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4
11月4ri,大連隊抵達bei jing,次ri,大連隊在工體進行適應xing訓練,晚間,大連隊傳出不好的消息:陳傑在訓練中受傷。
開始的時候,人們以為這是大連隊在戰前放出的煙霧彈,當第二天的報紙上配發了陳傑腳腫的像饅頭一樣的照片時,人們才相信原來這是真的,隊醫給出的傷情報告顯示,陳傑的腳傷至少要休息2周。這就意味著陳傑將有可能缺席本賽季的最後兩場比賽。
賽前的新聞發布會上,陳傑表示出,非常遺憾不能參加本場比賽,並祝願隊友們能獲得本場比賽的勝利。
在周ri進行的比賽中,大連隊出人意料的以2:3輸掉了這場比賽。後防隊員的兩個低級失誤葬送了大連隊。同時開賽的另一場山東隊對g qing隊的比賽,山東隊2:0輕取對手,越擠積分榜第一位。大連隊失去了主動權,可以說大連隊已經基本告別第六個聯賽冠軍了。
陳傑默默的坐在替補席上看完整場比賽,雖然早已經知道結局了,可真正麵對這樣的結果時,陳傑還是難以抑製心中的不安。整場比賽90分鍾裏,陳傑內心被反複的煎熬,憤恨,懊悔,鄙夷,忐忑……百感交集,一刻也不能平靜……在大連隊丟掉第三個球的時候,陳傑低著頭,兩隻手狠狠的揪住自己的頭發,他不停的問自己,我到底做了什麽?
賽後的新聞發布會上,大連隊的主教練斯米基奇表現的極其無奈,在總結本場比賽失利的原因時,南斯拉夫人越說越憤怒,他甚至把矛頭直指三名球員,好不避諱的指出這三名球員在這場比賽中表現的極其失常,甚至犯下了很多業餘球員都不會有的失誤。已經被失利氣昏頭腦的主教練甚至在最後語帶雙關的稱:這完全不是一個職業球員應該有的行為。
敏感的記者憑借著敏銳的嗅覺在斯米基奇的話語中捕捉到了蛛絲馬跡,他們認為這場比賽的背後應該有很多故事可挖……
整場新聞發布會的氣氛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來,在斯米基奇憤怒的炮轟後,大連永順俱樂部的官員意識到——一場禍事要開始了……,山雨未來風滿樓,一場風暴在孕育形成。
回到大連後,陳傑由於腳傷,向俱樂部請了幾天假在家修養。陳傑在家的這幾天,他完全把自己封閉了,手機關機,家裏的電話線也被他拔了下來,電視,報紙,雜誌……一切和外界有關的東西他都不看。陳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他隻想一個人靜一靜,也許是在逃避吧。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己要逃避的是什麽,其實他最想躲開的隻有他自己——他曾經為自己畫過一個夢,可現在,他又親手把這個夢打碎了,現實永遠是不盡如人意的……
一個人在家的ri子很平淡,陳傑每天都會起的很早,一瘸一拐的到小區門口的粥鋪喝一碗玉米粥,再配上兩根油條,一碟鹹菜,有時候還會要兩個煮雞蛋,雖然隻是一些廉價的市井小吃,可陳傑卻吃的很開心,他經常會變吃邊想——這也許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吧。
吃過早飯,他就步行去離家5公裏外的海邊散步。他走的很慢,覺得累了就在路邊的長凳上坐一會。5公裏的路他一般要走兩個小時,到了海邊大約是10點鍾左右。這裏的濱海正在開發中,所以平時來這裏的人很少,遊客根本就不來這邊,隻有住在附近的一些老人時常帶著孩子來這邊走走。
陳傑到了這裏之後,通常會租一個太陽傘,然後躺在沙灘上,頭枕著手,看著天上漂浮的白雲,聽著身邊清脆的海浪聲,任由海風在自己身上輕撫,感受著自己的心在天地間飄蕩……那一刻,他會覺得很安靜,他覺得在這個環境中,自己的心被滌蕩著。
他就這麽一直躺著,困了就小憩一會兒,餓了就去旁邊的小攤床吃點魷魚炒飯之類的東西。
經營這個小攤床的是一對母女,母親大約五十幾歲,女兒大約二十一,二歲,一般情況下上午是母親在這裏經營,下午有時候女兒過來幫忙。母女倆都是勤勞熱情的人,都很健談,陳傑吃東西的時候,間或和這對母女聊聊天,一來二去混得很熟。
陳傑覺得這對母女都是很開朗的人,她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很樂觀,都對未來充滿了信心。從談話中,陳傑了解到,女孩的父親很早就因病去世了,母親沒有再嫁人,一個人扶養女兒長大,兩年前,女兒考上了大連理工大學,母親很為女兒驕傲,可就在這個時候,母親的單位倒閉了,她變成了下崗職工,每個月的生活來源隻能靠社保發的幾百塊錢。這筆錢兩個人生活尚且不夠用,怎麽來供女兒上學啊?
母親陷入了絕望,她接連找了好多單位,可是沒有人願意雇用一個這麽大歲數的下崗女工。女兒很孝順,她知道家裏的情況,主動開解母親說,她不上學了,她要出去打工。母親當然不同意,說,無論如何也要供女兒念書。之後,母親毅然決然的將丈夫留下來的唯一財產——一棟隻有40平米的房子賣了,用賣房子的錢供女兒上學,剩下的錢,母親就在這裏租了一個小鋪子,做點小本生意。
母親聊到這些的時候,臉上充滿了笑容,她說,現在她這裏的生意越來越好了,一個月好的時候能賺到2000塊,而且女兒也很讓她省心,每年都能拿學校的一等獎學金,如果可能的話,她會供女兒一直讀完研究生……
母親的話讓陳傑感到辛酸不已,每個月隻賺兩千元,那一年隻有24000元,而自己呢,自己踢一場假球賺的錢相當於母親工作二十幾年……
陳傑想,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