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這人到底在想什麽?

等我恢複神智,穀子早已不見,房間內隻剩下震耳欲聾的關門聲。

穀子走後沒多久,便有幾個人把我抬到了我自己的房間。

沒有人給我處理傷口,也沒人和我說一言半句。我像是一個瘟疫病人一樣,所有人都恨不得敬而遠之。

我呆呆地望著天花板,腦中不停回**著穀子臨走時說的話。

身上的傷口混著汗漬。

靈魂和身體,無時無刻都向大腦傳達出痛苦的反饋。

我的思緒漸漸模糊,這幾天來發生的事,一遍遍在我腦海中重演......

韓囈語的到來,初嚐禁果的美妙,舍命將顧深救出去,無窮無盡的饑餓,還有永遠不會停下來的鞭子......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醒時分,穀子嵌住我的臉,一邊說著:是張盛救你!!!

我大叫一聲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的冷汗已經把被子打濕。

“為什麽....”我喃喃道。

“我倒是不知道,你這句為什麽,指的是什麽?”一聲沉冷的聲音傳來。

我瞬間嚇了一跳,猛然轉頭。

張盛正在我房間的沙發上坐著,一手拿煙,眉間滿是看不清眸色的深邃。

“你.....你怎麽在這兒?!”我睡了一覺,精神明顯好了很多,但是身體還是痛的動不了。

張盛在煙灰缸上撚撚煙頭,“我剛讓人給你打了抗生素,省得你死了。”

“你為什麽幫我?”我躺在**一動不動,狐疑地看著他。

張盛本來已經準備要走,聽到這話在原地想了想,“嘶.....為什麽幫你嘛......”

隨後麵帶邪笑,“或許,覺得你有意思?”

這話聽得我一頭霧水,腦抽了似的,“你別整歪的!我可是直男!”

張盛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將死魚一樣躺在**的我掃視一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你?”

就這兩個字,對我的侮辱性卻是極大。

足足把我噎了個半死,等我再想解釋,這人又是消失不見。

穀子果然對得起他那一身肌肉,我在**躺了二十來天,才勉強可以扶牆走路。

這段時間以來,除了每日三餐有人給我送來,再也沒有人踏足這個房間。

身上的傷口不能沾水,也沒個人給我擦擦身子,我每次動的時候都能問道自己身上一股臭了的死魚味兒。

所以,在我傷口剛剛愈合,我就迫不及待的支棱著進了浴室。

出來的時候瞬間感覺神清氣爽,好像連狀態也回來一大半。

可疑的是,這段時間以來,柳寧並沒有逼問我顧深的下落,這讓我心裏有些沒底,幾次懷疑柳寧是不是已經把顧深找到了。

還有張盛這個人,我是越來越搞不懂。每次想起來都沒有頭緒,這樣幾次過後,我隨性不再想他的意圖,姑且認為他是暗戀我算了。畢竟我長得也不算磕磣,別人覬覦我的美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心情忐忑的走出房間,情況倒是比我想象之中好多了。

別人見到我依然是恭恭敬敬的叫我一聲“李助”,好像之前的事從來沒有發生似的。

我心裏雖然有些沒底,倒也安於現狀,總比人人都踩一腳要好。

轉悠到阿四的房間,想到這小子我就滿肚子火,我也把他當個兄弟,我臥床這麽久他竟然一次都沒看過我!

咚咚!!

敲門聲似乎也透著我的不滿。

“來啦!”阿四迅速出現,看見我時臉上浮現一絲詫異。

“李哥?!你能下床了?”

好家夥,你也知道我被打得下不了床啊!

我沒好氣道:“最近公司有沒有新情況?柳姐那邊怎麽說的?”

“柳姐?您的位置還是助理,她沒換人!”阿四旁若無人叫道。

我的心思被揭穿,瞬間無地自容,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他的腦袋上,“誰他媽問你這個了?!”

阿四斯哈的捂著頭,“李哥,你想問什麽就直說唄!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段時間沒去看你,你記恨了?真不是哥們不記掛你,是柳姐放了話,沒人敢搭理你!你今天找我,我還是冒著風險呢......”阿四說著,眼睛滴溜溜亂轉。

好小子,這居然害怕被我連累!柳姐這手段也不高級,怎麽還和小學生似的搞孤立這一套呢?

我懶得和他扯皮,“那柳姐對我什麽意思,你知道嗎?”

“您這不也躺了半個多月了,應該算完了吧?”阿四說得模棱兩可。

想到之前的痛苦經曆,我不禁心裏一緊,“應該??”

阿四訕笑,“李哥,柳姐的想法,我們這底下人也不知道啊!不過我覺得,應該算是過去了,您這段時間身體不是養的挺好嗎?都能走動了。”他憋著笑打量我。

看見他這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我恨不得狠狠給他一腳。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現在地位不穩,還是先不和他計較。

不過阿四這意思,和我想的也大差不差。既然也沒人限製我的自由,我何不偷偷溜出去看看顧深恢複的怎麽樣?

我現在還活著,要是顧深也還活著。那我這件事也算辦的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