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騙過了所有人

禦書房內。

江玉燕已經沒心思再跟這些大臣拉扯,她微微歎息了一聲,隨即起身。

小皇帝以及其他大臣見太後都站起來了,也都連忙跟著站起來。

站在江玉燕身邊的小太監立刻喊道:“皇上,太後起駕。”

蕭羽跟著那些大臣一起恭送小皇帝和江玉燕。

隻是江玉燕路過蕭羽的時候,鼻腔裏若有若無的哼了一聲。

蕭羽心中跟明鏡似的,知道江玉燕這是壓根就不相信他能讓那幾個地方的賦稅足額的交上來。

其他幾個大臣離得極近,自然也都聽到了江玉燕的哼聲,他們微微一笑,也不說破。

隻是等江玉燕和小皇帝都走後,他們看向蕭羽的眼神就帶上了幾分戲謔。

江思遠抖了抖自己的衣衫,路過蕭羽的時候停住腳步道:“女婿啊,今日你實在是太過莽撞了,真當這君前奏對是鬧著玩呐,唉,你這麽一鬧不打緊,隻是可憐了我的女兒。”

他嘴上說著可憐,可是臉上卻沒見半分惆悵,隨即也不看蕭羽一眼,大踏步的離開了。

其他人聽到江思遠這麽說,也都深深的看了一眼蕭羽。

更有甚者,來到了蕭羽麵前,抱拳道:“恭喜殿下了,年紀輕輕就得朝廷重用,前途不可限量啊。”

蕭羽自然知道他這話裏隱藏的意思,他就看不慣這種兩麵三刀的家夥,於是直接一抱拳,開口道:“老大人不要取笑了,方才本世子也是被逼急了,才那麽說的,想反悔時已經有了旨意,老大人若是覺著這個差事好,我可以跟太後和陛下說,把這個差事讓給老大人。”

蕭羽越是這麽說,越是讓這些人覺著,蕭羽方才就是一時衝動,就是為了跟閆世震置氣才做出了那個決定。

而不會認為蕭羽真的有能力將剛經曆過大災的地方給繳足了賦稅。

而這,也正是蕭羽想要的結果,這些人越是不信,就越不會在這件事上使絆子,對他自然也就越有利。

果然,一聽蕭羽這麽說,那人連忙擺手道:“不成不成,本官已經老了,沒殿下這般雄心壯誌,還是殿下來,本官就先告辭了。”

說著話,快步離開,從背影上一點也看不出老態。

這時候禦書房裏隻剩下了閆世震。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緩緩站起,看了一眼蕭羽,然後淡淡開口道:“殿下,你也不必神傷,想開點,也許山西河南那些地方根本就不會對殿下造成威脅。”

蕭羽怎麽也沒想到,閆世震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跟自己說這些話。

難道他在示好?

不可能!

這閹狗肯定沒憋好屁。

於是蕭羽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閆世震。

果然,閆世震在說完方才那句話後,接著冷笑道:“今年秋試明日就要舉行了,殿下還是好好想想怎麽度過這一關吧。”

蕭羽冷冷一笑:“區區一場考試罷了,還不勞閆公公操心。”

閆世震哼了一聲道:“不識好歹,那咱家就在家裏靜待殿下的好消息了,至於咱們之間的恩怨,咱家可以發發善心,等以後再找你算,怕就怕你活不到以後了。”

說罷,也不等蕭羽說話,直接大踏步的離開了。

蕭羽在靜悄悄的禦書房裏又待了一會。

感覺這些人應該都已經出了皇宮了,這才走出禦書房。

他伸了伸懶腰,在這些大臣麵前裝出來的那一絲絲擔憂和驚恐,在這一刻淡然無存。

他看了一眼後宮方向,微微一笑,抬腳就走了過去。

這個時候的後宮也是一片寂靜。

太後自從去了禦書房,臉色和脾氣就開始有點不對。

那些伺候的宮女太監無不夾著小心,生怕自己一個疏忽,發出了點聲音,惹惱了太後。

而此刻的江玉燕,正兩手托腮,坐在梳妝台前發呆。

她想著方才在禦書房中發生的一切,越想越生氣。

這次喊蕭羽過來,本來是想著借著這次機會,救一下蕭羽,免得他真跟閆世震正麵對上了。

沒曾想人救了,緊跟著他又惹出了更大的麻煩。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小皇帝方才睡了,不可能是他,江玉燕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緊跟著夾雜著怒氣的聲音響起:“不懂規矩的東西,哀家的門是你們想開就開的麽?自己去領一百廷杖。”

“嗬,太後娘娘好大的火氣啊,是誰惹咱們的太後生這麽大氣,告訴我,我去為你出氣。”

蕭羽的聲音一傳到江玉燕的耳中,江玉燕身子就是一震,隨即便是更大的怒氣升騰而起。

她一拍桌子,猛地站起,然後快步來到外屋,指著蕭羽就罵:“蕭羽,你這個渾蛋,那麽多大臣都不敢往身上攬的差事,你逞什麽能?顯得你聰明?顯得你上進?”

“還有,你這個挨千刀的登徒子死也就死了,可是你別連累我們孤兒寡母的啊,別做先前那些事啊,別讓我們對你產生哪怕一絲絲的期待啊……”

她越說越氣憤,語速越來越快,小臉也因為氣憤,惱怒而漲得通紅。

蕭羽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任由她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怒火。

江玉燕看到蕭羽嘴角的笑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顫抖著手指指著他道:“好好好,你這個王八蛋,你可氣死哀家了,他們都說你是廢物,惹事精,不學無術的王府棄子,本來我還不信,現在我算是徹底看到了,你沒救了,滾吧,以後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你。”

蕭羽見她都氣成這樣了,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不容分說地將她緊緊地抱進了懷裏。

頭埋進她的秀發之中,深吸一口氣道:“玉燕,謝謝你。”

這還是蕭羽第一次這麽親昵地叫她。

江玉燕心頭一顫,緊跟著就用腳猛地在他腳上一踩,蕭羽吃痛,下意識地鬆開了手,江玉燕一下子跳開,然後惡狠狠地盯著蕭羽:“哀家是太後,誰允許你喊哀家名諱的?我告訴你,以後你不準再對哀家不敬,否則哀家要你好看。”

蕭羽往前走了兩步,江玉燕立刻後退,做出一副抵禦的架勢,見她如此,蕭羽也不再逼迫。

而是坐了下來,拿出藏在胸口衣服內襯裏的香煙,點上一支道:“皇嫂,你不必這樣,今日我所做的這所有事,都是有原因的,而且,我承諾的那些東西,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完成的,你不用擔心。”

江玉燕冷哼一聲:“你以為哀家會信你這鬼話嗎?”

蕭羽抽了一口煙,暗歎這個年代的煙沒有香精,口味終究是差了些,於是掐滅,幽幽道:“皇嫂,你聽我說,說完如果你還覺著我的行為莽撞,我無話可說。”

看著蕭羽的神態,江玉燕心中微微升起一絲希冀,但是聲音中依舊充滿了冰冷:“好,你說吧,哀家倒要看看你這狗嘴裏到底能不能吐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