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何解
第二天的時候,秦爽早早地就來到了鴻福樓,然後搬出小板凳坐在門口看戲。
黃鼠兒領著一大夥人在聚福樓開始鬧事。
看著聚福樓老板疲於應付的樣子,他很開心。
聚福樓後麵畢竟是秦驄,黃鼠兒也就是借著要錢的理由鬧騰一下,不會對聚福樓產生什麽太大的影響。
以黃鼠兒的膽小的性格,隻要秦驄派人嚇唬他一下,這家夥就不敢再有任何想法。
但是,這也足夠了。
隻是給秦驄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讓他知道知道,得罪自己不會有好下場。
“殿下,趕緊回去接旨。”
就在秦爽看熱鬧的時候,管家已經快馬加鞭跑了過來,對著他說道。
“什麽旨?”
秦爽納悶了,皇上怎麽好好地給自己下旨?
但是,他也不敢耽誤,趕緊上馬朝著府裏狂奔。
“詔曰:任秦爽為工部主事,明日報道,欽此。”
就這麽一句話?
秦爽都快鬱悶了,好歹前麵多加點話,讓自己明白明白,這到底是升職還是貶斥。
一般詔書如果是升官,前麵會加一堆表揚的話。
如果是貶斥,就會加一堆批評的話。
現在倒好,就一句話,皇帝的心思根本就猜不透。
說他是壞事吧,好歹允許皇子參與朝政,大德一朝能參與朝政的皇子一隻手數得過來。
若說他是好事吧,給得隻是一個小小的從七品主事。
這玩意兒就是一個跑腿的存在,在整個京城,一磚頭下去能砸到十幾個從七品官。
“謝陛下。”
秦爽恭敬地行禮,接過聖旨。
一個眼神之後,管家把一張銀票塞到了太監的手裏。
“陛下讓傳旨的時候,心情如何?”
秦爽趕緊借機探聽一番消息。
“殿下,我隻是個傳旨的,哪裏知道陛下的心情。”說話的時候,把銀子還了回去。
然後,飛一般的轉身離開。
奇了怪了。
按照以往的慣例,隻要給太監一些銀子,他們基本上都會透露一些無關緊要,但是又能夠幫助你把握皇上心思的信息。
這次這個太監卻連銀子都不敢收,不會是有問題吧?
這一下把秦爽搞得更慌。
明天就得讓自己上班?
說好的勳貴不能參與朝政呢?
自己還想安靜地賺錢,當個逍遙的皇子呢。
還有很多的花魁沒有進行過深入交流呢。
怎麽就得去上班了?
最關鍵的是,上班時間很早,卯時就得到。
五六點鍾就得上班,誰他麽受得了這個。
秦爽鬱悶了一上午,苦苦思索而不得結果。
“兄弟,聽說你當官了。”
段鵬程難得的露個麵,看著秦爽激動地說道:“那也算是士人群體?好好幹,爭取當宰相。”
“你是故意嘲笑我呢?”
秦爽白了他一眼,“一個從七品芝麻官,頂多算個跑腿的。我這個連四書五經都念不下來的紈絝,也配當是士人?”
“倒是咱們的平陽縣伯,怎麽有時間來我這個小院坐坐了?”
秦爽陰陽怪氣地說道。
段鵬程趕緊說道:“我早就想來了,但是這些日子天天都有官員要請我吃飯,吃得我都快要吐了。這段時間,我讓管家對外說我生病了,才有機會偷偷跑來見你。”
這段時間把他累得夠嗆,人情世故實在是太難招架。
他剛來京城的時候,這些人都不正眼看他,隻覺得他是山溝溝裏來的。
這次連升三級,這些人倒是變得熱情起來了。
他一切都看得明白。
他能夠升得這麽快,全都是靠秦爽的幫忙,誰才是真正的朋友,他心裏明鏡一樣。
“我這段時間沒見你,也是覺得無聊透頂,最近又幹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分享分享。”
段鵬程認真地看著秦爽說道。
“一些地痞威脅我們鴻福樓的廚師和夥計,被殿下用手段,輕輕鬆鬆製服。現在聚福樓開始頭疼了。”
剪秋送過茶水來的時候,自豪感爆棚地說道。
“還有這回事兒?趕緊和我細說。”
他本來就是一個愛湊熱鬧的性格,聽到剪秋說這個事情,激動地說道:“早知道就不去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吃飯喝酒了。”
剪竹就把整個事情的過程和他簡單地說了一遍。
過程中,充滿了對秦爽的佩服和讚揚。對自己沒有參與其中表示深深的遺憾。
“別說那些沒用的,還是先幫我分析分析,父皇讓我當個主事的原因是什麽吧?”
秦爽問道。
他剛問出來,看著段鵬程那雙懵懂的眼神,就知道不該和他說這個事情。
打架鬥毆找他還行,分析朝政,還是算了吧。
“是鍛煉,也是打壓。”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緩步走進來一個女扮男裝的女子,身後還帶著一個丫鬟。
女子昂首闊步地走進來,後麵的那個丫鬟卻捏著衣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漣蓉就納悶了,自家小姐作為一個女孩子,怎麽隨隨便便就闖人家家裏,都不通報一聲。
說出去有毀清譽。
其實也不是胡詠靈不想通報,實在是因為祁郡王府,門口連個人都沒有,想通報也找不到人。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秦爽的這個祁郡王府麵積不大,養不了太多的下人。
加上他擔心那些護院探聽自己的消息,所以今天就把他們發配到平溪縣去看自己的產業進行得如何。
“胡小姐,大駕光臨。”
秦爽起身,禮貌地對著她說道。
在他的潛意識裏麵,男女平等的觀念還沒有被這個社會所影響,對於女性進入他家完全沒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
不就是串個門嗎?
段鵬程看著這個情況都愣了。
他雖然大條,但是對於單身女子來單身男子家這種事情,也是理解不了。
而且還大受震驚。
大寧王朝胡漢交流很多,風氣沒有那麽迂腐。但男女授受不清的觀點還是主流,男女有別是大家的共識。
女子不跟隨長輩就跑到別的男人家裏,多少有點奇怪。
容易引人非議。
即便是她穿了一套男人的衣服。
“隻是,不知道你剛才說的既是鍛煉,也是打壓,何解?”
秦爽認真地對著她請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