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陳瘋子
秦雲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他大氣不敢喘，害怕著靜水看見他額頭處的詭眼。
然而，靜水隻是微微一笑道：“我師兄他是不是很厲害？”
秦雲愣了一下，連忙訕笑道：“厲害，厲害。”
靜水看著秦雲，微皺眉頭，有些疑惑道：“怎麽感覺你怪怪的。”
秦雲摸了摸腦袋反問道：“有嗎？”
靜水眼神緊盯秦雲了會，隨後移開，沒再說什麽。
秦雲鬆了口氣，心中卻有些納悶，靜水的反應很奇怪，似乎沒有發現詭眼的存在。
他細細回想，詭眼出現的時間，和靜水看著自己的時間，照道理來說她肯定看得到。
但是從她反應來看，她好像真沒看到。
秦雲左思右想，能想到的隻有一種可能。
詭眼在別人眼裏是不存在的，他隻是自己眼中的幻象，所以靜水才會有如此反應。
秦雲很快被他的想法震驚住了，要真如此，那詭眼的意識複蘇就無關緊要了，因為那就是不存在的事了。
但，秦雲也在擔心，萬一靜水不是看不見而是真沒看到。
他思索數秒，心中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將詭眼**，看靜水反應。
即使靜水看得到，秦雲也準備好了措辭。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感知著詭眼，讓其在額頭處睜開。
隨即，他又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看向靜水問道：“師姐，你看我額頭上是不是沾了什麽東西？”
埋頭吃飯的靜水抬起了頭，雙眼疑惑看著秦雲，搖了搖頭道：“沒有啊。”
秦雲渾身一顫，並不是因為靜水的回答，而是詭眼的視野。
詭眼的視野中，靜水額頭處有著一朵黑雲的標誌，宛如一滴墨點，深邃而詭異。
而在她的腦袋後，更是跟著一朵黑雲，它如同一團滾滾的煙霧，不斷旋轉繚繞，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那朵黑雲仿佛有著自己的生命，時而蔓延開來，時而收束在一起。
它的表麵不斷湧現出奇怪的紋路，像是一張扭曲的麵孔，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秦雲被這朵怪異的黑雲嚇到了，他能感受到黑雲的詭異。
恰在此刻，那桌人謝過清風後，清風回到了座位，他拍了拍手，揚揚得意道：“今天又做了一件善事。”
靜水聽聞笑了一聲，豎起了大拇指道：“師兄真乃我們白雲觀助人為樂的典範。”
“那可不。”清風回笑道。
秦雲看向了清風，額頭處的詭眼傳來畫麵，他赫然發現，清風的腦袋後也跟著一朵黑雲，但比之於靜水的還要大些，而且更加深邃。
他心中產生了更深的困惑，難道這一切又都是幻覺不成？
詭眼四處觀望，一切又都沒有異常。
秦雲越發不解。
店小二這時走了過來，上了一盤硬菜說是掌櫃請客，順便還免去了飯錢
他們盛情難卻，清風也不好意思拒絕。
那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惡霸也被店裏的一些夥計扛了出來，不知送往了何處。
酒足飯飽後，他們三個人繼續前往白雲觀，秦雲心中的疑惑越發彌漫。
當他們接近白雲觀的時候，發現前麵的人越來越多，似乎有一些**。
幾個趕路的行人急急忙忙地傳來說話聲：“這陳瘋子又來鬧了，又有好戲看了。”
他們朝著白雲觀那趕去。
“這陳瘋子，還真是沒完沒了！”清風忽生怒意，滿臉怒氣。
秦雲注意到後，內心猜到了幾分。
這清風怕是和那所謂陳瘋子的人不對頭。
“師兄，我們也趕緊去看看。”靜水一臉憂愁道。
說罷，清風先一步氣勢洶洶朝著前方走去。
秦雲二人跟在身後。
三人來到不遠處，方才看清，白雲觀外圍站滿了人，其中間，一個穿著邋裏邋遢的人此時正怒氣衝衝地站在白雲觀的門前，滿臉憤怒和焦慮。
“祁天恒，你這個天殺的畜生，你不僅殺我妻兒，還用你那朵黑雲蠶食他們血肉，你以為我都沒看到嗎，你這個畜生，給我滾出來！”陳瘋子聲音尖銳，幾乎嘶啞，他的眼神狂熱而猙獰。
人群中有些人對他的話嗤之以鼻：“又來了，又來發神經了！真是個瘋子，每次都鬧得人心煩。”
“這陳瘋子又開始胡言亂語了，以前也是這樣，沒一點好貨色。”
“是啊，聽說他得了癔症，隔三岔五就來白雲觀門前瞎鬧。”
“沒錯，也不知道這白雲觀道長是怎麽容忍了這麽久。”
那些議論聲音傳入陳瘋子耳中，卻並沒有讓他停止，相反，他的怒火更甚，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
“竟敢辱我師傅，我饒不了他！”
清風怒火中燒，衝向陳瘋子。
靜水連忙伸手攔住他，輕聲道：“師兄，別衝動。”
“攔我幹什麽！你沒聽到這個瘋子在詆毀我們師傅嗎！？”清風憤怒地掙紮著，眼中盡是怒意。
“師兄，冷靜一點，你要是真把陳瘋子打了，會被人說閑話的。”靜水沉聲勸道，她深知清風的脾氣。
“我不在乎。”清風冷聲道。
“那他們說師傅的閑話呢？”靜水再問道。
清風愣了一下，心中的怒火頓時被這句話澆滅了不少。
自己是師傅的徒弟，自己的所作所為別人怎麽看他可以不在乎，但是萬一他們把看法延伸到師傅身上，他就很在乎了。
靜水放下了手，他能感覺到清風的怒火平息了。
果不其然，一提到師傅，這家夥就會格外冷靜。
一旁秦雲的心思並不在這兩人身上，相反的，他渾然放在了陳瘋子身上。
陳瘋子方才好像提了一嘴，黑雲。
這讓秦雲很是納悶，他為何會提到黑雲。
難道說....
他心中頓時升起來一種讓他震驚萬分的猜測。
這個陳瘋子莫不是也能看見黑雲！
但，這怎麽可能？
秦雲到現在一直當黑雲為一種幻象，那陳瘋子又是如何看得見的，難不成黑雲本就是真實存在？
不對！
黑雲是詭眼視野裏的，陳瘋子要真能看得見，那他是不是也有一隻詭眼？
蠱肉佛說過，詭眼有兩隻，另外一隻早已給了他人，這人該不會就是陳瘋子吧？
秦雲的心跳加速，他看著陳瘋子，睜開的詭眼也在看著陳瘋子。
他希望能通過詭眼的視野發現點東西。
然而，在詭眼的視野中，陳瘋子顯得很平常，除了...
描著他的身體邊框，似乎在散發著淡淡光芒，很細微。
此時，一道威嚴的聲音忽然傳出：“何人在此喧嘩？”
隨之，白雲觀的大門緩緩打開，一位中年人走了出來，他身著一襲青色道袍，麵容慈祥，但雙眸中透著幾分威嚴和智慧。
眾人見到他，立刻顯得十分恭敬，紛紛行禮問好。
“袁道長來了！”有人低聲喃喃，將這位中年人的身份傳了出去。
“這可是白雲觀的副掌教！”有人小聲興奮地說道。
“師兄，是袁師叔。”靜水拍了拍清風急忙道。
“袁師叔來了，有這個陳瘋子好受的了。”清風忽地感覺身心輕鬆了不少。
觀裏的人可都知道，這袁師叔的脾氣不太好。
袁道長徑直走向陳瘋子，他麵色威嚴，眉宇間藏著一股怒意，他大聲嗬道：“又是你！陳向，我們一再容忍你三番五次的胡鬧，是個人都知道該收斂著點，你倒好，變本加厲，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陳瘋子聽聞，仰頭大笑，笑聲狂亂而淒厲：“哈哈哈！聽袁道長這話，是不是想連我也一起殺了，來啊！殺了我，送我去和我妻兒團聚，殺了我，正好讓這群人見識見識你們白雲觀的手段！”
他癲狂的樣子讓圍觀人群無不心頭一緊。
“你...你到底想怎麽樣？”袁道長咬牙切齒道。
要不是礙於白雲觀在這一帶的聲譽，他或許真的要對陳瘋子出手。
“我要見祁天恒！”陳瘋子同樣滿眼怒意。
“師兄他早就不見外人了！”袁道長回道。
陳瘋子冷冷一笑道：“那我隔三差五來一趟，鬧得他肯見我為止！”
“你！”袁道長氣得說不出了話。
“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躲著不敢見我，是不是不敢承認他做過的事，他這個畜生！他就是個畜生！”陳瘋子手指著天，麵容扭曲，大吼著。
“這瘋子，我實在是忍不了他了！”清風心中憋著的怒火在此刻爆發了。
他也不顧靜水的阻攔。
推開前方看熱鬧的人群就往中間擠了進去。
“師兄他平日裏最敬重師傅了，如此一來，怕要出事。”靜水心中頗為擔憂，也跟著擠了進去。
秦雲見狀也跟了上去。
“陳向，你敢辱我師傅！”
清風推開人群，朝著陳向就一掌而去。
秦雲愣在原地，透過詭眼的視角，他看見那朵黑雲就附著在清風手掌之上，一齊朝著陳向襲去。
然而，還沒等清風接近陳向。
袁道長忽地一揮長袖，一道輕風拂過將他擊倒在地。
陳瘋子被這始料未及的一幕嚇了一跳，他看向了清風，同時也注意到了秦雲。
頓時間，他的眼神變得驚恐，癲狂被驚慌覆蓋，他大聲喊道：“妖...妖怪！”
隨即，他便頭也不回朝著一旁逃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