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惑
秦雲一陣激靈，心中頓時惶恐。
“這是...蠱肉佛的聲音！”他驚訝地喃喃自語，有些難以置信。
四處張望他卻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你的雙眼看不見我，唯有詭眼才能見到我。”蠱肉佛的聲音再次響起。
秦雲一愣，他感受著詭眼，讓其在額頭處睜開，與此同時，他忽地發現掌心的白眼消失了，而且自己一點也未曾察覺。
詭眼掃視周圍，在那陰暗的角落，他看到見了一尊矮小的佛像，他渾身爬滿蠱蟲，縫隙間是腐臭的爛肉。
“比我預想的還要好，不愧是我的徒弟，沒想到這麽快就能領悟到詭眼的奧秘。”蠱肉佛的聲音中帶著讚賞之意。
但秦雲隻是好奇，他怎麽會出現在這？
蠱肉佛似猜到秦雲心中所想，他道：“你不必困惑我為何在這，你隻需知道，我無處不在，隻不過礙於一些禁忌，我無法隨意顯現。”
秦雲恍然，還真是詭異。
“你所說的奧秘就是指那隻白眼？”秦雲回顧蠱肉佛的話，不禁好奇道。
“非也，而是你所謂白眼形成的過程才是奧秘。”蠱肉佛笑聲道。
“過程...”秦雲思索，很快他就明白了，這過程指的是心底湧現絕望後到白眼形成。
也是他所悟到的，心中越是絕望，詭眼越強這一怪異的準則。
突然，秦雲又明白了為何白眼消失了。
因為此刻他的內心再無絕望感，白眼是在絕望中誕生的，所以現在自己的內心不再絕望，白眼自然也就不複存在。
隻是，它和詭眼又有何關聯？
“既然你收我作為你傳人，那我是不是該知道點東西？”秦雲試探性地問道，希望能從蠱肉佛口中套出更多信息。
“自然，我可以告知你三樣事，但你不能問，你隻能聽！”蠱肉佛答應道。
“不能問？”秦雲詫異，那自己知道什麽不就全憑蠱肉佛願意說什麽了嘛？
萬一他說些無關緊要的，和無法理解的，那和不知道又有何分別。
蠱肉佛也不管秦雲如何想，隻是自顧自開口道：“這其一，便是那菩薩廟裏的東西你碰不得，至少現在如此。”
秦雲一聽，剛想開口問，但想起蠱肉佛說的，硬生憋了回去。
“這其二，便是這生之眼，以你現在的實力，最好不要隨意使用，它的出現會加劇詭眼意識的複蘇，別忘記了，它意識一旦複蘇，就會將你吞噬。”蠱肉佛的似在警告。
秦雲一愣，他明白蠱肉佛所說的生之眼就是白眼，但他沒想到白眼的出現竟然會加劇詭眼的複蘇。
他感覺到這兩者之間或許存在某種聯係，但具體是什麽，他還無法理解。
“這其三便是，你還剩二十天的時間了，時間一到，詭眼意識複蘇，你就會被吞噬。”蠱肉佛最後道出了一個令人發指的警告。
秦雲聽完渾身一顫。
“徒兒，你也莫怪為師不肯幫你，隻是這虛三層的禁忌，現如今的我也不敢隨意觸碰，那一次出手，已經盡了我最大的努力了，日後之造化，就要看你自己了。”蠱肉佛的聲音漸漸飄遠，詭眼中的身影也越發變淡。
直到最後他再次消失。
秦雲有些茫然站在原地，除去最後一句話，其餘的他基本都能理解。
“二十天的時間...”秦雲緊緊握著拳頭，心中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怒火。
他喘著粗氣又漸漸冷靜。
腦海中不斷閃過這幾日發生的事，現實和虛幻的認知在他心中逐漸得出定論。
對於他來說，自己所見的才是真實的現實，而村民所見的隻是幻象。
仙佛成仙，這些隻是在他們眼中的模樣，而現實就是如此詭異。
忽然間，秦雲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想起了她被阿滿殺死在自己的麵前。
他感到心一陣刺痛，如果自己認定眼前發生的一切是真的，那麽他的妹妹的死是不是也是真的？
秦雲的眼神逐漸失去了光彩，他的心跳加速，有種窒息的感覺湧上心頭。
腦海中不斷閃現回憶，他清晰地看到妹妹的臉龐，溫柔的眼神，以及那無憂無慮的笑容。
每一個細節都刻在他的記憶中，就像刀鋒一般刺痛著他的心髒。
此刻，秦雲的內心像是被激起了風暴，在無休止地翻滾著，他陷入了一個艱難的選擇，一個無法逃避的幻覺和一個無法承認的現實之間。
秦雲想去接受自己眼中的現實，但內心深處的那份渴望，讓他不願意去接受妹妹已經死去的現實。
接受了，那自己接下來所要做的一切都將毫無意義。
或者說，就連活著都毫無意義了。
秦雲痛苦地站在原地，茫然無措。
忽的，他又想到了自己被三嫂所襲擊，那怪異的黑蟲和觸手，分明已經對自己造成了傷害，他也感覺到了疼痛感，但現在自己連個傷口也沒。
這隻能是幻覺才會出現如此的情況。
秦雲心中的現實與虛幻的邊界又變得模糊。
所有的不合理，讓他又無法分辨何為真，何為假。
秦雲在內心的掙紮中仿佛迷失了自我，整個人陷入了混亂和迷惘之中。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似乎是內心情感的映射。
秦雲閉上眼睛，努力平複內心的激動和混亂，他知道必須冷靜下來，理清思緒。
不管發生了什麽，他必須確認妹妹是否還活著。
這是他最牽掛的事情，也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那秦雲就該去接受自己病的現實，此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那麽詭眼也是幻覺，蠱肉佛的警告似乎又變得無足輕重，所謂的吞噬也將不複存在。
但，秦雲又不禁多想，萬一，就怕萬一，自己眼中的才是真的現實，那麽二十天後，自己必死。
他默默思索著，在心中尋找一個現實和虛幻的平衡點。
忽的，他又感覺自己找到了。
他可以將眼前所見視為現實，妹妹的死視為幻覺，就這麽先活下去，等到日後再去尋找答案。
最起碼，他心中要有個信念。
找到妹妹就是他心中的信念。
既然如此，那秦雲就不能忽視蠱肉佛的警告，他又得去考慮這個詭眼該怎麽辦？
二十天後，它的意識會複蘇，到時候自己難逃被吞噬的命運。
此刻，他對於如何抑製詭眼意識又毫無頭緒。
思來想去，忽然間，他靈光一閃。
既然沒辦法去抑製，倒不如直接找人除掉它，這樣子既可以杜絕詭眼潛在的威脅，又可以在過程中去佐證詭眼是否真的存在。
可，問題就在於，該找誰除掉它呢？
秦雲想起了一處道觀，那是小時候李奶奶領著自己祈福去過的。
那道觀名為白雲觀，據說是一座修道之地，李奶奶曾說過道觀中的祁道長擅長驅邪除祟，或許他能幫助自己解決詭眼的問題。
但，白雲觀具體在哪，秦雲的記憶早已經模糊，他隻記得那離這不遠，隻需半日路程。
“看來隻能下了山找人打聽下了。”秦雲做出決定，白雲觀在這一代的名氣還是非常大的，知曉其的人不在少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