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取舍
蕭羽看了眼賴三，冷冷道：“你接下來的話最好讓我滿意，要不然，自己回去領責罰。”
賴三嘿嘿一笑：“殿下，王妃在王府有一個密室，裏麵養著三個麵首，殿下手裏拿著的，就是屬下偷偷拓印的密室鑰匙，而且，那三個麵首裏，有個人長相與大世子還十分相像。”
蕭羽聽到這話，趕緊捂住了他的嘴，他怎麽也沒想到，董王妃竟然還有這個不為人知的一麵。
雖然抓住了她的把柄，但是蕭羽也知道，這個把柄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還用不上。
如果現在用了，不但對他沒好處，甚至會成為他的一道催命符。
隻有到了合適時機，才能成為他手裏的一柄無往不利的寶劍。
隨後他四處打量，見四下無人後才長出了口氣，同時鬆開了捂著賴三的手。
他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石膏板，沉聲道：“這件事你沒對其他人說吧？”
賴三點頭：“除了殿下，再無人知曉。”
“好，你給我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決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明白嗎？”
賴三躬身：“屬下遵命！”
蕭羽將石膏遞給賴三：“今天辦完差，去找個穩靠的鎖匠把鑰匙配出來一把給我，然後這個東西和鎖匠店關於這把鑰匙的痕跡全給我處理幹淨了。”
賴三心中狂喜，這麽機密的事情，蕭羽竟然交給他去做，這就說明他已經逐步得到了蕭羽的認可！
兩人說完這些，繼續國丈府走，快到國丈府時，蕭羽冷不丁的又開口道：“賴三，以後不許再聽我的牆根，如果再犯，有你好受的。”
賴三咧嘴一笑，點頭道：“是，殿下，以後我離得遠遠的，保證不打擾世子好事。”
蕭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沒一會功夫，兩人終於來到國丈府門前，經過門子通報，兩人便抬腳踏入國丈府！
國丈府下人領著蕭羽兩人來到了江思遠書房。
江思遠此時正拿著一本書，坐在書案前觀看。
見蕭羽來了，他隻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指著空著的椅子道：“坐吧，來人啊，給殿下看茶。”
蕭羽坐下，擺了擺手道：“不用麻煩了，你們都下去吧，我有要事跟嶽父大人談。”
說罷，他看向賴三，賴三把抱著的盒子放在蕭羽椅子旁的桌子上，然後後退著躬身離開。
帶他們走後，江思遠放下手裏的書，看了看摞在一起的盒子，皺眉道：“殿下又要做什麽？”
蕭羽起身拿起中間刻了一個江字的盒子，然後走到書案前遞給江思遠道：“我此前答應過嶽父，要保下你在江南的人，如今我來實現諾言來了。”
江思遠詫異的看了一眼蕭羽，麵無表情地接過盒子打開，拿出裏麵的紙張邊看邊開口道：“哦？這麽快就有對策了？真是讓老夫刮目……”
隨著看到上麵寫的內容，江思遠的話戛然而止，隨即臉色一沉，抬頭盯著蕭羽道：“蕭羽，是在尋老夫的開心嗎？這就是你說的兌現諾言？”
蕭羽嗬嗬一笑：“我的嶽父大人啊，你先別急，你先聽小婿把話說完。”
江思遠冷冷地盯著蕭羽：“好，你可以接著說，但是我警告你，我兒子的人頭可不能白白送你，如果不能讓我滿意，我不介意替王爺先把你的人頭取了去祭旗！”
蕭羽心中直罵娘。
這些個老狐狸，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一個個的對各種事情洞如觀火，悄默默地就把這個鍋甩給了自己。
既然你們做了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
這麽想著，蕭羽就開口了：
“現今江南官場事涉軍餉，父王那邊不可能放任不管，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不但我的人頭要祭旗，恐怕整個江南官場的人都要陪著本世子一起祭旗！”
“現在我做了江南將軍，就代表王府還不想跟你們撕破臉，但是這也要看你們給不給王府這個麵子了。”
江思遠眉頭皺了皺：“這是王爺的意思？”
蕭羽搖頭：“父王哪會明說，不過他給我送來了一封家信，信裏囑托我一定要辦好這件事，必要時可以便宜行事。”
蕭羽的龍衛在外戚和閹黨那裏有眼線，而他們同樣也沒少在王府安插眼線。
對於八賢王給蕭羽家書這件事，他們早就知曉，所以江思遠如今聽蕭羽這麽說，心中便又信了一分。
他隨即也站起身，臉上終於帶了一些笑意：“賢婿，我就知道你不會讓老夫失望的，這件事你辦得不錯，你放心，隻要這些人不出意外，以後老夫不會虧待你的。”
蕭羽見他信了，心中長出一口氣，接著道：“嶽父，咱們是一家人，不說這些見外的話。”
“剛才給嶽父的盒子裏，一共是三百二十八人，咱們是一家人，我也不跟嶽父多要，每人一萬兩議罪銀，交了錢，王府就當江南案沒發生過。”
議罪銀？
江思遠聽到這個詞就是一愣，他在大虞還從未聽過這個詞。
但是從名字上以及蕭羽的話中，他已經明白了這個詞的意思，於是強忍著內心的怒火，瞪著蕭羽道：
“殿下，你可別忘了，為了保下江南官場，我兒子的命都給你了，你如今再給我要議罪銀，是不是過分了？”
蕭羽收起笑容，盯著江思遠道：“國丈大人，先不說江玉仁是此案的罪魁禍首，就單說他一顆人頭能換幾顆江南大員的人頭？”
說到這裏，蕭羽臉色放緩，繼續道：“我可以給你通融通融，讓他一顆人頭換五個江南大員的，如此也算他死得其所，國丈覺著呢？”
江思遠死死盯著蕭羽，此時他殺了蕭羽的心都有了。
這個混不吝的世子，敲竹杠敲到自己頭上來了。
蕭羽見他不說話，於是就接著道：“國丈也不用覺著不舒服，看到沒，那裏還有兩個盒子。”
說著話，蕭羽拍了拍另一個盒子道：“不瞞你說，這個盒子裏裝的是江南本地勢力的，而另一個裝有閹黨那邊人的盒子，已經有人送到了閆府，想必這會應該已經談妥了，留給國丈的時間可不多了啊。”
江思遠冷笑一聲，盯著蕭羽道：“如此說，我還要感謝殿下了？哼，就算是八賢王親臨，也不敢如此侮辱老夫，蕭羽，我告訴你，這個議罪銀老夫不會交，這個江南官場，老夫也保定了！”
蕭羽撓撓頭：“既然如此，那小婿就告辭了，我這就回王府，洗淨了脖子等父王率大軍回朝，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八賢王兒子的命，能不能從國丈這裏多換些人頭回來。”
說完，蕭羽臉色一沉，抱起盒子轉身就走，江思遠沒想到蕭羽竟會如此決絕，頓時臉上也陰晴不定起來。
蕭羽心中暗暗數著數，他不信目前局勢下，江思遠能因為點銀子放棄江南官場，就在他的手碰到書房的門的時候，江思遠咬著牙，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