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4 長門有希的分裂
0044 長門有希的分裂
“唐國，首都長安。對外族人較友好，文化發達人民富裕，其流行文化唐詩，和宋詞一樣，流行於整個中國乃至泛中華地區。”
——《語文（小學四年級版）》
“有希……”春日不忍地聽著有希痛苦的聲音，本來想要上前，但在有希身邊的楚軒已經搶先一步，扶住了身形搖搖欲墜的嬌弱少女。春日的手向有希那邊伸了伸，又握成緊緊的拳頭放了下來。
不過很快，有希垂下了頭。她的慘叫聲停止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痛苦得暈了過去。
但灰色短發的少女又立即突兀地抬起了頭，重新站直了身子。她將大方框眼鏡摘了下來，表情變得好像娘化的楚軒一樣。已經不是害羞的文學少女的有希，讓春日覺得很熟悉，楚軒卻覺得很陌生。
“修正程式已經成功生效，隻有你的記憶因為未知原因，未能恢複。是否選擇通過備份恢複？”有希眼睛定定地看著楚軒，沒有任何表情。她的臉蛋好像光滑的白胎瓷，一點紅暈也沒有。
楚軒之前戴著的和有希同一款式的大方框眼鏡，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回了窄形黑色方框平板眼鏡。春日身上的光陽園女子高中的黑色西裝式校服，也恢複成了北高女式校服。
“使用備份的話，未備份這段時間內的記憶會消失麽？”楚軒也一副毫無表情的臉，聲音平穩地問道。
“以覆蓋模式修複時會消失，可以選擇插入模式。但該記憶會與之前修改後生成的記憶發生衝突，造成精神上的痛苦，並有誘發精神分裂症的可能性。”
“如果我選擇插入模式，誘發精神分裂或產生雙重人格的可能性是多少？”
“精神分裂的可能性是0.000000000000031%，雙重人格的可能性是0.0000004568%。”
“之前的有希，承受的就是這樣的痛苦麽？”不知道為何，楚軒問了一句多餘的話，明明那個有希隻是被創造出來的虛假的人格。可能是因為還沒有被恢複的，虛假的記憶的影響。
“是的。”有希平淡地說道，仿佛剛才那個總是害羞的有希承受的痛苦，她完全沒有感覺到一般。但實際上，感受痛苦的，都是同一個身體。
“選擇插入模式。”楚軒毫不猶豫地說道。
“插入模式，確定嗎？”
“就算過去的記憶是虛構的，但備份之後那部分新的記憶，也是真實存在的，沒有理由拋棄。確定。”沒有恢複真正的記憶就是不方便，楚軒麵對著和文學少女有希相貌相同的三無有希，又習慣性地多話了。
“了解，進行插入模式。”收到了命令的有希，上前一步，麵無表情地伸手摟住了楚軒的脖子，將他的頭向下拉。春日看到了這一幕，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發不出聲來。
“嗞~修複結束，記憶已開始融合。”好像吸血鬼一樣，在楚軒的耳朵上咬了一口，留下兩個不出血的小圓洞之後，有希放開了楚軒的脖子，淡淡地說道。那兩個小洞，迅速地消失了，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就像短暫存在過的害羞的文學少女有希一樣。
“有希……歡迎回來。”春日這時走上前來，表情有點複雜地向SOS團的團員有希打著招呼。有希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淡淡地向春日點了點頭。那微不可查的點頭模式，讓春日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嘖——！”這時，楚軒也像之前的有希一樣承受著記憶融合的痛苦，但他隻是單手捂住了腦門，咬著牙嘖了一聲。春日關心地看著麵部肌肉明顯在顫抖抽筋的楚軒，想要為他做點什麽分擔痛苦，卻又還是沒想到應該為他做點什麽。
很快，楚軒就恢複了正常，用捂著額頭的手推了下眼鏡。春日發現楚軒的臉上滿上汗水，連忙掏出手帕給他擦了擦。有希隻是和往常一樣，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麵前這好像LOVELOVE情侶一樣進行親密接觸的兩人，沒有任何反應。
隻是有希的眼睛深處，好像閃現過一道沒有人可以察覺到的流光。
“呼——”楚軒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看來剛才的記憶融合過程的確相當痛苦。
他轉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朝倉涼子，她手中的軍刀已經消失不見了，此刻好像失去靈魂的人偶一樣，保持著微笑的表情定定地站在那裏。“朝倉涼子為什麽還存在？”
“12月18日的淩晨4：23分，我利用資訊操作，侵入了銀河係資訊統合思念體，修改了與SOS團有關的部分世界。並且下意識地、不，是有意識地將涼宮春日的存在排除在外。但關於涼宮春日的記憶修改，因為某種原因未能完成。”
和楚軒好似兄妹一樣的，也是一張撲克臉的有希，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即直接說明原因，反而好似剛才的多話楚軒一樣，從事件的起源開始敘述起來。
說到“有意識地將涼宮春日排除在外”的時候，春日的表情有些黯然，張張嘴想要問些什麽，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問些什麽好。她也不確定，有希是不是真的有什麽不得已的原因，將自己排除在外。
“這一行為的產生原因無法解釋，隻能推測是由我自身的BUG造成的。但是，這並非我的本意。”有希表情平靜地轉過頭來，對著眼神中有些害怕的春日說道，她第一次明確地向春日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春日的身體，即使是楚軒也可以感覺到，明顯地放鬆了下來。
“那麽，造成此次事件的原因是什麽。”楚軒問道。
“銀河係資訊統合思念體中的激進派認為，我不再適合擔任觀察並尋找自律進化的可能性的工作，主流派也未表示反對。因為有可能被廢棄，因為不願意離開你的身邊，所以我進行了這次行動。”
有希抬著頭，望著楚軒的眼睛，即使說出了令人感到害羞的話，也絲毫沒有遮掩。不過她的臉頰上，因為寒風的緣故，還是稍微被抹上了一點淡粉色。
“朝倉涼子，原本就是激進派所主張的，用來取代我繼續進行觀察尋找自律進化的可能性的，對有機生物交流的類人終端生命體。在她到來的時候，我采取了行動，對她進行了資訊的再次操作。”
“那麽，就像我擁有之前虛構的全部記憶，也同時能夠分辨起真實的記憶一樣。你也擁有之前虛構的全部記憶吧？之前那個有希的完整人格，事實上等同於存在於你的記憶中。”楚軒如此分析道，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麽。
“是的。”有希給出了明確的回答，一旁的春日眼神也變亮了起來。
“那麽……”楚軒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向上推了推反射著強烈光芒的眼鏡，誰都看不清他被鏡片遮擋在後麵的眼睛。
“要求銀河係資訊統合思念體也製造出新的對有機生物交流的類人終端生命體，作為承載那個有希人格的身體。”
“可是關於此次的事件，銀河係資訊統合思念體對我的處分決定還在討論中。”有希平淡的話語，讓人都感覺不到，討論的這個處分甚至很有可能是將她的存在抹殺掉，也就是“廢棄”。
“你告訴銀河係資訊統合思念體，就算對有機生物交流的類人終端生命體是他們製造的，但是既然製造成完全的地球生命，那麽就天然擁有了地球生命的一切權利。”楚軒推了推眼鏡，眼神有那麽一點銳利地說道。
“他們可以製造，也可以讓他們的造物執行命令。但隻要這一生命來到了地球，地球所承認的生命權利就會受到保護。因此如果他們要處分或廢棄你，我將會向地球外生命出入境管理局申訴，拒絕他們在地球從事任何活動。”
有希抬起頭，目光閃閃，好像望向遙遠蒼穹的盡頭，一小會兒之後才將視線重新移了回來。
“銀河係資訊統合思念體同意了你的要求，同時取消了對我的處分。但我原來的任務今後會主要由朝倉涼子來進行，我在新的任務下達之前，可以自由待機。銀河係資訊統合思念體要求你給予朝倉涼子必要的協助。確認嗎？”
“等價交換，確認。”看來所謂的銀河係資訊統合思念體很了解楚軒的風格，或者說是和楚軒一樣，純粹是從利益的角度進行考慮，總是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行動。
“製造進行中，根據地球神祇對地球外生命的約束，製造出的對有機生物交流的類人終端生命體，完全相當於標準人類少女。”有希抬了一下頭，好像發射出了回複，又重新低下頭說道。
……
有希的身影突然恍惚不清，好似是楚軒和春日的眼睛突然模糊了一樣。他們再次定睛一看時，麵前的有希已經分裂成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少女。其中一個有希從校服上衣兜裏拿出了眼鏡，遞給了另一個有希。
重新戴好大方框眼鏡的有希，立即跑到了楚軒的身邊，紅著臉牽住了他的衣角，同時感激地向著春日點點頭。
不戴眼鏡的有希，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走過來牽住了楚軒另一邊的衣袖。
“嘖！便宜你了，以後敢欺負兩個有希的話，我一定會踢飛你啊！”春日有些不滿地輕輕翻了個白眼，走過來不輕不重地敲了楚軒的頭一下，難得地沒有用變態、癡漢、禽獸、色魔來稱呼他。
說到底，現在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女性比男性多出2100萬呢。就算是“哈累姆”什麽的，也早已經被社會所認可了啊。
“啊啦~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也罷，今後我也要在學生會打擾了。”好似從定身法術中恢複過來的朝倉涼子，一臉什麽事都沒有發出過的表情，微笑著走過來向兩位有希、春日和楚軒打著招呼。
雖然春日和文學少女有希，視線還時不時地飄向她剛才提著軍刀的那隻白晳如玉的纖纖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