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失控

澳門的夜晚像是紙醉金迷的天堂,車窗開了一小半,徐徐交織的燈影,流光溢彩。

來和回,心情是極端。

許姿無心看風景。

她垂著頭,眼裏沒光。

半個小時前發生的事,她依舊無法消化,實在膈應。

那個從她16歲到25歲,都一直小心翼翼藏在心裏的男生,卻以這樣荒謬的方式,戳碎了自己的惦念。

她接受不了,但又必須相信自己的雙眼。

俞忌言端正地坐在一旁,隻偶爾倚過目光,看了她兩眼,始終沒出聲。

似乎情緒平靜了一些,許姿轉過臉,輕聲問:“你很早就知道了嗎?”

“不算早,”俞忌言目視前方,“見過兩次,第一次是兩個月前,在溫老板的局上,第二次,就是剛剛。”

到底心裏卡著事,有點喘不過氣,許姿沒力氣多問,隻是扭過頭,看向車窗外,發現並不是自己的酒店,她問:“嗯?這不是我酒店啊。”

俞忌言沒應她。

司機是葡萄牙人,他用葡萄牙語吩咐了幾句,然後司機將車停到路邊。他先下了車,繞到另一邊,紳士的拉開了車門:“下車。”

可他的“紳士”僅僅隻是種表麵行為,藏在語氣底下的依舊是命令。

許姿下了車。

她被眼前壯觀的景色震撼到。

哥特式建築的外牆,幾乎是一比一複刻的倫敦街景,還有大笨鍾。

她很少來澳門,但聽聞過這家酒店,澳門倫敦人。

的確歎為觀止。

俞忌言沒著急走過去,而是在身後注視著她,烏黑的長發被微風拂起,漂亮的蝴蝶骨在吊帶裏若隱若現,還有那極細的蠻腰,給人一種想要一掌盈握的衝動。

見身旁沒有人影,許姿悄然回過頭。

隻是剛好,驀地對上了男人的視線,即便隔了一些距離,也能感受到他灼熱到覆有侵略性的目光。

她緊張了,立刻轉回身。

這種緊張,她的定義不是因為喜歡,而是不知道老狐狸要做什麽的恐慌。

倫敦建築的長廊裏,路過男人,大多都會多看許姿幾眼,而目光從她的臉一路向下掃過。

沉默站著的俞忌言,朝前走去,腳步並不急,走到她身旁時,脫下自己的西服,罩在了她的肩上。

隻是指尖觸到自己的肌膚,許姿下意識躲了躲,扯著小細音嚷嚷:“澳門夜裏也30多度,你是想讓我熱死嗎?”

她用胳膊甩開了西服,但沒用,俞忌言再次將西服披到了她的肩上。

許姿根本推不開他煩人的手臂:

“俞忌言,你真的很煩人。”

“而且還有病。”

“有大病的那種……”

就這點小貓亂罵人的勁,俞忌言從不在意。

手也沒從許姿肩挪下,甚至,將她的身子扭到了正麵,讓她好好看著自己。

就像被裹進了他的身體裏,那種吞人的氣息,讓許姿越來越不適,她一旦眼不知該往哪看,就會急:“你帶我來這裏,到底要幹什麽?”

俞忌言扯著西服,攏著她單薄的身子,那雙平時待人接物都較為薄淡的眼睛,此時盯她,卻像盯獵物,有火欲在暗燒。

許姿越來越慌,她剛開口:“俞忌言,我要走……”

“看那邊。”俞忌言打斷了她。

看那邊?

許姿一頭霧水,隻能順著俞忌言的目光望去,發現他正看著複刻的大笨鍾,可她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讓自己看鍾。

直到,等秒針與0點重疊。

俞忌言回過頭,再次盯著她,喉間仿佛都是滾熱的:“我和你打賭的日子,是10月31日,而今天,是5月1日。”

還附了一句:“許律師,半年了。”

許姿:……

就像是一隻嗷嗷待哺的羔羊,她真害怕起來,那種被他的算計和強勢碾壓的恐慌感劇烈襲來。她要躲,必須要躲:“就算是半年,你也要經過我的允……”

最後一個字,被一記凶狠的吻消了音。

俞忌言俯下身,牢牢地箍住許姿的後腦,讓她根本無法動彈。他們隻接過兩次吻,一次是結婚當天,為了應付家人,第二次是夜店。

可沒有一次,比今天的激烈和凶猛。

他好像要將自己吞進腹中,即使許姿就是不鬆開齒貝,可還是被他的蠻力敲開,他哪是在吻,是撕咬,一張紅潤的小唇快被他廝磨破了皮。

“嗚嗚嗚……”

許姿一邊嗚咽一邊反抗,可沒用。

老狐狸的攻勢是不講道理的生猛。

她已經感受到那雙手在往下滑落,一掌用力撐著自己的背,將她整個人往他的胸膛裏一撞,另一手掌撫著自己的腰。

激烈的吻沒有停的意思。

許姿快窒息了,她覺得這男人是瘋了,這哪是吻,分明是啃,她連推帶踹地掙脫出來,頭發都被揉得淩亂,吼了句:“連個吻都不會接。”

嘴又快了。

俞忌言兩步向前,俯身看著許姿:“那一會,有勞許律師教教我。”

她沒忍住,罵了點沒素質的話:“下流。”

能被激怒就不是老狐狸了。

俞忌言一步,兩步,把許姿逼到差點撞到人,他及時將她撈進懷裏,笑得還壞:“許律師,小心點。”

從未有過的恐慌。

被帶出電梯時,許姿緊張到頭發暈,她眼往四處瞟,甚至想隨便鑽進一間房,“活”過今晚。

發現她額頭都出汗了,俞忌言替她撥了撥,然後刷開了套房的門。

許姿還想跟他講道理:“俞忌言,我們是有過半年的約定,但做這件事一定兩人都自願,是不是?”

“那許律師,什麽時候會願意呢?”

邊說,俞忌言邊把她往浴室帶。

許姿喉嚨卡住,答不上來。

倫敦人的觀景套房,坪數闊氣,景色絕佳,不開燈,窗外的光也足夠給房間照明。

俞忌言將許姿推進浴室後,反鎖上門,感應燈被碰觸開,瓷磚都被照得透徹。

同他處在密閉的空間裏,許姿呼吸很急。當她轉過身想再次對峙時,發現他正在解襯衣扣。

她瑟縮地往後退,聲音有點發抖:“你為什麽總要強迫我做這種事呢。”

俞忌言邊解扣子,邊輕聲笑:“一年無性婚姻,我同意了,後來,我又給了你半年時間,包括剛剛,我也問了許律師,你還需要多久。”

他抬了抬眉,又重複了一次:“你給我一個時間。”

許姿緊張到失語。

浴室裏散發著舒服的精油香味。

白襯衫解開了,俞忌言沒脫,敞開著往前走,塊狀分明的胸肌、腹肌,在許姿眼底越漸清晰。

倆人擠在牆角。

俞忌言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壓迫感令人窒息。

忽然,許姿聽到了“嚓”拉鏈扯落的聲響,裙子麵料很滑,一下子滑落腿邊,隻剩內衣,但根本不蔽體。

她害怕得逃走,但又被捉了回來,這次直接被拽到了淋浴室裏。

許姿忘了,今天穿的是那套香芋紫的內衣,蕾絲特別透。她被灼熱的目光盯到直喊:“俞忌言,我不要和你做……”

“你不和我做你要和誰做”俞忌言將她抵向冰冷的瓷磚牆,雙臂將她困住,“和那個姓韋的?嗯?”

許姿被噎死。

明明什麽都沒開始,她的臉已經紅透。

可一張漂亮絕了的小臉,被挑逗後紅成番茄色,足以讓對麵的男人,有無盡的占有欲。

俞忌言吞咽了一下,喉結用力滾落,然後手向下伸,去解許姿的內衣帶。

她是真害怕,雙手抓住他的手臂,求饒:“你讓我走吧,澳門那麽多美女,你隨便找一個解決你的需求就好了啊。”

俞忌言抓著她軟嫩的小手,眼裏盡是凶狠的侵占欲:“但我今天晚上,隻想和我的老婆做。”

隨後。

他們脫得精光。

許姿沒敢睜眼,任由俞忌言拿著花灑,衝洗著自己的身子。

俞忌言一直盯著這張紅到燒起來的臉,越紅,他越滿意。

二十分鍾後。

他關了花灑,扯下兩塊幹毛巾,給許姿和自己擦拭了身體後,拽著她,走出了浴室。

套房裏是一張大床,窗外如火的燈影灑在雪白的床麵,竟還有些浪漫。

都到這刻了。

許姿知道今晚必定要做那件事。她索性不掙紮,甩開俞忌言的手,掀開被子,平躺到了**,閉著眼說:“既然要做,就快點。”

其實她不想,一點都不想和他做。

大概半分鍾後,那高大的男人身軀壓向了自己,光影被遮擋了一大半。

熟悉的滾熱氣息落在了她唇邊:“讓自己老公快一點的,許律師應該是第一個。”

許姿煩到了極致:“那你要多久。”

那股滾熱的氣息從唇邊:“那要看看,許律師能受得了多久。”

……

戴好**的俞忌言,從微微暗暗的光影裏,將身下的女人掃視了一遍。她的身體實在太漂亮,肌膚勝雪又通透,經常練瑜伽,腰和小腹線條婀娜緊致,盯得他的喉嚨都發緊。

落在肌膚上的目光太駭人,許姿喊:“別磨嘰,快點完事。”

俞忌言沒急,伸手去扯她的枕頭,但枕頭被她當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揪住:“你做你的就好了啊……你好煩啊……”

在許姿掙紮的叫喊中,枕頭被俞忌言一把扯開,扔到了地上,她瞬間沒地可藏。

他身子俯得很低,很強勢:“把臉轉過來。”

許姿就不轉,煩得蹙起眉:“你不就是想解決自己的需求嗎,你做就好了,哪那麽多事呢。”

“嗚嗚…… ”

不聽話的後果,又是一記狠吻。

許姿邊掙紮邊嗚咽,俞忌言幾乎是咬著她的唇,將她的臉扭過來的,她握緊的拳頭抵著他的肩,困難地喊:“你怎麽不咬死我。”

“許律師,我很公平的,”輕哼出聲,“一會換你咬我。”

許姿:……

什麽汙言穢語,她那張白皙的鵝蛋臉忽然漲紅。

俞忌言沒再磨嘰。

本想當個啞巴,但生理性的難耐,許姿根本忍不了,那句“好痛”還是衝出了喉嚨,眼尾擠出了淚。

俞忌言箍緊她後腦:“一會兒就舒服了。”

許姿痛死了,又開始喊:“俞忌言,你殺了我算了……”

這張在法庭上巧舌如簧的小嘴,在**亂嚷,卻顯得格外可愛。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俞忌言還是完全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許姿一把揪住了老狐狸的頭發:“你好了沒啊,你要做到天亮嗎?”

他笑得極壞:“許律師,這才剛剛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