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好戲才剛開始！
俗話說，禍不單行。
國子監的事情隻是個開端，接下來才是他們真正的噩夢。
短短三天工夫，錦衣衛便已經收集好一份名冊。
“陛下，這是這些日子對文武百官的調查結果。”
“壓榨百姓，走私貨物，行賄受賄……都有明確的罪人和罪證。”
就是因為囂張慣了，覺得沒人管，所以越發放飛自我，更加大膽。
等真正查起來時，所作所為都是鐵證如山的證據。
想要收集，不費吹灰之力！
看到那本名冊，從上到下，加上牽連之人不下百餘。
“真是無法無天！”
“朕一直將重心放在平定亂局，匡扶大明身上，卻沒想過為何自己的努力回報甚微？”
“原來，是因為這些在暗處作惡的蛀蟲！”
名冊被狠狠摔在桌子上，朱棣神色一冷，肉眼可見的怒火，幾乎都要從眼睛中迸發而出。
“紀綱！”
紀綱連忙下跪：“陛下有何指示！”
“名冊上的主犯，帶上證據，押入詔獄審問。”
“牽連之人，未觸及殺頭之罪者，可小懲大誡！”
紀綱離開後，朱棣浮動的心久久難以平靜。
如果不是朱瞻基，他恐怕都不知道，朝廷還有兩麵。
一麵打著忠君愛國名義，另一麵則以前做著肮髒齷齪的勾當！
……
不出十日，整個南京城上下，消息已經傳開。
名冊上是上百人，可加上主謀和從犯，數量甚至已經高達五百！
抄家的，殺頭的，挨打的，發配的，該有的懲罰一樣不差！
誰還有心思操心國子監的事，一個個的都心驚膽戰，身畔錦衣衛破門而入。
錦衣衛幾乎穿梭在全城大街小巷，一去一回必然有人遭殃。
百姓津津樂道，拍手叫好，兄弟也順便收獲一波威望，算得上是多贏局麵。
為了自保，官員們組織一團，直接堵到東宮去。
太子啊，太孫呀，你們可出麵管管老朱吧，他又開始發瘋了！
老朱家就沒一個正常人，一個個脾氣又暴人又瘋。
不鳴則已，一鳴要人命！
跪在東宮外的人，少說十幾個。
朱高熾壓根就不敢出去。
朱棣倔強如牛脾氣還暴，他決定的事情誰敢招惹？
再說了，你們若是清者自清，何故需要在外麵跪著讓自己幫忙求情？
是同情那些有罪之人，還是擔心惹禍上身，找自己為他們開脫？
無論從哪方麵來看，這些人都是拿他當炮灰！
他隻不過是儲君，不是神君！
朱高熾雖然長相圓潤，但腦子比誰都靈光通透，才不會犯糊塗。
“他們還沒走？”
抿了口茶朱高熾，揉揉眉心，神色有些不耐。
太監搖頭，惹得他一陣無語，“這群老狐狸，有本事直接找皇上去！”
“他們要是有本事，又該跪在承天門口了。”朱瞻基迎風而來。
外麵怨聲載道，他卻充耳不聞。
“你還好意思嘲弄這件事，是你出的餿主意吧？”
他現在是摸清規律，但凡一出事，朱棣召見他和姚廣孝。
接下來朱棣的行動，必然和他倆脫不了幹係！
這本該是立功表現的好事，隻是他未免也太過高調！
“你這次可相當於觸怒百官，消息走漏出去，看你如何麵對他們。”
明明處境比較尷尬的是他，朱高熾卻比當事人還要著急。
說話間，朱瞻基已經坐到他對麵：“恐怕沒有這個機會。”
“做了錯事就要受罰，要麽吃牢飯，要麽腦袋搬家，實在不中就去流放荒北，哪還有見麵的機會呀？”
“他朝廷剩下來的人，不僅被敲響警鍾，估計還得感謝我呢。”
“正是因為他們堅守本心，才能在大掃除師保全自己，同時已獲得皇爺爺的信任。”
“以後加官進爵，新人不考慮，有些考慮的都是他們，這可是求之不得的恩情。”
朱瞻基振振有詞，差點沒把朱高熾惹笑，“你小子還真是精明啊~”
“比起爹您，那還是差了一些。”
論精明，朱高熾也算一身文采卻不施展，全都把風光留給朱瞻基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太子之位是靠兒子來的。
隻要朱瞻基腳跟穩，他這個太子便屹立不倒。
就算朱瞻基做錯事情，那也沒有理由直接被太子，你說是不？
被兒子看穿小心思，朱高熾尷尬的摸摸鼻子，“今天天氣不錯，我去喂喂魚，這裏就交給你了。”
“什麽，交給我？”
朱瞻基一臉茫然，當成是親爹呀。
有福自己享，出事讓兒子扛！
朱瞻基頗為無奈，吩咐道：“去給各位大人一人倒一碗清水，讓他們仔細品品其中滋味。”
天氣也不說太好，雖然有太陽，但夾雜著些涼意。
門口的跪臣見大門一開，眼前一亮，還以為是朱高熾心軟。
誰知一碗清水被塞入各位手中，“這是太孫殿下賞賜，讓各位大人細細品味其中滋味。”
丟下這句話，幾人撤退門，再次被關。
群臣麵麵相覷，不明所以，一碗清水能有什麽滋味？
恰在此時，姚廣孝路過，替眾人解答疑惑：“太孫殿下的意思是，清者自清。”
“你們越是守在這裏，不就越說明心中有鬼，到時候紀綱特別關照的就是諸位了。”
眾人恍然大悟。
比起在這裏求著朱高熾勸說朱棣，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夾著狐狸尾巴好好做人。
“多謝宰相大人指點！”
眾人紛紛退去，一切恢複如常，姚廣孝也被迎進東宮。
“奴婢這就去通報太子……”
“不用，貧僧是特地前來拜會太孫殿下。”
姚廣孝沒什麽想對朱高熾說的，他圓滾滾的肚子上，一半是美食，一半是墨水。
論學問，論謀略，他並不差，隻是比起朱瞻基還是略遜一籌。
與他相交流，也隻能是談經論道，說些書本上的固有知識，空乏無趣。
但是自從那日朱瞻基主動前往寺廟請他出山之後，姚廣孝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
在宮女的帶領下，姚廣孝看到坐在遠處隱茶賞湖的朱瞻基。
“參見太孫殿下。”
“你我之間無需客氣，有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