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陳平安,你最近一定要小心女人啊

楊司穆沒有在意,身邊草鞋少年和憨厚莊稼漢,投過來的異樣眼神。

切確地說,他要萬分感激他們!

三天之前,楊司穆意外穿越到了這個小鎮中,是一間楊家鋪子的繼承人。

沒花多長時間,他就弄明白了,這裏正是浩然天下的,寶瓶洲最北端的上空,那顆高懸如同大日的驪珠洞天之中!

作為一名穿越者,楊司穆當然不能給同行丟臉,金手指乃是截胡機緣係統!

截胡機緣就能變強!

他原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想和藥鋪後院的楊老頭打好關係。

畢竟,就算是每一甲子坐鎮驪珠洞天的聖人,也必須要去拜見這位老人!

然而,楊老頭一開始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楊司穆搜腸刮肚,使出了十二般武藝,這才和楊老頭暫時做成了一樁買賣。

想到這裏,楊司穆停下了有些春風得意的笑聲,看向了身邊的兩人。

“你就是住在泥瓶巷的陳平安吧?”他看向草鞋少年問道。

陳平安有些意外對方記得自己,他輕輕地點頭微笑道:

“楊公子你好,是我。”

楊司穆淡淡一笑,“我記得,你小時候就經常來我們藥鋪,既買藥又賣藥。”

“以後呢,楊家鋪子就是我的,你來買藥,都可以打半折!”

草鞋少年微微一愣,隨即有些為難地撓頭笑道:

“我現在都是自己去山上找藥草,而且我在楊前輩那裏,也學到了幾種簡單的藥方。”

聽到這話,楊司穆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勾起嘴角笑道:

“你現在或許不需要,但你總會有需要的時候。”

“好了,就說這麽多吧,我們以後會再見麵的。”

“哦,對了,陳平安,你最近一定要小心女人啊,尤其是長得好看的女人!”

草鞋少年不解地撓撓頭,快步跑去。

直到這個時候,緊皺眉頭的李二才開口問道:“你爺爺不是還硬朗得很嗎?”

“他什麽時候把楊家鋪子交給你打理了?”

楊司穆輕笑一聲,“我就爺爺這一個孫子,鋪子不是早晚要交到我的手裏。”

李二雙眼灼灼,如同兩輪大日,注視著麵前的青衣少年,問道:

“剛才那兩個外鄉人,如果真的出價一百顆金精銅錢,要買你手中的金色鯉魚,你賣不賣?”

楊司穆果斷地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李二前輩,你就不用再這裏試探我了。”

“我知道,這條金色鯉魚,你原本是想要賣給陳平安的。”

“不過,強扭的瓜不甜,你說是嗎?”

李二的眼睛微微眯起,閃過了一絲危險之意!

楊司穆瞬間覺得如臨深淵,又有大山壓頂,難以呼吸!

“臥槽,玩大了!”

他心中暗罵一聲,趕緊從腰間的取出了一個樣式古樸的煙布袋子,高舉到李二麵前。

刹那間,這名實打實的山巔境武夫,收起了身上的氣勢。

楊司穆差點一屁股跌倒在地,但還是忍不住大口喘氣。

“我師父的煙布袋子,怎麽會出現在你這裏?”李二麵色鄭重地問道。

楊司穆斷斷續續地回答道:“李二前輩,這煙布袋子自然是楊前輩贈給我的。”

李二緊蹙眉頭,心中思緒頗多。

他不得不重新地打量起眼前的青衣少年。

“難不成,師父他老人家又想要收一個弟子?”

“還是說,楊司穆隻是師父看重的孩子之一?”

李二最後瞟了楊司穆一眼,大步朝泥瓶巷的方向而去。

天已經不早了,自己再不早點回去,就又要被婆娘嫌棄了。

用自己媳婦的話說,要不是李二在**還算能折騰人,她早就不一起過日子了!

不過,一想到自己還有兒子和女兒,李二就忍不住咧嘴憨厚一笑。

楊司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揮手道:“李二前輩,回頭再見!”

他與楊老頭的第一個買賣,就是讓李二教自己拳法!

……

一個不知名的巷弄之中,大隋皇子高煊,還有那名白袍老者站在其中。

“那條金色鯉魚,可是此處最大的幾份機緣之一,我們難道真的要拱手讓人?”高煊麵帶不甘地咬牙道。

白袍老者微微躬腰,歎息一聲道:“公子,這件事情蹊蹺,我先查探一番,再作定奪!”

“楊家鋪子的那位,我們是如何也惹不起的。”

“但是,如那位的存在,不會無緣無故在意一名少年的生死。”

“這條金色鯉魚的機緣之大,我一定會拚盡全力幫助公子拿到手!”

聞聲,高煊起伏不定的胸膛微微平複,重重地點了點頭。

……

另一邊。

楊司穆已經走到了杏花巷的一個糖葫蘆攤子麵前,買了兩串糖葫蘆。

楊司穆記得,鄒子也曾在這裏擺過一個糖葫蘆攤子。

鄒子算術,曾是浩然天下老三絕之一,一人力壓整個陰陽家陸氏!

“鄒子談天,陸氏說地!”

評選天下的年輕十人和候補十人,就是鄒子的手筆!

楊司穆在這裏轉了兩圈,也沒有看到鄒子留下的機緣,隻能失望地轉身離去。

路過鐵鎖井之時,他多看了兩眼垂掛在井口內的鐵鏈,心中默念道:

“寶貝,你在這裏等我,過幾天我就把你取了!”

剛好這個時候,一名身材姣好的少女提水路過,狠狠地瞪了楊司穆一眼,這才往泥瓶巷而去。

這名少女,乃是人世間的最後一條真龍——王朱!

楊司穆微微一笑,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繼續向前。

又過了一條街,他路過了一個算命攤子,是一名頭戴蓮花冠的年輕道士,姓陸名沉。

楊司穆暫時沒有理會這名道祖三弟子、青冥天下白玉京三掌教的打算,繼續向前幾步,便看到了一座鄉塾。

現在正是下課的時候,幾歲、十幾歲的讀書種子,和鄉塾的先生打過招呼之後,就蜂擁而出。

最前麵的,是一位名叫“李寶瓶”的紅衣小姑娘,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然後是個衣著貧苦的孩子,一衝出鄉塾,就撲到了自己姐姐李柳的懷裏。

還有兩名少年,有些麵紅耳赤,直到李槐和自己的姐姐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小巷盡頭,他們這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楊司穆淡淡一笑,想起了某位老秀才的話語:

“少年的肩膀,就該這樣才對嘛,什麽家國仇恨,浩然正氣的,都不要急,先挑起清風明月、楊柳依依和草長鶯飛,少年郎的肩頭,本就應當滿是美好的事物啊!”

鄉塾門口,出現了一名雙鬢微白的中年讀書人,儒衫整潔。

齊靜春看向楊司穆,微笑道:“最近三天,你每天都來這裏,卻不是等人,隻是看看。”

“你可是心中有疑問,要與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