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刹那芳華
三位明道境強者看著坐在石塊的四人，不由得麵麵相覷起來。
“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孔家老祖眨著眼，指著坐在石塊上的四人，很是疑惑。
“靈泉出問題了嗎？”
“沒道理啊，我們三家所構建的陣法，已經鎖住了此地的靈氣溢散。”
應家老祖神色凝重，四處觀望著，想要找出靈泉中靈氣枯竭的原因。
孔翔哭喪著臉，指著還在靈泉中的蘇淵，欲哭無淚道：“這靈泉的靈氣，被蘇師兄一人吸幹了。”
三位明道境皆是一震。
過了許久應家老祖才一臉嚴肅道：“不可能，這靈泉靈氣極為充沛，便是十個神府境後期，也不可能將其吸幹。”
“蘇淵的底蘊再如何渾厚，也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這靈泉中的靈氣儲備量有多大，他心中是門清的。
莫說一個神府境，便是兩三個凝魂境，也不至於將其吸幹。
孔翔的話語，在他聽來就是天方夜譚。
完全是子虛烏有，打胡亂說。
應靈雪深吸一口氣，清冷的麵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道：“孔翔說的是真的。”
“蘇師兄再進入靈泉的第三日，便突破到了神府境中期。”
“僅僅是突破，靈泉的池水就下降了一尺。”
“我們本以為這就是他的極限，誰知道，接下來的幾日，蘇師兄吞噬靈氣的速度絲毫不減。”
“到了第七日的時候，靈泉的靈氣便被消耗了七成。”
“第十日之時，這靈泉幾乎已經沒有靈氣了。”
“我們便上來了。”
應靈雪說完這些話後，目光下意識得看向還在靈泉中的蘇淵，臉上泛著無奈和沮喪。
若不是她心性不錯，怕是早已經和身旁的孔翔一個模樣了。
這些天。
孔翔都快瘋了。
雖然他們早知道和蘇淵有些差距。
但是當那差距，血淋淋得展現在眾人麵前之時，孔翔的心態是崩潰的。
再怎麽說，他也是特殊體質擁有者！
但是在蘇淵麵前，所謂的靈體就像是一個笑話。
無論是戰力，還是底蘊。
他都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心中的驕傲，在這半個月中支離破碎。
以前他覺得自己天生靈體，優越感十足。
但是現在他隻想說：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聽完應靈雪的話語，三位明道境強者心中掀起前所未有的驚濤駭浪。
這是何等底蘊？
這是何等天資？
僅僅突破到神府境中期，其所吸收的靈氣，就已經堪比兩三個凝魂境的量。
聽說過底蘊深厚的，但是蘇淵這……未免太過變態了一些？
“我先叫醒他。”黃天化也是有些不敢相信，強壓下心中的震驚，開口說道。
“時間到了，結束修行。”一道靈魂傳音被其送入蘇淵腦海中。
還沉浸在修行中的蘇淵，緩緩睜開眼眸。
看著眾人都已經站在了岸上，他也是起身走出靈泉。
“孔前輩，應前輩，師伯。”蘇淵對著三位前輩抱歉施禮，隨後又看向坐在一旁的四位同輩點頭微笑示意。
孔翔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應靈雪表情淡漠點頭回應。
兩位驚鴻齋的弟子，笑容也是泛著苦澀。
蘇淵總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淵兒，你突破了？”黃天化打量了一下蘇淵，那犀利的目光，似乎想要將他整個人都看穿一般。
另外兩位明道境也是投過來審視和考察的目光。
蘇淵被這些目光看的有些渾身不自在，道：“這靈泉中靈氣充沛，突破不是很正常嗎？”
“你隻是突破了？沒有做其他什麽事情？”孔家老祖眼中帶著狐疑。
他覺得蘇淵肯定是幹了其他的事情，耗掉了這靈泉的靈氣。
不然的話，這滿池的靈氣被蘇淵一人吸收，他無法接受！
“前輩這話裏有話啊？”蘇淵看著孔家老祖，臉上帶著不悅道“我似乎並沒有得罪您吧？您這審問的語氣，不知從何而來？”
一旁的應家老祖指了指蘇淵身後，道：“你看看靈泉。”
蘇淵這才後知後覺得看向靈泉。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之前還靈氣氤氳的碧綠泉水，此刻竟然變成了透明狀，清澈見底。其內再無絲毫靈氣溢散而出。
“我們五人在其內修行了半個月。”
“這靈泉中的靈氣適當減少，不是很正常？”
蘇淵毫不在意開口，臉上帶著茫然和不解。
修行就是吸納靈氣強化自身的過程。
靈泉的靈氣減少這種正常的事情，至於讓你們如同審犯人般對我？
“正常？”
“正常個屁！”
“這靈泉就是三四個凝魂境，沒有辦法將它吸收得如此幹淨徹底。”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
“除了你在靈泉中修行了十五日，這四位僅僅是在靈泉中修行了十日。”
“靈泉中的靈氣，你一人近乎吸納了八成。”
說到此處，孔家老祖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
他盡量將語氣放得溫和一些，輕聲道：“老夫並沒有責備你的意思。”
“我隻是想知道，你究竟在靈泉中幹了什麽。”
蘇淵汗顏，一臉無辜道：“我就借助這靈泉突破到神府境中期，然後一直在穩固境界。”
“沒有做其他事情了。”
“蘇師侄不必緊張，老孔確實沒有責怪的意思。雖說此次靈泉耗損的確大了些，但是並不妨事，大不了下次開啟多隔一次就好。”應家老祖微笑著開口，為蘇淵化解尷尬。
孔家老祖也是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深呼一口氣後，擺了擺手道：“不管怎麽說，靈泉修行結束了。”
眾人一同離開了洞穴，山穀。
三位明道境施展手段喚醒陣法，將洞穴和山穀再度封印隱匿。
他們都明白。
今後再來此地，怕是會在許久之後了。
“蘇師兄，有緣再會了。”山峰前，應靈雪對蘇淵抱拳開口，話語冷冷清清的。
孔翔的麵色有些陰沉，一直低垂著腦袋，讓人看不到其表情，整個人多了一股說不上的憂鬱和落寞，如同一隻吃了敗仗的鬥雞。他麵無表情得對蘇淵抱拳，不發一語跟著老祖離開。
“你小子，這是要嚇死人啊。”
“一個人便將靈泉的靈氣全部吸幹了。”
“接下來孔應兩家應該會給你下重注了，怎麽做就看你自己了。”
路上，黃天化笑容燦爛，提醒蘇淵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家族的發展，離不開天驕的崛起。
這裏的天驕不僅僅是指自家的天驕，更指和家族關係好的天驕。
此番靈泉修行，孔應兩家都看出了蘇淵的潛力。
他們會拉近和蘇淵的關係，以求其變強之後，其家族能借助他更進一步。
“師伯覺得我應該怎麽做？”蘇淵不知道這裏麵的彎彎繞繞，開口詢問黃天化的意見。
“孔應兩家雖說在驚鴻宗地盤上，並不算實力絕強。”
“但是終究是有明道境強者坐鎮的家族。”
“你既然已經給予了善意，說明還是想與之結交。”
“孔翔，應靈雪的潛力都不俗。”
“日後這兩家是機會再進一步的存在。”
“兩家雖然沒有進入驚鴻宗的權利中心，但是明道境強者，終究是有著威懾力的。”
“大哥隕落之後，如今你在驚鴻的靠山，便隻有妙神和我。若是再能讓孔應兩家對你刮目相看。”
“在驚鴻宗內，你會有更大的底氣。”
黃天化淡淡開口。
“知道了。”
“多謝師伯提點。”
蘇淵輕聲答應道，心中暗道以後得多和兩家接觸一下，打好關係。
師伯話都說得這般透了。
說明孔應兩家是值得結交之人。
不多時。
兩人已經回到了驚鴻齋。
告別了師伯，蘇淵回到了自己的閣樓。
趙靈菲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並不在閣樓中。
不過他並不擔心，作為凝魂境的強者，久窟城中幾乎沒有什麽能讓她有危險。
盤膝坐在床榻上。
蘇淵取出了一枚古樸的玉簡。
這玉簡是在肖家寶庫中得到的，因為其上存在著的禁製讓蘇淵很感興趣。
“能被下禁製，說明這玉簡中所記錄的東西不俗。”
“看看能否將之破除。”
蘇淵將玉簡貼在眉心，細細感受其中禁製。
可惜。
他的修為太低，神識之力有限，這禁製實在太過繁瑣，他破解不了。
“有機會找師伯試一試。”蘇淵沒有強求，將玉簡收入儲物戒中，又取出一個鐵鏽斑斑的小鼎。
小鼎不過半尺大小，三足雙耳，鼎身混圓，其上銘刻著的異獸和銘文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不過對於這小鼎，蘇淵的臉色卻是分外凝重。
這種小鼎，他不是第一次看到。
當年他也得到了過和這小鼎差不多的鼎。
不過。
那鼎極為破舊，其上裂痕密布。和現在自己手中這隻的完整程度，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當初那鼎中所藏神通，和我並不契合。”
“不知這鼎中所蘊藏的會是什麽。”
蘇淵眼中帶著期待。
當年他無意間獲得那小鼎，之後機緣巧合，又得到了讓小鼎顯露秘密的手段。
此鼎喚作千獸鼎。
是六千年前的獸王宗滅宗前為了留下自身的傳承，所鑄就而出。
鼎中蘊藏了獸王宗的法訣神通。
蘇淵將小鼎握於掌中，以靈氣化作火焰不斷焚燒。
不多時。
小鼎上的鏽跡被融化，露出了它本來麵目。
通體漆黑，其上印刻著一頭三個腦袋的猛虎，麵容猙獰而可怖，諸多銘文也在火焰中，變得清晰起來。
蘇淵手中結出一個個繁瑣的印記，將那印記打入小鼎之中。
頓時。
小鼎上的銘文好似活了過來一般，它們扭曲間，在小鼎上開始不斷遊走。最後盡數匯入那猛虎身軀之中。
吼！
隨著一聲猛虎的怒吼在鼎中回**。
一段晦澀的經文，自猛虎口中吐出，輝映在半空中。
“《刹那芳華》”
“竟然是秘術！”
蘇淵望著麵前的經文，在仔細閱讀後，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喜悅。
秘術。
這是不同於法訣和神通的存在。
神通是法訣的升級，而秘術卻自成一派。
相比於法訣和神通不同，秘術的威力極大，往往具備扭轉乾坤之能。但是毫無例外，每一部秘術都需要施術者付出不同的代價。
如壽元，如氣血，甚至生命……
但是不可否認。
在付出了強大的代價之後，秘術所能提供給施術者的力量，也是驚人的。
刹那芳華。
能在短時間內將施術者力量，瞬間拔高三倍！
代價是：此術過後，施術者接下來半刻鍾會陷入極度虛弱的狀態。且經脈，骨骼，氣海，都會遭到不同程度的損傷。
蘇淵精神一震。
這秘術可能大多數人都會避之唯恐，但是對於他來說，似乎隻有虛弱狀態。
畢竟。
經脈，骨骼，氣海的損傷對於別人來說是莫大的代價，但是對於擁有誅神劍的他，隻要有氣血就能將之修複！
三倍力量！
狂魔丹的加強版，李舒雅的削弱版。
修行這秘術，能讓他擁有斬殺凝魂境的力量！
蘇淵振奮不已。
當即便是運轉起力量，按照經文上所記載開始修行起來。
數日時間眨眼而過。
這一日。
修行中的蘇淵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呼……”吐出一口濁氣後，蘇淵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刹那芳華被他修行成功！
秘術不像法訣和神通，需要長時間的磨礪。
秘術主打的就是一個快速修行，瞬間爆發。
如果是法訣的話，幾日的時間，蘇淵最多隻能修行成功，想要將之用於對敵，根本妄想。
“過來一趟。”
“孔應兩家給你的注碼來了。”
他才從修行中退出來，黃天化的聲音就在他腦海中想起。
顯然。
蘇淵修行這段日子，師伯一直在以神識覆蓋此地。
這讓他心頭微暖。
略微洗漱後，蘇淵來到了驚鴻齋五樓。
“坐。”黃天化指著麵前的蒲團，露出長輩的慈祥笑意。
蘇淵抱拳行禮後，方才盤膝坐下。
黃天化並未廢話，手掌一揮之下，將兩個木盒放在了蘇淵麵前。“孔家最是擅長煉器之道，他們所贈之物乃一柄極品靈器長劍。”
“應家的禮物，出乎我的意料。”
“他們送來了一粒九竅元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