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萬蟲嗜屍
這一轉方向盤，車子猛然失去了平衡。
本來我就在急速行駛。
這種狀態下，忽然失去平衡，我根本就把握不住。
本來我也隻是考了個一般機動車駕駛證。
小型貨車，那完全是為自己學的，沒怎麽上路。
貨車最終搖搖晃晃，失去了平衡，轟然倒地。
在地上都還滑行了十幾米才勉強停下來。
我腦袋磕破了。
身上也因為車窗碎裂，多處割傷。
但我感覺自己的身體也就隻是被利器劃傷而已。
其他地方沒有明顯的撞傷。
以至於車子明顯停下來之後，我在短短一分鍾內，恢複了神智。
黃佩佩的家人都過來看我。
把我從車裏給拉出來。
但我沒空看自己，推開他們就往後麵跑去。
完了，棺材還是側翻出來。
因為繩子之前被我割斷。
棺材落地，蓋子打開，屍體也傾覆出來。
一顆冰白色的珠子滾落在旁。
我大驚！
那是冰魄珠！
急忙撿起來就要往屍體去。
不過，忽然之間，四麵八方跑來黑壓壓的東西！
嚇得我不敢靠近。
仔細看了才知道，那都是蟲子，都是拇指大小。
但它們不是屍蟲，這些小玩意兒眼睛血紅。
奔著屍體去，眨眼間就把屍體占得滿滿登登。
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黑壓壓的一大片蟲子，完全把屍體包裹在其中。
但我還沒有失去理智，上前用腳就要踩！
不過被人一把給拉開了。
“晚了。”有個老者無奈地說道。
是黃佩佩的家人。
接著他們都過來，拿著手電筒照著屍體。
在我們眾目睽睽之下，那些蟲子逐漸褪去。
但露出來的屍體，就剩下了白骨！
腦袋最先露出來。
我心如死灰！人家交代過，在到達之前，冰魄珠不能離口。
不但失信於人！
而且這等於屍體也不完整，我又犯了忌諱！
剛才拉我的，是一個年輕男子。
他旁邊站著的老者，穿著灰色衣服，年齡約莫有個五十多左右的樣子。
看著屍體變成這樣，一直在搖頭歎息。
蟲子不斷退去。
最後還剩下一點在屍體上不肯走，不，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白骨。
有人點著了火把，在屍體上方揮動幾下，蟲子嚇得急忙跑得無影無蹤。
“年輕人，我叫黃山人，你就是我外孫說的趕屍人吧？”
老者看著我問。
我點了一下腦袋。
“是，我叫蕭澤，對不住，黃老爺子，我……”
“唉！別說了！”黃山人沉重地歎息了一聲。“你先跟我去包紮一下，這裏交給他們。”
說著，黃山人在前麵帶路。
我心裏複雜地跟在後麵。
老者家在村子中央，很大，而且附帶一個院子。
他帶我到了他家中，一個麵容較好，頗顯嬌柔的年輕女孩起身。
“二爺。”
黃山人道：“翠翠，給蕭先生包紮一下傷口。”
“好。”她答應著，做了個請的動作。“客人，你來這邊坐一下，我去拿藥箱。”
我嗯了一聲，因為心裏不痛快，所以啥也沒說。
這女孩叫黃翠英，去拿了藥箱過來給我包紮。
跟我說，他們都在等著黃佩佩的屍體運回來。
整個黃家人都知道她出事兒了，而且可能屍身不保。
所以，在從阿發那裏得知我出發之後，一直都提心吊膽的。
尤其是黃山人，到現在滴水未進。
這麽說，我就更加自責了。
“對不起，要是我再小心點就好了。”
黃翠英隻是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
看得出來，她也在責怪我。
黃山人領我進來後，就出去主持事情了，半個小時後。
我這邊包紮好了。
黃翠英不知道去了哪裏，我聽見院子裏忽然熱鬧起來，便起身出去看。
棺材被抬回來了，黃山人指揮著大夥兒把棺材就放在院子裏。
黃翠英也在旁邊站著看。
然後他們就開始拿著罐子，不知道撒什麽到棺材中。
接著有幾個人捧著水壺，沿著棺材灑了一圈水。
“這是在做什麽？”我問道。
黃山人忙著指揮，沒空搭理我。
黃翠英看了我一眼，道：“這是防止蠱蟲再來。”
“蠱……蠱蟲？”我瞪大了眼睛。“黃夫人是養蠱人？”
黃翠英點了一下頭。
“但你不用害怕，我小姨她是陽蠱師。”
“不害人的。”
陽蠱師這個名諱，我倒是沒聽過。
黃翠英進一步跟我解釋。
“我們黃家從祖上開始，就是祝由科的傳人。”
“養蠱，也是為了治病救人。”
“陽蠱師這個稱號，也是從我們黃家開始的。”
“不過小姨為了救人，得罪過陰蠱師，這些家夥就盼著她死呢。”
“陰蠱師就是那些心術不正蠱師？”我問道。
黃翠英嗯了一聲。
“小姨活著的時候，他們鬥不過。”
“可是趁小姨生病，給她下了蠱，她死後，身軀會成為蠱的養練場。”
“靈魂會成為邪神的食糧，萬劫不複！”
我這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
湘西可不僅僅有趕屍，更還有巫蠱之術。
我自己這一行都還沒整明白，涉足這種領域，就更加不懂了。
說著，黃山人來到我跟前。
“孩子，別太自責了，這事兒不怪你。”
“那道雷本來就不是自然出現的。”
我大驚。
“那個，難道也是陰蠱師的手段？”
黃山人點點頭。
“九成是！巫蠱之術本來就惡毒，是我們小看他們了。”
黃翠英道。
“二爺！我不怕他們，小姨都死了，他們還不放過。”
“膽敢再來，我就跟他們拚了！”
黃山人無奈地搖頭。
“孩子，你還小，這事兒，不是你能處理的。”
“有什麽是我能幫忙的？”我問道。
黃山人苦笑。
“你是個外人，而且你是趕屍匠，不是蠱師，這件事，你幫不上忙。”
說著，我拿出了冰魄珠。
“這個，還給你們。”
“不管怎樣，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你留著吧。”黃山人看了我一眼說道。“佩佩說過。”
“以後不管是誰送她回來的，都以冰魄珠相贈。”
“死者為大，尊重她的遺願。”
“翠翠會給你安排房間，休息一晚，明早離開這裏吧。”
看黃山人似乎不想說更多。
我也沒有再說，黃家人因為這件事兒，似乎對我的態度就這樣了。
黃翠英更是隻聽她二爺的。
帶我去了一個幹淨的房間，讓我早點休息，隨後便離開。
可我躺在**，怎麽都睡不著。
阿發千叮萬囑，我辜負了他。
人家還先把車子過戶給了我。
黃佩佩特意托夢指路，讓我早點送到，避免夜長夢多。
可到了，我還是搞出了事情！
奶奶的！
這事兒我要是不幫著解決，就是自砸蕭家招牌了！
一連兩件事都沒做好，讓別人善後。
我這個末代趕屍人隻會給別人指著鼻子罵。
於是，我翻身起來，開了燈，拿出那本鬼影秘本來看。
蠱術的事情，我幫不上任何忙。
但黃翠英還說有什麽邪神，那屬於是鬼邪的範疇了吧？
不過，關於怎麽對付邪神，我沒找到。
倒是忽然對鬼影秘本裏的修煉方式感興趣。
這種方法極為簡單，但又玄乎。
我試了一下，跟我原本修行的不相悖。
於是通宵進行修行，在體內運轉靈氣好幾個周天，竟然大有裨益。
不但傷勢覺得減輕，而且神清氣爽。
一夜沒睡，居然比睡了的都精神。
要是按照他這個去修行，等真正入道，我就能淩空畫符，那時候對付鬼邪什麽的，還不簡單？
不過目前也就入門的狀態，無非就是體力更好些。
咚咚咚！
我剛想去洗臉，外頭有人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