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名額歸屬
全校的目光，是的，也包括了林玥身邊的陳默，他也在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林玥。這大概也是陳默第一次出現這種神情吧。
“這位同學，你說你要上來？”校長老頭子用麥克風又問了一遍，這下，沒有人再懷疑自己幻聽了。
“我......”林玥哪裏經曆過這種場麵，剛剛被逼下的勇氣馬上又要潰散。
“快點上去。”琴魂忽地出現在林玥身邊，林玥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人往前推一樣，不受控製。她心裏叫苦，嘴上卻不得不回應校長：“是，我來為民樂部比賽。”
林玥抬起腿，這時候是要上台了，雖然她知道憑自己的琴技是比不過湯易辰的：“死就死吧。”她心裏嘟噥了一句，想要彎腰去提琴，發現陳默已經起身給她讓路並將她的琴提了起來，正做交接的工作。
林玥一愣，這是什麽待遇啊，讓才子親自提琴？林玥的臉刷地就紅了。可林玥的驚詫還不僅如此，陳默還衝她點了點頭，嘴角不經意地向上扯了扯。
這是在對她笑嗎？林玥很沒出息又不合時宜地想。
“祝你成功。”說著，陳默將琴交到了林玥手上。
有了第一個支持她的人，林玥心裏莫名地有了底氣。倒也不是因為他是陳默，而是因為他是民樂部的同學。
林玥提著琴，在眾同學的各種目光中一步一步往台前走。
“你行嗎？”走到台下，林玥剛要抬腿上台，就被班主任拉住了。
“我......”林玥遲疑了一下，隨後斬釘截鐵地點頭：“行！”
“好，同學，那舞台就交給你了。”校長意味深長地看了林玥一眼，不像是高興，倒也沒表現出不高興。
林玥心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第一次啊，麵對全校師生，獨自站在舞台上。
她手腳都有點哆嗦，她完全看不清台下麵。該是有人正在嘲笑她吧，她心裏這麽覺得，臉越發的紅了。
就在將琴拿出琴箱，準備坐到椅子上時，林玥由於緊張，一隻腳絆倒了舞台上的設備線上。
她整個人就像條小蛇，身體前後晃動找平衡，最後還是臉朝地摔倒在了舞台上了。她成了笑話，有人議論這個民樂部的學生不是彈琵琶的，是演小品的。
林玥心裏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可這次她沒退縮，也沒哭。隻是默默地站了起來重新調整好位置，開始彈奏。
“彈什麽？”林玥在心裏問琴魂。
“隨你。”
林玥想要罵人了，可是你讓我上台的，現在到了台上，你居然這麽隨意，不管我了？可是她不能發脾氣，甚至不能表現出任何一點的不悅。
想了想，林玥也沒有什麽拿手的曲目。突然她想到了之前琴魂彈奏的《十麵埋伏》。雖然自己沒法彈出她的意境，但她的指法她還是學到了不少。
最近她都沒有時間好好地去琢磨琴魂的指法，不過她卻都記得，現學現賣姑且一試。
在眾人的不算友好的眼神中，林玥開始了她的表演。
開始隻是很平常的演奏，第一個音一出來，林玥就知道完了，還是自己的彈法，沒有什麽突破。
談了半首，旋律雖然優美，可對於這些專業的聽眾，她的琴技並不算什麽。有些人已經失去了興趣，開始為流行樂部慶祝了。
就在林玥也要放棄時，琴魂突然出現了，她就那麽突兀的出現在了林玥的旁邊，同林玥一樣手裏抱著琵琶，神奇的是兩人抱的竟是同一把琵琶。
林玥微微側頭，不知道為什麽，雖然琴魂坐在她旁邊，但林玥似乎可以完全看見她，特別是她彈奏的手法及神態。
不由自主的，林玥開始效仿。她不再去關注台下，而是全身心的跟著琴魂走向了古戰場。
樂音時而激昂時而平緩，林玥仿佛再次聽到了廝殺聲。她已然忘記了自己是在演奏，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她跟在琴魂的身後，走在戰場中，心情緊張，悲痛。
不知不覺，手指已經停了下來。林玥還沒有從戰場中走出來，《十麵埋伏》她已經融入其中了。
“還挺不錯的。”台下一個民樂部的同學率先開口，隨後便有更多人的點頭同意，就連班主任老師也沒想到在後半段，林玥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彈得氣勢磅礴。
“好，現在比賽已經全部結束，第二輪投票開始吧。”校長走上台，林玥這才回過了神，她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演奏成了什麽樣，不過這次再看台下，似乎同學們的眼神不一樣了。
“民樂部的林玥好樣的！”就在學校統計票數時，同班同學那個組織抗議的胖男生在台下叫了起來。
緊隨其後的，就是民樂部其他同學的讚揚聲。他們為林玥的勇氣鼓掌，為她忘我地走進樂曲中鼓掌。
林玥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贏得了湯易辰，她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她居然受到了這麽多人的認可和讚揚，大家不再譏諷不再排斥她，而是都對她報以掌聲，甚至還有人向她豎起了大拇指。
在宣布票數前，校領導煞有介事地將同台比試的湯易辰也請到了台上，兩個人站在一起，宣布票數。
湯易辰陰沉著臉，目光鎖定在林玥身上。在林玥剛剛上台時，他就已經認出了她，在醫院的診室門口，那是湯易辰最不願意想起的。
他其實很害怕遇到醫院的那個女生，怕自己的秘密被發現。可好巧不巧的，倆人居然又撞上了，而且是在這樣的場合，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比賽中。
湯易辰瞪著林玥，給林玥瞪得渾身發寒。
她不敢與湯易辰對視，這個男生的眼神太有威懾力了。她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大氣都不敢喘。
“安靜，同學們安靜，現在我來宣布大家對第二輪的投票結果。”校長拿著教導主任遞上來的結果，表情意味深長。
“這個結果......”校長老頭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賣關子，說到關鍵處，居然停頓了。他看了看台下又轉頭看了看林玥和湯易辰，有點為難地繼續宣布：“流行樂部湯易辰，得票數，832票。林玥的票數......833票。”
一共1665人投票，這1665人都是高一年級的學生，這次的投票，高二高三雖然在坐，但沒有參與投票。
“不是吧，民樂部居然贏了？”
“是啊，這怎麽可能，第一輪流行樂部贏了，第二輪民樂部贏了，這算是平了，那要怎麽算啊？”台下迅速有人開始計算出了比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