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跳梁小醜!

朱高燧愣在原地,絞盡腦汁也想不通。

那小子以前是靈活,但也不至於能發明出這些玩意吧!

不過看朱棣的樣子,這是不可能作假。

因為他從始至終,看中的不僅是和朱瞻基的爺孫之情,更是這個好聖孫的能力!

接下來小半個時辰,朱高燧便一直聽著朱棣碎碎念說起,他不在這些時間,說起朱瞻基的各種才華實力。

臉上的那股驕傲勁,著實有些折磨人。

這就是傳說中的隔輩親,對親兒子的稱讚隻是潦草敷衍,可一個不在這裏的局外人,卻讓他唾沫橫飛,樂得合不攏嘴!

直到太監提醒藥用晚膳,朱棣才勉強收住話匣子,留著朱高燧一起吃了頓飯。

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下來,朱高燧的腦子裏邊卻渾渾噩噩的,更多的卻是不服氣。

自己努力兩年半凱旋,就算沒打退網來,但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結果全被朱瞻基搶了風頭!

他好像個跳梁小醜似的!

“行啊,隻希望過些日子,你還能如此風光!”

朱瞻基還在悠閑地過日子,倒也聽說過朱高燧回來的事情。

於情於理朱高熾既是太子,又是他的兄長,他都應該前來拜會,結果隻是讓人過來說句,身體抱恙,行動不便。

於是,朱高熾便帶著一大堆補品,也不顧什麽身份禮儀,親自去探望這個好弟弟,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呢!

解婉兒一邊替朱瞻基捏腿,到是忍不住抱怨:“殿下,您說太子爺是真的仁義,還是裝糊塗?怕是還沒從漢王的事情中吸取教訓吧。”

“什麽身體抱恙,分明就是借口托詞?遇見老爺子的時候,那他可積極著呢!”

“婉兒看啊,這個趙王也不是什麽善茬,便是知道太子爺,重視親情,過於仁義,故意讓他去的。”

“知道的要是要誇一句太子爺看中兄弟,不知道的怕是要亂說,什麽太子爺在趙王麵前自愧不如,親自前去伺候照顧什麽的。”

如果是普通家的兄弟也就罷了,可他是太子啊,這事是關乎臉麵。

解婉兒說的話已經夠委婉,直接一點,就是朱高燧故意借口壓著和太子呢!

聽到解婉兒的鬱悶生豬戰機,卻隻是一笑而過。

吐掉嘴裏的葡萄籽,笑眯眯道:“無所謂,他掀不起什麽風浪。”

“倒是我家婉兒,越發有點當家女主人的風範,都開始為家人著想了。”

這話說的,解婉兒臉色脹紅,“殿下又開始調侃我了,漢王和趙王早年關係不錯,走得近,難免臭味相投。”

“尤其是咱爹當上太子之後,那就越發的有意疏遠。我就是覺得太子爺實在太容易輕信於人,對兄弟手足毫無防備,這樣下去也會連累您吃虧的。”

“歸根究底,反而還不是擔心你嗎?”

朱瞻基燦然一笑,輕揉她的腦袋,安撫道:“放心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如果真的死性不改,心懷不軌,咱二叔的下場就是他的下場。”

半邊夕陽下的朱瞻基,笑容顯得格外自信而燦爛。

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能夠攔住他似的。

解婉兒也不再憂慮,而是換了個話題:“對了,您之前種下的那些土豆塊真的發芽了,長得很健康……”

……

才過悠閑日子沒幾天,東宮外卻突然傳來一陣喧囂聲。

“太孫殿下可在?”

紀綱目的明確,見開門的太監點點頭,一堆人不給理由便直接衝了進去。

那些宮女太監想攔都攔不住,直到落在朱瞻基的住處。

紀綱在外邊叫門,“還請太孫殿下即刻隨我們去太和殿,陛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問話!”

還在雕刻木頭的朱瞻基,被這些突兀的聲音,手中的刻刀劃過指尖。

一陣同意席卷而來,鮮血四溢,觸目驚心。

在旁邊人陪伴的解婉兒神情驚恐,“殿下,您受傷了,我這就去拿藥!”

“不用了,恐怕他們不會給這個時間,再不出去怕是要破門而入了。”

朱瞻基黑著臉,言語中帶著些許不快。

受傷事小,關鍵這些人不請自來,風風火火,給他一天的好心情都整沒了!

難得有個舒坦日子,就不能讓人好好享受一下。

簡單用布條裹了一下手,朱瞻基推門而出:“發生什麽事了?”

“殿下跟我們走一趟就知道。”

朱瞻基沒有多問,默默地跟在他們身邊,腳步很快,看得出來真的很緊迫。

能夠讓錦衣衛無視規矩,這麽直接闖進東宮抓人,結果可想而知。

不僅是出了大事,而且和自己有關,隻怕是連朱棣都壓不下來的!

到了太和殿,朱棣,朱高熾,姚廣孝,還有一個朱高燧,全部都在這呢。

在他踏入太和殿的那一刹那,瞬間就聚攏所有人的目光。毫無疑問,眾多人中就隻差自己一個,而且他還是最關鍵的人物。

“孫兒拜見皇爺爺。”

朱瞻基擺擺手,“先起來。”

看他臉色陰沉,目光落在朱瞻基身上,又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著實讓人琢磨不透。

“皇爺爺,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怎麽這麽嚴肅?”

就這種陣容,這種情況,大概和自己被朱高煦誣陷侮辱解婉兒有點相似。

隻不過,姚廣孝都出麵了,怕是要更加難上一籌。

“老大,你來說吧,朕頭有些疼。”

朱棣揉揉太陽穴,閉目不言。

朱高熾則歎息道:“你之前製作的精鹽,吃出人命了,而且不止一條,他們鬧倒羅有富那裏。”

“為了平息民怨,父皇暫時將羅有富關押,不過精鹽總歸是你提出的製作方法,如今叫你來是解決的。”

朱瞻基冷笑一聲:“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誣陷吧!”

“咱們在場的人都吃過精鹽,誰出過問題?”

姚廣孝也分析道:“臣已經略作了解,那批中毒的人都分布在一個區域,真的有問題,那也不該是一方人倒黴。”

“有人陷害是肯定的,但關鍵是老百姓不信,除非得找出真正的幕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