緊張罷了。
況且，這繩子到底是誰動手綁的啊！竟然將明治大小姐等人，綁成了完美的龜甲縛的狀況，就沒有人覺得奇怪嗎！如果不是這種綁法的繩子，有相當大的可能會造成對方對情勢的嚴重誤判的話，其實將她們一直綁著更加保險。
安排戀和其他少女們在車廂裏等著明治大小姐一行人蘇醒過來之後，楚軒找出“娘娘”攜帶版廚房的空間膠囊，抽空在外麵給大家做了簡單的午飯，連明治大小姐等人的份也有。
果然在戀的威懾下，清醒過來的明治大小姐和她的姬武士們雖然驚訝了一下，但都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裏等待楚軒問話。之前還曾經給過上杉姐姐一袋巧克力的春日，也稍微地和上杉姐姐簡單攀談了起來。
該說是兩個人的相性比較好，還是上杉姐姐對於楚軒等人三番四次地以德報怨非常感激呢，總之春日和上杉姐姐的交流還是很融洽的，連帶著其他人也不那麽尷尬了。雖然大家還隻是互相偷偷地看幾眼就將視線閃開，但氣氛比明治大小姐她們剛蘇醒過來時要好多了。
“既然你們都已經恢複了，那麽該交待的也都交待了吧。”
後車廂內，楚軒正坐在柔軟的沙發中，用肘頂著膝蓋，雙手交叉擋在嘴前，眼鏡反光地對正端著碗發楞的明治大小姐一行人說道。
因為沒有多餘的空間來擺放辦公桌，所以楚軒的麵前隻放置了一張車內自帶的小巧折疊茶幾，身後掛著之前春日使用黑色顏料筆寫的“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的紅色橫幅。
春日這個女人雖然風風火火的，但這方便卻意外地細心，學生會大樓的倉庫中，也塞滿了春日收集回來的各種稀奇古怪用途不明的東西。或者說，春日隻是單純地喜歡撿破爛？就像西方巨龍天生就喜歡收集各種亮晶晶的東西一樣。
明治大小姐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碗沉默著，她的姬武士們也隻能端著碗，低著頭等待明治大小姐的決斷。看到形式要變得僵化起來，楚軒伸手拿起了自己放在茶幾上的碗筷，對明治大小姐說道：“既然暫時沒想好就先吃飯吧，今天特地做了豬排飯。”
楚軒說完就自顧自地端著碗埋頭吃了起來，根本看都沒看明治大小姐，在他的帶動下，本來想動筷子也不好意思開這個頭，隻能陪著明治大小姐等人坐在那裏端著碗看飯的SOS團成員們，也紛紛低下頭開始吃飯。
稍微楞了幾秒鍾之後，明治大小姐就拿起了筷子，低著頭開始吃起了炸得金黃，香氣撲鼻的豬排。一直偷偷瞅著明治大小姐，暗地裏咽口水的姬武士們又忍耐了幾秒鍾，才悄悄地拿起筷子，忍住大口扒飯的欲望，控製著進食速度，比平時更文雅地吃了起來。
“哈……好吃……呂霸娘，就算不喜歡吃洋蔥也不可以剩下啊。”受明治大小姐等人的文雅吃法影響，SOS團的少女們，吃飯的節奏也放慢了三分。就連一貫喜歡熱熱鬧鬧吃飯的春日，也隻是輕聲說笑著，為大家調節調節氣氛。
“咯！”很快地，楚軒這個坐在後車廂中的唯一的男性，也是SOS團當中唯一的男性，像平常一樣細嚼慢咽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份豬排飯。他沒有像平常一樣馬上收拾好自己的碗筷，而是將碗筷擱在了茶幾上之後，就直挺挺地坐在那裏。
直接和楚軒正對著的明治大小姐，盡管沒有抬頭，好像也感覺到了楚軒反光的眼鏡後麵，視線一直盯在自己的身上。她有點不舒服地挪動了幾下身子，將頭低得更低了，如果她的胸部夠大的話，現在已經差不多是把頭埋在胸裏的程度了。
看著明治大小姐不自覺地加快了往嘴裏扒飯的速度，楚軒表情上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舉動，隻是眼鏡反射了一下光芒。一直配合著明治大小姐的速度吃飯的姬武士們，和明治大小姐幾乎同時放下了飯碗，也影響著其他少女很快就吃完了。
一直吃完飯就扔下筷子走人的春日，這次主動帶領平時負責收拾餐桌的SOS團專用女仆呂霸娘和叮鐺兩個人，麻利地把碗筷收走，茶幾擦幹淨了。明明隻是女仆做的事，但總感覺SOS團的少女們，在明治大小姐等人麵前卻做得格外有氣勢。
果然，在麵對“對手”啦、“敵人”啦，甚至單純就是“有著足以威脅自身的美貌”這個概念的美女的時候，女性都會不自覺地想要展示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麵的吧。
嗯……或許這還是在向對方昭示著，這裏是SOS團的領地，她們才是這裏的主人……大概是諸如此類的意思吧。
等到幫著收拾的少女們都結束了工作，重新擠擠挨挨地坐回到楚軒的左右之後，楚軒才再次對好像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明治大小姐詢問道：“首先我要問的是，為什麽你貌似對我個人有相當的仇恨度？在我的記憶中，我好像並沒有和你結下什麽深仇大恨吧？”
……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就算無心去細細品味，也不自覺地被楚軒特製的美味豬排飯征服了的明治大小姐，好像有些灰心喪氣地將之前專門針對楚軒的十五次失敗的綁架行動全都說了出來，不過關於來到明國首都北京後參加秘密會議的事情，還是守口如瓶。
不過楚軒暫時也沒有打算問這個，就算問了明治大小姐也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地交待的吧。
春日和SOS團的其他少女們，聽到了之前在平靜生活中隱藏著的危險暗流，還有明治大小姐等人的行動中各種匪夷所思的可笑失敗原因，紛紛驚奇地掩著嘴，把這些當作有趣的故事來聽。
之後明治大小姐的姬武士們，也在楚軒的詢問下挨個交待了有關自身的問題。當身穿紅白露腋超短裙巫女服的山中子鹿，說到自己發下的“七難八苦”的誓言之時，楚軒不動聲色地暗自在頭腦中記下了這點。
“上杉謙信，在我之前得到的情報中，你是凡事以義理為先，被稱為‘軍神少女’，從未戰敗過的日本有力大名。你能夠舍棄一切，毅然於危難之際輔助幼主，立場匡扶社稷，是令人欽佩的。”
當楚軒詢問完上杉姐姐的時候，特地多說了一些話。從他的表情和聲音當然是分辨不出這番話是不是出自真心的，但從楚軒一貫以來的思維方式來看，他應該能理解上杉姐姐的想法，但對她的這種做法恐怕相當地不以為意。
選擇放棄自身的勢力孤身輔佐明治大小姐，當然是很符合個人英雄主義和浪漫主義的做法，也肯定會被所有人交口稱讚，但如果是楚軒的話，肯定會利用好現有勢力來成為明治大小姐的有力臂助的吧。當然，如果是楚軒的話，說不定最後就取而代之了。
“但是——如果你的明治大小姐選擇的是一條錯誤的道路，你這種不分是非堅決執行命令的做法，反而與義理不合。君主有錯，臣子就應當勸諫，可是你這一路上又是怎麽做的呢？你的明治大小姐所做的事情，與你的義理相符合嗎？”
語氣平淡地讚揚了上杉姐姐之後，楚軒果然態度一轉，嚴厲地質問起了這個在守護義理方麵近乎偏執狂一樣的少女。雖然楚軒的語氣還是那樣平淡，但是上杉姐姐明顯感覺好像有厚重的烏雲和雷霆壓在自己的心頭上，楚軒的質問她無法回答。
“哼！所謂的義理本身就是一種主觀的判斷，隻是價值觀中的一個組成部分而已——當然也是統治階級手中相當有用的一種引導工具。對於你的價值觀我不做評價，那是沒有意義的事情。隻是如果你的明治大小姐始終要同我們敵對的話，那麽下次我會堅決地消滅你們。”
楚軒並沒有就這點窮追猛打，而是借機警告了上杉姐姐，同時也在明治大小姐一行人心中留下了一個無法戰勝的陰影。
之後，楚軒在確定了起碼在短期之內，明治大小姐等人應該不會對SOS團產生威脅的前提下，打算按照春日的意願載著她們前去許昌。
不過楚軒明確地告訴明治大小姐她們，SOS團現在是正在監視著她們回日本的流亡首都第三新東京的監督者，所以一路上她們最好老老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