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殿下，老夫有個孫女
到了蔡府，蔡廣森滿臉含笑地將蕭羽讓到了首位坐下。
“老夫實在沒想到，世子殿下竟然在這個時候親臨湖南。”
蕭羽含笑道：“蔡老何出此言？本世子是欽命的四的欽差，來湖南不是理所應當的嘛。”
蔡廣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殿下說得對，是老夫失言了。”
蕭羽擺擺手，然後盯著蔡廣森道：“蔡老，我的時間不多，客套話就不說了，我今日前來，主要是來聽一下蔡老對目前局勢有何見解的。”
蔡廣森讚許地盯著蕭羽：“既然殿下都這麽說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了，不過在我說之前，還想請問殿下一個問題。”
蕭羽做了一個請說的手勢。
“殿下以為，這天下是皇家的天下，還是士子的天下？”
蕭羽皺眉，瞥了一眼蔡廣森：“我以為，這天下既不是皇家的，也不是士子的，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管是皇家還是士子，如果順應民心，那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膽敢跟民心對著幹，不管是皇家還是士子，都必將覆滅。”
蔡廣森聽到蕭羽這麽說，已經有些渾濁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他起身來回踱步：“妙啊，妙啊，殿下看得通透，老夫接下來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說著話，蔡廣森拿出一個折起來的書信遞給蕭羽。
蕭羽疑惑地打開，隻看了一眼，蕭羽便吃驚的站了起來：“蔡老，你給我看這個是何意？”
蔡廣森道：“他們想讓我做這個天下士子的魁首，進京對世子殿下施壓，這就是把老夫架在火上烤啊，如今你來了，我覺著這個魁首應該你來做。”
蕭羽臉色古怪起來。
他做了湖南鋤奸會的會首都已經夠離譜的了。
現在這個蔡廣森竟然還想讓他做天下士子的魁首，幹什麽？代表天下士子進京去除掉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也不知道閹黨那些人見到自己這個魁首，會是個什麽表情。
見蕭羽一時間沒有回應，蔡廣森接著道：“殿下，老夫近來一直在為這個事情煩惱，可是你今日在嶽陽樓的所作所為，讓老夫看到了希望，這個希望不隻是天下士子的，也是大虞的，還請殿下一定不要推辭啊。”
蕭羽還是沒有答應，而是將那封書信又遞給了蔡廣森：“蔡老，這裏麵也說了，魁首必須是各地大儒推舉出來的，我跟他們又不熟，怎麽可能當這個魁首。”
蔡廣森笑著搖頭道：“殿下不必擔心，你的那個嶽陽樓記已經被我傳給了各地大儒，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們看完了你的那篇驚世駭俗的作品，也肯定會跟老夫一樣，推舉你成為魁首的。”
“特別是你那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種心境，不正是魁首的合適人選嗎？”
蕭羽也沒想到，自己臨時起意默寫的一篇嶽陽樓記竟然成了成為魁首的敲門磚。
不過這樣也好，省去了自己不少麻煩不說，而且如果運用得當，說不定還能對閹黨造成重創。
見蕭羽終於點頭，蔡廣森哈哈大笑，他拉著蕭羽重新坐下：“殿下如此才情，將來前途必將不可限量啊。”
蕭羽心情也不錯，跟蔡廣森客氣道：“不過是一時興起寫的東西罷了，蔡老過譽了。”
蔡廣森搓著手：“殿下，老夫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說不當說。”
蕭羽看了一眼蔡廣森，暗想這個老頭也不像傳聞中的那樣隱居起來了啊。
對時局的把控以及與外界的聯係，無論從哪一方看，他更像是在等一個機會。
現在忽然跟自己說什麽當說不當說，肯定就是要圖窮匕見了啊。
而蕭羽自己也想聽聽這個大儒到底有什麽打算，於是開口道：“蔡老這次幫了這麽大一個忙，有什麽隻管說。”
蔡廣森笑容依舊：“老夫聽說殿下對女人頗有執念，恰好老夫也有個孫女，跟殿下年齡相仿，老夫鬥膽，想跟殿下結個親，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說罷，又害怕蕭羽不答應，他趕緊又接了一句：“殿下放心，老夫那孫女識文斷字，也小有姿色，斷不會辱沒了殿下的。”
蕭羽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蔡廣森竟然會提這麽一個要求。
他苦笑道：“蔡老，我的名聲你也知道，再說了，我已經有了妻室，而且還跟王驍王老將軍家的王飛龍有婚約，如果答應了你，就意味著你孫女要給我做妾，堂堂大儒的孫女給我做妾，有些不妥啊。”
蔡廣森一瞪眼：“有何不妥，老夫看著就很妥，做妾也要看給誰做，我看大虞這些年輕後輩，沒一個能跟殿下相比，殿下如果肯收了她，也算她的福分。”
蕭羽有些頭大。
索性也不跟他拉扯，直接道：“蔡老，咱們明人也不說暗話了，你若隻是看重了我的身份以及對我未來有什麽期待的話，我可以向你保證，就憑你這次站在了我這一邊，我就不會虧待你們蔡家，所以不必用聯姻這個手段來束縛。”
蔡廣森見他都這麽說了，也不跟他兜圈子了：“殿下，既然你都這麽說了，老夫也實話實說，如今朝局動**，人心浮動，我等處境甚至不如一介平民，再加上老夫也已經年邁，護不了家族子弟多久了，所以我就想在我走後，他們能有個靠山，眼下又見識到殿下的所作所為，老夫覺著你值得托付。”
蕭羽都有點無語了，剛想開口拒絕，卻被蔡廣森搶先道：“殿下先別急著回絕，先見一見我那孫女再說。”
說著話，他直接起身，吩咐道：“來人啊，去把文姬喊來。”
蕭羽倒吸一口涼氣。
文姬？蔡文姬！
我擦，蔡廣森的孫女竟然是蔡文姬！
不過這個世界很多東西都跟他前世記憶中的不一樣，也許隻是重名罷了。
雖然他心中可以這麽想，但是眼睛還是很實誠地望著門外。
蔡廣森一看蕭羽這架勢，心中大定，暗道傳言果然不虛，這個世子羽就好這一口，同時心裏也歎息，如果不是世道實在艱難，他又何必拿孫女的一生幸福來換家族的安全。
就在兩人各懷心思之際，蔡文姬緩緩地來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