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觀內白牛
一路上，兩人都保持著沉默，秦雲心中對寒風道長最後那句話感到不安，思緒萬千。
寒風道長走在前頭，領著秦雲進了一處院落。
院落空曠，方走進，秦雲的目光便瞬間被一頭巨大的白牛吸引住了。
那頭白牛宛如一頭神獸，高大威猛，皮毛潔白如雪，角上閃爍著金光。
它匍匐在地似在休息，雙目明亮而溫和。
“這就是白牛了。”寒風道長聲音低沉，看著白牛的眼神也有一絲敬畏之意。
隨後，他又解釋道：“白牛乃是白雲觀的守護靈獸，承載著白雲觀的福運和庇佑。”
秦雲被白牛的氣勢所震撼，同時，他也注意到了，地上有一些腐爛的果實和幹枯的青草。
寒風道長緩步走上前，拿起一個還算新鮮幹淨的果實，溫柔地伸向白牛，試圖喂給它。
然而，白牛卻隻是靜靜地凝視著道長，不為所動。
秦雲有些納悶地看著這一幕。
寒風道長見此情況，隻好將果實丟到一旁，隨後道：“祖師爺在世的時候，他便一直喂給白牛吃一些富有靈氣的草，以至於養成了這般的胃口，非富有靈氣果實與草木不食之。”
秦雲微微點頭，隨後一愣，祖師爺在世？
那這頭白牛的歲數該多大了？
“你每天要做的就是領著白牛上山去吃草，這是那座山的地圖。”寒風道長隨後拿出了一幅地圖遞給了秦雲。
秦雲接過看了看，看著路徑，他很快認出，這山就是他一直生活的山。
“你隻需將它領到山上，它自會去尋找，待到吃飽之後，領著它回來便可，不過要記住，期間不要離開白牛，它生性膽小，要是有野獸出沒，它定會亂跑，很容易跑不見。”寒風道長囑咐道。
秦雲點了點頭回應著。
“還有，記得去找靜水那丫頭領把劍，有空時學著些劍術，好在山上防身，畢竟那的野獸可不少。”寒風道長再次叮囑。
秦雲點頭。
“今天就不必去了，明日清晨再去，還有，祝你平安。”寒風道長留下最後一句話，自顧自走著。
秦雲對著其背影行了個禮，隨後靜靜地站在白牛麵前，他深吸一口氣，試圖緩解內心的緊張。
看著眼前白牛，他有種想要伸出手摸摸的衝動。
猶豫了下，他還是伸出了手，輕輕觸摸著白牛柔軟的皮毛，感受著它溫暖的體溫。
白牛溫和地低下頭，似乎在默許秦雲的接觸。
秦雲感受到白牛渾身散發著一股獨特的氣息，與之觸碰，能讓他覺得心神清明，莫名的不安逐漸消散。
他微微一笑，輕輕撤回了手，踏步離開，去了那間屬於他的屋子。
步入住處，秦雲打開了門鎖，推開房門。
屋內布置簡樸，但整潔幹淨。
他放下衣服，躺在**，多日的疲憊得以緩解。
望著天花板，他若有所思著。
心中雜事頗多，一時間他竟集中不了精神去想一件。
最後，他站起了身，還是先去找靜水。
出了門，找人打聽之後，他也算是找到了靜水的住處。
表明來意，靜水帶著他去了一間房間。
在房間內，有一柄細長的劍橫在劍架上。
劍身通體銀白，劍鞘上繪有一條流動的藍色水紋，仿佛一泓清澈的溪水在其中流淌。
“這是我曾經用過的一柄劍，名為清水，是靈鐵打造，內含一絲寒冰之力。“靜水拿下長劍遞給秦雲。
秦雲一把接過，沉甸甸的。
“以前你用過劍嗎？“靜水問道。
秦雲搖搖頭：“沒有。”
“那你可要當心了，畢竟第一次用劍的人，最容易傷到的就是自己。”靜水提醒道。
秦雲點了點頭。
隨後，靜水又給秦雲拿了一本劍譜，比較普通，但也比較簡單。
秦雲謝過靜水之後便離開了她的屋子。
走在路上，他不斷翻閱著那本劍譜，上麵淩亂的招式看的他眼花繚亂。
走著走著，他便回了屋子。
翻閱的動作沒有停下，他的內心突然湧現了一股渴望，他想要盡快掌握這門劍法。
不知過了多久，秦雲感覺自己已經牢記了第一式的每一個動作。
他拿起了清水劍，找了一處沒有人的地方便開始練習。
他輕輕揮動劍身，試圖模仿劍譜上的動作，可他步伐笨重，手勢僵硬，怎麽也做不到和劍譜上麵如出一轍。
好在他精力旺盛，硬是練到了天黑才停了下來。
偶遇大部隊路過，他得知了現在是飯點，便跟隨他們一同去用了膳，隨後簡單洗漱上了床。
本該疲憊的身軀，卻怎麽也睡不著。
他腦海裏又不禁開始胡思亂想。
一道身影慢慢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陳瘋子。
一個跟自己一樣被人說得了病的人。
他也能看見那黑雲。
至於他是如何做到的，秦雲能想到的也隻有一種可能。
那便是蠱肉佛所說的第二隻詭眼在他身上。
但要真如猜測那般，詭眼就絕對不可能隻是自己的幻象！
它必定就是真實存在的。
牽扯著的蠱肉佛必定也是真實存在的。
秦雲感覺到了一絲心驚肉跳，這是他對蠱肉佛的恐懼，因為他始終搞不明白這蠱肉佛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他說他是佛，但在秦雲看來他絕對不是佛，要麽是妖，要麽就是鬼！
秦雲渾身一個哆嗦，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
現如今在他看來，最好還是找陳瘋子聊一聊。
或許能聊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想到這，秦雲又想起了陳瘋子說的那些話，那些怪誕的話語，黑雲吞噬血肉。
這讓他想起了那頭黑熊和那個惡霸。
他們倆最終的結局貌似在自己的詭眼中也是被那種黑雲活生生給吞噬了。
所以說，陳瘋子莫不是真的通過另一隻詭眼看見，祁道長操控黑雲吞噬了他妻兒的血肉不成？
秦雲始終無法想明白的就是詭眼中的視野到底是真還是假？
如果是真的，秦雲所見過的大多數弟子身後都跟著一朵黑雲，那他們身後跟著的黑雲是否也吞噬過他人的血肉？
秦雲不敢想，也想不明白，他很迷茫。
陳瘋子的出現讓他越來越覺得自己不是病了，至少他不會相信，一個病了的人所看到的幻象會和另外一個病了的人看到的幻象是一樣的。
幻象，幻象。
陳瘋子最後大喊了一聲妖怪。
這讓秦雲又納悶了，他是看到了什麽大喊的妖怪？
他要是沒病的話，定然是看到了什麽才會大喊妖怪。
可那時候四周都是正常的人啊。
而且白雲觀的袁道長就在現場。
如果真的有妖，他肯定會發現。
秦雲能想到的隻有可能是詭眼中的視野。
可自己的詭眼當時就在額頭，也沒有發現四周有什麽異常的情況。
秦雲細細琢磨，忽然間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陳瘋子所喊的妖怪該不會就是自己吧！
那個時候，秦雲就感覺陳瘋子是看著自己喊的妖怪。
起初沒有細想，現在突然想到了，那個時候詭眼就在額頭上。
陳瘋子如果看見了有三隻眼的自己，那必定會將自己認為妖怪。
這樣一來，陳瘋子就不可能有詭眼。
至少，他如果真的有詭眼的話，不可能看到有三隻眼睛的人就會嚇得大喊妖怪，因為他也是有三隻眼睛啊。
秦雲的心越發煎熬，他此刻就是想通過一套自己的理論去推測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是真是假，詭眼所看到的一切是真是假，但是無論怎麽去推測，在這真與假的現實中總是會有衝突。
“不行！一定要找到陳瘋子，問問清楚！”秦雲下定了決心。
恰在此刻，一聲嬰兒的啼哭聲突兀地傳入了秦雲的耳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