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慘死的李大虎
我抬頭看了看爺爺。
爺爺似乎也並沒有打算讓我進去的意思，我也就心安理得地站在了門外，歪著腦袋朝著屋內打量著。
原本黑漆漆的屋內伸手不見五指。
奇怪的是在點燃白色蠟燭後，屋內變得明亮了起來，一縷縷陽光可以透過紗窗照進來了，屋內也沒了那肆虐的黑氣，隻是屋子的幾個角落依然黑漆漆。
屋內此刻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水缸。
水缸裏麵的水剛好持平缸麵。
一點都沒有漏出來的跡象。
水缸上麵則是有一條紅色的繩子，繩子的底端捆著一雙小腳，應該是被捆著的時間太長了，那雙腳顯得漲紅。
“那是李大虎？”我疑惑出聲。
爺爺與李春風卻並未搭理我。
爺爺站在水缸麵前，臉色凝重，眉頭緊鎖著，一陣駭然，“為什麽沒有把他放出來！？”
“李虎婆娘就是進來後瘋的，大家什麽樣你也是知道的，也都不敢靠近。”李春風倉促開口解釋著。
爺爺卻並未回應他了。
嚴肅地看著水缸，從懷裏再次摸出來了剛才的那把刻刀，對著水缸上麵的一抹紅繩劃了下去，“咕咚”一聲，有什麽東西落入水裏的聲音響起。
開始“咕嚕嚕嚕”地冒著氣泡。
水缸裏麵的水也開始了往外濺出來，爺爺與李春風後退了幾步，生怕水花濺在自己的身上。
水麵開始冒出東西來了。
最先是一抹漆黑的頭發，濕漉漉的，緊接著就是一個蒼白的麵孔，被水泡的開始水腫了，眼眶黑漆漆的，正是李大虎的腦袋。
我被這一幕震驚到。
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屋內陷入了死一片的寂靜，爺爺盯著被泡得開始水腫的屍體，不免歎息出聲，“李大虎的屍體隻能火化了。”
“可是李虎會願意嗎？”李春風出聲。
“不願意也沒辦法，慘死的，必須要火化，不然詐屍了更難處理。”爺爺立馬反駁出聲。
他們二人還在屋內商討著。
我自己待在屋子外感到格外的陰冷。
我心一橫，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麵前的屋子，先是探出腦袋在屋內看了兩眼，確定沒有李大虎之後，我才走進了屋內，緊緊地抓著爺爺的褲腿。
爺爺這時候也才注意到我來了。
他伸出手習慣性地摸了摸我，“晚點看找人火化了吧，等一會我還要辦點事。”
李春風複合點頭。
我卻心神不寧地掃視著周圍，總感覺周圍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看著我們一般，我掃視著每個陰暗的角落，終於，我在黑氣旺盛的角落看到了一個人影，那是一雙鮮紅的眼睛。
被黑氣包裹著，我看不清裏麵是誰。
直到裏麵的身影離開了黑氣，他拖著一條腿，是人的腿，那條腿都比他要高出來不少。
那道身影漸漸浮現出來。
我瞬間瞳孔地震，“那是李大虎！！”
爺爺和李春風也被我這一聲驚呼震驚到了，我顫顫巍巍地指著李大虎站著的位置，“爺爺，李大虎拿著一條人腿，站在那裏！”
他們二人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
樣子看起來有些疑惑。
他們似乎看不到那裏的李大虎。
爺爺將我抱起來，安撫著我的情緒，雙指再次出現若有若無的黑氣，點著我的額頭，“狗娃兒，不要害怕，跟爺爺講，吧看到了什麽東西，好不好。”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李大虎站在那裏，他手上拎著一條人腿，嘴裏在咀嚼著什麽，好像是人的手指，他麵色陰暗，雙眸猩紅……”我機械地將李大虎的狀況樣子一一描述了出來，居然絲毫感受不到恐懼。
說完，爺爺將雙指放了下來。
我肚子這時候卻傳來了不合時宜的“咕嚕嚕”的聲音，我看著李大虎一口一口咬在那條大腿上，我居然餓了……
看著李大虎手中搖搖晃晃的大腿。
我“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爺爺仿佛看出來了我的異樣，眉頭緊皺，抱著我走出來了屋內，走到了屋外，李春風也跟著一同出來了。
我餘光去瞥著李大虎。
發現李大虎好像沒辦法出來，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那塊地方。
像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
他停止了自己的咀嚼動作，黑漆漆的眼神看著我，嘴巴一張一合，說著，“我會吃了你，小野種。”
我一陣駭然。
我害怕地抱著爺爺，卻因為恐懼沒有跟爺爺講述出來這句話，爺爺以為我被嚇到了，不停地拍撫著我的背。
這時，一旁沉默的李春風開口了，“長生，狗娃兒剛才看到的真的是李大虎嗎？”
“李大虎怎麽會變成那樣？”李春風詢問出聲。
爺爺悵然歎息，“李大虎本身就是慘死在家中的，屍體還一直被浸泡在水裏，自然就有怨，這口怨過不去，就成了小鬼。”
李春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他在吃的是什麽東西？他怎麽會吃人肉？剛才也沒有死人啊！”
“他吃的不是人肉，他吃的是神魂，三魂七魄裏麵的魂魄，剛才李虎婆娘進來後瘋了就是因為李大虎撈了李虎婆娘的魂魄，少了些許的魂魄，李虎婆娘自然就瘋傻了。”爺爺解釋著。
“李虎婆娘不就是李大虎他親娘嗎？李大虎怎麽會對親娘出手？”李春風不解地出聲詢問。
爺爺再次耐心地解釋，“隻有正常死亡的生魂才會有完整的三魂六魄，橫死豎死的三魂六魄之中會夾雜著怨，三魂六魄裏麵夾雜著怨的生魂，就會變成所謂的鬼魂，鬼魂無情，他們隻會想著報仇，自然不會有所謂的情感。”
“那為什麽我倆看不到？”李春風再次詢問出聲。
爺爺這次沒有立馬地回答。
而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用雙指再次觸碰我的額頭，周圍嘈雜的聲音頓時消散，世界都變得靜悄悄了。
“鬼魂需要蠶食足夠的生魂，才會成為惡魂，成為惡魂的鬼魂才會被人的肉眼看得到。”爺爺出聲解釋，“李大虎的體內有其他東西存在，沒辦法屍變，隻能以孤魂野鬼的形式存在。”
當然，這些我都未曾聽到，也是爺爺後來才跟我解釋的。
爺爺講完，雙指離開我的額頭。
周圍嘈雜的聲音再次傳入我的耳朵，我疑惑了搖了搖頭，以為自己出來什麽問題。
李春風則是站在前麵，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還是長生你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