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祁道長
沒有猶豫，秦雲直接問出了口：“你和那頭老牛和那個老人是何關係？”
紅柳聽聞，她神情顫了一下，良久也未開口，似乎想逃避這個問題。
“回答我！”秦雲緊迫地說道。
“我...我不能說。”紅柳神情變得格外緊張。
秦雲微蹙眉頭，問道：“為什麽？”
“我說了，我就會死。”紅柳的臉色變得更加緊張，眼神裏閃爍著恐懼。
“會死？”秦雲詫異，他疑惑地想問個究竟。
但仔細想想，或許問了也是白問。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麽要問的了。”秦雲淡然道。
“謝謝你。”紅柳突然向秦雲道謝，她臉上的神情轉為了平靜，秦雲的話似乎讓她的心不再緊張不安。
很快，紅柳又化為了蛇形，找了一處歇息去了。
秦雲也是躺在**睡起大覺。
天蒙蒙亮，一日的放牛生活又開始了。
薑湯如往常一樣將白牛交到秦雲手裏。
秦雲帶著白牛上山吃草，他躺在樹下，看著白牛，懷中的紅柳時不時探頭。
多日的相伴讓秦雲對這頭白牛產生了一些情感，他細細端詳著它，似乎要把它的一切刻進記憶之中。
今日或許是他最後一次放牛了。
過了今日，明日就是見祁道長的時候，要是一切順利，詭眼能被除掉，秦雲就會在當天離開白雲觀，去找尋妹妹的下落。
想到這，他心中多了些歡喜。
熬過滿腦子遐想的夜晚，秦雲總算是盼到了與祁道長見麵的日子。
他待在屋中，來回走動，一旁的紅柳還未醒來。
突然間，門外傳來一陣驚呼：“不好了！白牛不見了！”
聽這聲音，是薑湯！
秦雲急忙推開門走了出去，薑湯邊跑邊喊著。
秦雲叫喚了一聲，薑湯停下了腳步，急匆匆走向了秦雲道：“秦兄弟，你昨夜可曾聽到什麽動靜？”
秦雲細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沒有。”
薑湯的臉一下子垮了，臉上滿是著急之色。
“我聽你說白牛不見了？是怎麽回事？”秦雲問道。
“昨夜我照料完白牛睡下之後，一覺醒來白牛就不見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薑湯說的很著急，不難看出他現在心慌張到了極點。
“你有找過嗎？”秦雲趕忙問道。
“都找了，就是沒有！你說它會不會被人偷了，我明明把繩子係牢的，它不可能掙脫得了。”薑湯說出了猜想。
“你有問過守門的弟子嗎？或許真的有人半夜闖入把白牛偷了也說不定。”秦雲道。
薑湯恍然大悟，連道了幾聲對哦，急匆匆就朝著道觀門口跑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秦雲陷入了沉思。
好端端的，誰又會來偷白牛？
“秦雲。”一道聲音從遠飄來。
秦雲轉頭看去，一位白雲觀的弟子正朝他走來。
“你是？”秦雲微蹙眉頭，他不認識這個弟子。
“我是白雲攬月，祁道長坐下的弟子，是祁道長讓我來找你，他在望卻樓等你。”那弟子先是行禮，隨後到處緣由。
秦雲心中一動，他想過很多和祁道長偶遇之類的場景，可到頭來卻是直接邀請。
“我知道了。”秦雲點了點頭。
告辭後，他便朝著望卻樓走去。
一路上，秦雲心中不斷預演著自己要說的話，不知不覺他就來到了望卻樓門口。
停留片刻，他大步走進。
清脆的腳步在樓內回響，他尋找著祁道長的身影。
啪啪啪！
忽然間，樓內的門窗在同一時刻竟全部關閉，陽光被阻擋，使得樓內增添了壓抑的氣氛。
秦雲被嚇得一愣，與此同時他聽到了另外的腳步聲，朝著那個方向看去。
他看見了一位身著白袍的老者緩緩走來。
他手裏提著一盞油燈，可裏麵卻不是蠟燭，而是漂浮的淡藍色光點，那光點靈動而迷離，又似乎有生命一般還在胡亂飛動。
老者朝著秦雲走來，他麵帶微笑。
秦雲猜到了老者身份，立刻連忙行禮道：“在下秦雲，見過祁道長。”
祁道長並沒有回話，他停下了腳步，打開了那盞油燈，藍色的光點飛出，消散在了空中。
他臉上露出了釋然的微笑：“總算是找到歸宿了。”
他的聲音如同晨曦拂過山嵐。
秦雲不知他的話意味什麽。
祁道長又看向了秦雲，問道：“你可知這是什麽？”
秦雲眼中閃過一抹困惑，但不敢怠慢，恭敬地回答：“不知。”
“這是靈。”祁道長平靜解釋。
“靈？”秦雲疑惑，他追問道：“祁道長，何為靈？”
祁道長並未立刻回話，而是示意秦雲坐到一邊木椅，他隨之坐下後才道：“靈便是萬物之魂。”
秦雲琢磨了會開口道：“靈就是靈魂的意思？”
祁道長搖搖頭：“不盡然，你可以這麽理解但不能這麽認為，靈是靈，萬物有靈，它是萬物與生俱來的一種形體，它與萬物同用一個身體，它根植於萬物之不可見的最深處，它掌管著萬物之所聽，所聞，所感，所見。”
秦雲聽的很茫然，這些不都是各種器官掌管的嗎？
為何到了祁道長嘴裏卻是靈掌管的了。
“祁道長，我還是不懂。”秦雲傻笑著開口道，試圖緩解下氣氛。
祁道長哈哈一笑：“你沒接觸靈，可你不知，靈與你早已經息息相關，就比如說，你身上的那隻眼睛！”
祁道長話鋒一轉，眼神忽然變得犀利。
此話一出，秦雲頓時表情一僵。
這眼睛肯定不是說自己的雙眼，必然是指那隻詭眼！
可祁道長是如何知道的，難不成他也能看見？
“這隻眼睛來自於一尊佛像...”祁道長說著，他忽的抬眼，似在回憶著某些話語，隨後又道：“它的存在使你能夠看見一些不尋常的事物，甚至可以賜予你一些非凡的力量，對嗎？”
秦雲的驚訝溢於言表，他是怎麽也沒想到，祁道長會知道這麽多的事情。
這些不都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
為何他知道的如此清楚？
“祁道長，你為何...”
秦雲話說到一半，祁道長忽然抬手打斷。
“有些事情沒必要知道的這麽清楚。”祁道長似乎想刻意隱瞞。
秦雲神情有些失落，他開口道：“祁道長你說的都沒錯，我找您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個，它太可怕了，那佛像說過，它一旦複蘇，我的靈魂就會被吞噬，所以我想請您幫忙，除掉它！”
秦雲的眼神和語氣透著無比的誠懇。
祁道長能說出如此多的事，也讓他心中有了底。
“隻可惜恐怕我也做不到。”祁道長回道。
“什麽？”秦雲恍惚了一下，以為聽錯了。
“這隻眼睛，我無法幫你除掉。”祁道長重說了一遍。
秦雲聽到祁道長的回答，他的眼神便迷茫而彷徨，心中的波瀾如潮湧。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指節泛白，仿佛要抓住什麽卻又無處可抓。
他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祁道長身上，誰曾想，希望徹底落空了。
心底的絕望讓他感覺到了無比的窒息，更是感覺到了那隻詭眼的躁動。
“祁道長，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嗎？”秦雲咬牙切齒，再問了一遍。
“我無法幫你除掉它，可我卻能幫你壓製它。”祁道長聲音凝重道。
秦雲聽聞，心中充滿了掙紮和焦慮，他緊攥雙拳，盡管失去了對詭眼的徹底解脫，但至少祁道長提到可以壓製，這也讓他心中稍感安慰。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祁道長，用力壓抑住內心的不安，試圖以最平靜的聲音詢問道：“祁道長，那要怎樣才能壓製它？”
祁道長忽的抬起頭，眼神平靜無比開口道：“把我殺了，它就能得到壓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