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橄 欖 枝

大比第十七天,開始第十五輪比賽。此時賽場中僅剩二十台擂台,成年組與少年組各十台。周圍大型看台已經建成。

公孫衍的比賽排在第二場,若戰勝對手就直接進入前三十名,那時,所有被公孫衍踹過屁股的選手將有一次參加“複活賽”的機會。

這天早上,幾乎所有被他踹過的選手都跑來為他助威,但最熱情的反而是寶清國的那位黑臉壯漢,名字叫穆鋼,他一看見公孫衍,連忙跑過來打招呼:

“夥…,楚兄弟,我們都來給你助威了,你看,大夥都來了。”

說完,他用手一指,遠處與公孫衍對戰過的選手大部分都到了,看到公孫衍後大多都圍攏上來,並點頭示意,有幾人還衝著他抱了抱拳,其中一位來自華辰國叫霍鳴的選手拱手對他說道:

“拜托楚兄了,我等能否‘複活’全憑楚兄此戰。”

公孫衍望過去,原來是被他踹中腰部飛出擂台那家夥,他表情淡然的對那些人抱拳回了回禮。

那使劍的黑衣女子也來了,但有些矜持的站在遠處沒動,看見公孫衍望向她的目光,她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公孫衍知道這些人各懷心機,也沒有多言,待輪到他上場時,他一個縱身飛上擂台,對麵是一個身材健碩的藍袍青年,也是一躍而上跳上擂台的,通報姓名後知道對方是震天門的人。

“三門”中的弟子公孫衍已遇見兩門了,這回算齊了,隻剩下兩宮弟子還未相遇。宗門弟子雖然難以對付,不過,他有了擊殺仙武宮弟子的經曆倒也不懼。

對方用的是環柄長刀,似乎知道公孫衍出劍速度極快,他一上來就施展殺著,揮刀發力“白蛇吐信”、“掛刀劈頭”、“上步撩刺”、“翻刀橫抹”……

藍袍青年招法和手段層出不窮,公孫衍則沉著冷靜應對,展開身段,運用退、閃、縱、穿等身法輕鬆避開對方攻擊。

那藍袍青年久攻不止,可公孫衍未出一招,藍袍青年心裏難免著急,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了,正思索如何變招之際,不慎一招用老,被公孫衍立刻抓住機會,一劍抵住喉嚨。

四周皆靜,藍袍青年黯然退後,垂下手中環柄長刀,轉身離去,裁判隨即宣布公孫衍獲勝,台下喝彩、叫好聲轟然而起。

此時,賽場周邊大型看台的主看台上,濟水王國的許多達官顯貴和宗門巨頭正在觀看比賽,坐在看台正中間的是一位頭戴遠遊冠,身著杏黃袍的青年,旁邊是一位頭頂小冠、身穿華服的白發老者。見公孫衍獲勝,那青年向老者問道:

“老師,這楚豹有什麽背景調查清楚沒?”

“三殿下,隻查到他報名時填報的是來自夏肅國,其他一概不知,他臉上戴有麵具,估計就是不想暴露身份。”

原來,坐在正位的是濟水王國三王子元弘,旁邊是他的老師武國公呂驍,是濟水王國有名的武聖。

“他是否來自其他王國?”元弘又問道。

“不太可能,測骨齡顯示他還不到十四歲,敵國不可能派如此年輕的奸細前來臥底。再者說,若是奸細也不可能一直戴著麵具,他如此行事必有隱情。”

“不到十四歲?才十三歲多就達到了武將級?”元弘有些驚訝。

“嗯,應該是武將級,至少是具備武將的戰力,他的武技詭異得很,不太容易看出等級,要麽是背後有高人指點或對其施術掩飾;要麽就是……”呂驍沒有說下去。

“就是什麽?”

“三殿下,他可能…可能真的沒有老師。”呂驍有些不確定,他自然也風聞了民間的戲說。

“無論如何,先探探他的口風,看看是否能為我所用,不要讓大哥、二哥他們占了先機。”

“好,我這就派人與他接觸。不過,他既然選擇在鷹雉鎮上的客棧落腳,說不定與濟水學院有點兒關係。”呂驍應聲答道。

二人隨後繼續觀戰,並準備獵尋其他選手。

公孫衍走下擂台後,穆鋼、霍鳴等選手紛紛走上前來恭賀並對他稱謝,公孫衍也抱拳一一回禮。他對站在遠處的伊祁強眨了眨眼,隨即與眾人一同繼續觀看比賽。

自第十輪比賽開始,公孫衍與伊祁強之間就開始刻意保持距離,避免暴露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以防不測。這段時間就連公孫衍居住的客棧伊祁強也未涉足。

傍晚,公孫衍剛回到客棧,走上二樓準備吃晚飯時,夥計過來低聲說道:

“楚公子,有位公子已為你準備好了酒菜。”

說完,他指了指窗邊的一張桌子,上麵已經擺好了豐盛的酒菜。一位陌生青年男子正起身向公孫衍望來,隻見他身著濟水學院灰袍,腰係黑帶,那人看見公孫衍,連忙走過來自我介紹道:

“楚兄,鄙人韓銘,是濟水學院畢業的學員,現在三王子門下效力,久聞楚兄大名,今日略備薄酒,想請楚兄賞光一敘。”

公孫衍聞言一愣,一時猶疑,正欲推脫,那韓銘又道:

“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大丈夫行走江湖,理當廣結人緣、不拘小節,推杯換盞、縱酒狂飲乃是常事,楚兄不會懷疑我對你有所圖謀吧?哈哈!反正楚兄也要吃飯,不如就便如何?”

見他如此說辭,公孫衍反倒不好拒絕了。他隨即走過去坐下,韓銘見狀連忙讓夥計把酒壇啟封,給公孫衍把酒斟上,然後舉杯說道:

“我先敬楚兄一杯!同時恭賀楚兄榮登‘百人榜’,並闖進大比前三十名。”說完,一飲而盡。

公孫衍也不再矜持,起身稱謝,舉杯喝幹杯中酒。並隨即禮節性回問道:

“韓兄也參加大比了吧!但好像未曾謀麵。”

“哦,我三年前參加過大比,排名第二十三位。”

“噢,難道韓兄沒有參加今年的大比?”

“楚兄不知道嗎?‘百人榜’每人終生隻能獲得一次呀,進入百強就不能再參加大比了。”

“噢,還有此規定?這我倒是不知。”公孫衍有些不好意思。

幾句交談下來,兩人顯見親近不少,見時機已到,韓銘開始試探性問道:

“楚兄大比後打算如何呀?”

“哦,這我倒還沒有細想。”公孫衍內心有些警惕。

“楚兄,你我雖初次見麵,但一見如故,我就直說了吧,三殿下很看重楚兄的本事,不如我們一起共事如何?”

“哦,承蒙三王子看重,楚某不勝感激,但我還有不少俗事在身,恐難勝任。”公孫衍推脫道,他還不清楚對方底細,更不知對方圖謀,不想介入王室勢力紛爭。

“嗬嗬,恕我直言,以楚兄的本領,不用多長時間就會有許多宗門勢力找上門來,甚至大王子、二王子派人前來招攬也有可能,但這些勢力大多人才濟濟,去那裏隻是錦上添花而已。”他喝了一大口酒,又繼續說道:

“我們三王子智勇雙全、年少有為,又有武聖老師武國公呂驍支持,未來可期。現在門下武者雖不多,但貴在精悍,目前正當用人之際,楚兄若能前來相助,必當會有個好前程。”

“哦,謝韓兄的一片美意,小弟心領了,但我孤雲野鶴的閑散慣了,不喜受人約束,待小弟有意仕途之時,定當前來效力。”

“哦,那好,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楚兄還是未雨綢繆,盡早打算為妙。”見他態度堅決,韓銘也沒再勸說下去。

兩人又吃菜飲酒說了一會兒話,公孫衍也借機了解了一些王室情況,不久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