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讓蘭微溪陪睡

蘭微溪說話的時候,語氣極為堅定。

“你可別不信她的話,雖說戲子無情、婊子無義,但我們家小姐今日確實準備以死明誌。”

曲桑洛說話的時候,有幾分傷感,拿著一個盒子說道:“這裏麵都是她這些年攢下的財產,準備去了之後讓我轉交給你。說你窮得叮當響,需要錢。”

聽到這些話之後,秦爽這個直男心裏麵突然間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內心無比感動。

“青樓女子最不該動情,但誰讓我一開始便遇到了足以驚豔我歲月的少年呢。”

蘭微溪有些失落地看著他說道。

“以鴻福樓的分紅,不出幾個月,便能夠湊夠為你贖身的錢。你的苦日子便能夠熬出頭。”

秦爽說道。

蘭微溪卻搖頭說道:“我攢錢並不是為我贖身,而是為桑洛準備的。我是罪人之後,永世不得贖身。我是沒有未來的人。”

蘭?

秦爽搜尋了一下自己的記憶,“你難道是蘭東亭的後人。”

蘭東亭,大德元年,卷入齊王造反一案,嫡係男子全部斬首,旁支男性罰沒為奴,女子入賤籍,永世不得脫籍。

“蘭東亭是我伯父。”

蘭微溪眼神暗淡無光,說道:“我永遠離不開這個泥潭,您就別為了我這麽一個人得罪王導了。”

這種被皇上直接下令沒入賤籍之人,永遠都不能贖身。

除非讓皇上親自下詔書。

但她涉及到的可是當初的謀反大案,皇上根本不可能赦免她。

謀反的案子,是所有皇帝的底線,從來都是從重處罰。

秦爽眉頭也皺了起來。

難怪當初見她的時候,總覺得她有一種不悲不喜的感覺。

原來是準備隨時結束性命。

“你不恨嗎?尤其是被無辜牽連。”

秦爽道。

“有什麽可恨的?身為蘭家之人,平時享受家族帶來的榮譽,那被牽連之時,自然也是躲不了。謀反大案,陛下沒有誅九族已是格外開恩。”

蘭微溪十分看得開,平靜地說道。

“不聊這種不開心的事情。”

蘭微溪覺得氛圍有點壓抑,轉移話題說道:“至少現在還不錯,作為花魁,他們還沒有強迫我。生活還不錯!”

“聆音閣後麵是有大人物的,王導就算是想要胡來,也得有所顧忌。”

蘭微溪繼續說道:“我們這些花魁最大的價值,就是不能隨隨便便讓人得到。聆音閣也不會輕易讓王導得逞,所以你不用擔心,還是回府吧。”

秦爽卻搖搖頭說道:“我不放心,今天,我就在這裏,看誰敢胡來。當初我就說過,你是我的人,誰來動你都不行。”

說話的時候,眼神之中露出一抹堅定。

看著他的樣子,蘭微溪也是有幾分感動。

曲桑洛在旁邊也點了點頭,這個秦爽還不錯,小姐沒有錯付。

如果小姐不是賤籍的話,兩個人真的好配。

郎才女貌。

可惜了,身份的差距讓兩人注定不可能走在一起。

就在他們說話間,一個下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焦急地通報道:“蘭姑娘,王導來了。”

“考慮的怎麽樣了?”

王導徑直走了進來,往椅子上一坐,腰牌往桌子上一扔,囂張地看著麵前的老鴇子說道。

老鴇子可不是主事的人。

她身後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這個男子身材矮小,穿著一件灰色的葛布衣服,留著一撮八字胡。

他笑眯眯地對著王導說道:“王大人,蘭姑娘是花魁。當初立下規矩,接待誰隻看她立下的規矩,咱們也強求不得。”

“您若是壞了規矩,咱們聆音閣的生意可就沒法做了。您不如看在我們家主人的麵子上,退一步。我們給您安排另外的姑娘。”

“都是新選的進來的黃花大閨女,長相也極為標誌。”

花魁可是招牌,培養一個得十幾年。

像蘭微溪這種官宦家庭出生的花魁更是少之又少,如果真的被王導破壞了規矩,那花魁的價值可就沒了。

一旦開了口子。

他能和花魁睡,其他達官貴人來了你敢不同意?

不同意就是看不起人家。

所以,他們竭盡全力,也要避免這種事情發生。

“少和我來這一套,我告訴你,我才不管你們身後的人是誰。老子就是要蘭微溪,誰來都沒用。”

他眼神朝著樓上看去,心癢難耐地說道:“我警告你們,誰再敢阻攔,小心抓你們去詔獄。”

詔獄的名頭一出來,這些人當即有些傻了。

那地方進去之後,基本上等於宣告死刑。

那個中年男人麵對王導的霸道,也是無可奈何。

“我們的背後可是徐家。”

中年男人無奈,隻能把自己身後的力量展現出來,道:“互相留一點體麵吧。”

“狗屁。”

王導卻得意地說道:“別扯虎皮做大旗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前段時間,徐家已經把花樓賣掉了,現在你們的東家不過就是個普通商人而已。”

他這話說出來之後,中年男人臉色變得很難看。

這個交易本來是秘密的,他怎麽會知道?

本來還打算借用當朝宰輔徐佘的名義嚇唬一下他,可他洞悉了那個交易,還真就不好辦了。

“大人,您覺得普通商人能有這麽大的能量嗎?”

中年男子對著王導說道:“這背後的力量也不是您能招惹得起的存在。”

背後的人是太子和四皇子,但是這兩個人的名字提都不能提。

如果提了的話,他的腦袋得搬家。

“砰!”

王導對於這個語氣十分不爽。

一腳把麵前的桌子踹翻,嗬斥道:“你他麽嚇唬誰呢?老子警告你,不管你背後的人是誰,今天老子必須要蘭微溪陪著。”

“誰再敢阻攔我一下,就去詔獄裏麵待著。”

說話的時候,起身徑直朝著蘭微溪的房間走去。

一邊走一邊對著那個中年男人吐了口唾沫,“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之所以這麽囂張,完全就是因為得知聆音閣被賣,沒有了後台。

否則,給他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在徐宰輔的地盤囂張。

“你他麽是誰?”

他自信滿滿地來到了蘭微溪的房間,卻看到裏麵坐著一個男人,手還摟著蘭微溪的腰肢。

兩人一副親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