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王驍的最終身份
“先帝是不是給你的有密旨？”
蕭羽端著手裏的酒杯，眼神灼灼地盯著王驍。
王驍心中一動，臉上卻不動聲色：“為什麽這麽問？”
蕭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臉上帶上了些許落寞：“因為我知道了一些事情，關於當年宮中巨變的，涉及到前皇後，前太子。”
王驍皺眉，起身開門往外麵看了看，隨後死死盯著蕭羽，沉聲道：“你知道那件事了？”
蕭羽點頭。
王驍眼神逐漸銳利起來：“一個字都不要說，忘了他，我就當沒見過你。”
蕭羽搖頭，這次好不容易來京都，他怎麽可能空手而歸。
王驍見蕭羽不為所動，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勸慰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就更不應該跑這一趟，你如今已經跳出了先帝布下的局，好好活著比什麽都強。”
蕭羽一聽王驍這麽說，心中便明白了一切。
然後又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苦笑道：“爺爺，我真跳出來了嗎？我怎麽感覺我越陷越深了？”
王驍瞪眼：“胡說什麽呢？按照先帝的規劃，要不了多久一切都會爆發，屆時會死很多人，甚至我也可能會死，唯獨你不會，因為你小子逃出了京都，而且實力還弱，不足以引起那些人的警惕。”
蕭羽搖搖頭：“爺爺你錯了。”
王驍一愣：“什麽錯了？”
蕭羽起身，推開窗，指著窗外道：“你想錯了，你看眼下這大虞，是一場政變能改變的了的嘛？”
說罷，蕭羽沉默。
王驍也沉默不語。
如今大虞積弊過深，除了朝堂官員的結黨營私，還有各個地方的民生凋零，這些都不是一場政變能解決的了的。
當初先帝設下計謀，是想著大虞的民生強健，就算這些黨派如何爭鬥，都不足以動搖其根本。
可是先帝沒想到的是，他去世沒多久，大虞接連遭到天災。
再加上他故意勾起的黨爭，讓天下百姓的生活直接崩了。
這樣一個大虞，就算是大皇子順利接手，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將大虞改善，說不定因為大批的官員被清洗，直接導致更大的一場暴動。
這些東西蕭羽跟王驍兩人都明白，也是兩人都沉默的根本原因。
良久之後，王驍歎息道：“當初先祖建立大虞，情況比現在糟得多，先祖不也隻用了三年時間，將大虞的麵貌煥然一新，王爺，你是沒見過大皇子，大皇子的才能跟先祖比起來，可以說不遑多讓。”
蕭羽依舊搖頭，反駁道：“爺爺，我雖然沒見過大皇子，但是見你們都把寶壓在他身上，我便能猜到他是如何的驚才豔豔。”
王驍嗯了一聲：“這不就結了，如何讓大虞恢複生機，這是大皇子要做的事，不是你我可以在這裏置喙的。”
蕭羽連連搖頭：“爺爺，你先別急，先祖那時候之所以能三年改變大虞的麵貌，是因為先祖在這三年之前積累了無數能臣良將，而且天下百姓對先祖也都抱有希望。”
“當時政通人和，天時地利都在的情況下才能做成此事，可眼下大皇子有什麽？天下民心經曆這一場政變隻會更加離散，官場肅清，部隊消耗過半，你說大皇子還有什麽？”
王驍長歎一聲。
蕭羽說的這些，他在一年前就已經意識到了，可是他沒辦法。
於是便安慰自己說，自己沒辦法的事，先帝一定有辦法，說不定先帝留給大皇子還有後手。
可如今聽蕭羽這麽一說，無論先帝留下什麽後手，都不足以應付這個局麵。
“依你說眼下該怎麽辦？”
王驍盯著蕭羽，問出了他自己都覺著不可能得到答案的一個問題。
誰知道蕭羽竟然認真地思索起來。
隨後道：“如今之計，唯有重新凝聚人心，將全天下的注意力，從先帝的布局中轉移走，如此，大虞方能有一絲生機。”
這是前世一些大國常用的手法。
國內矛盾無法解決之時，就開始征伐他國，以此來轉移國內的注意力，同時掠奪他國的財富反哺自己的國家。
隻不過這個法子放到大虞身上，就不用刻意去尋找那些征伐的國家而已，如今周邊鄰國都知道大虞疲弱，都磨刀霍霍，想要將大虞分而食之。
可以說用不了多久，那些國家便會攻打過來，蕭羽說的這個法子，隻不過是先發製人罷了。
王驍聽蕭羽這麽說後，再次陷入沉思。
他為大虞貢獻了一生，對大虞的情況最是了解，所以蕭羽這話一出，他便知道蕭羽想幹嘛。
同時也明白如果這麽做了，先帝的一切計劃都將落空。
作為大虞的重臣，忠臣，王驍不敢這麽做。
他有他的臣節，就算將大虞交給大皇子有風險，可他也願意去冒險，因為他要秉承他的臣節。
先帝爺當初也就是看中了他的臣節，才將大虞最後的希望交給了他，他不能辜負先帝。
蕭羽看王驍的臉色，便知道他不可能跟自己同行。
於是蕭羽歎息一聲：“爺爺，我也不逼你，對我來說，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至少我現在確認了，你便是先帝留下的大虞最後一道屏障。”
王驍盯著蕭羽，眼神裏閃過一絲殺機，蕭羽知曉一切後，對先帝的計劃而言，就是個大危機。
蕭羽看到後不為所動，雲淡風輕地坐下，然後隻管吃喝起來。
王驍刷的一下抽出寶劍，架在蕭羽的脖子上：“從一開始我就讓你走，可你偏不，小子，不要怪爺爺。”
說著話，手上一用力，鋒利的劍鋒劃過蕭羽的脖頸，一道血色迸濺出來。
蕭羽怎麽也沒想到王驍會說動手就動手。
隻是下一秒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脖子上隻是劇痛，卻沒有死亡的那種窒息感也沒有血管割裂的眩暈感。
他捂住脖子，這才感受到王驍那一劍隻是劃破了點皮。
王驍丟下手中的寶劍，冷冷地看著蕭羽：“好了，老夫已經殺過你了，隻是你小子命大，僥幸跳脫而已，如此也不算老夫失了臣節。”
蕭羽無語地看向王驍，開口道：“爺爺，別在那端著了，快給我找點金瘡藥啊，要不然一會我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