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們是在作死？
不一會的時間，林羽和女技師趕到所住的地方。
走在已經沒有什麽燈光的小巷，林羽朝著周圍打量，發現這裏正在拆遷，許多人家都已經搬走，隻能看到零零星星幾戶人家的窗戶裏還亮著昏黃的燭光。
如今的歲月，早已不是那個動不動就會停電的年代，蠟燭這東西，除了某些特定的場合已經很難看到。
“你家住在這兒，過些時間是不是就能有錢了？實打實的拆遷戶。”走在破碎的水泥路麵上，林羽打趣說道。
從上車到下車，葉彤都是一副很緊張的狀態，而且一點也不敢把視線從林羽的身上挪開。
她擔心要是一轉眼，林羽整個上天派下來拯救她這個小家庭的神靈就會飛走，再也尋不到。
“這裏的房子本來是我家和大伯家一起買的，但是我爸離世之後，因為當時沒有簽合同，所以成了大伯的。”
“這裏過些天就會拆遷，我和母親隻是暫時住著，也沒有其他地方去，大伯家已經拿了拆遷款，但也沒有說要給我一些的意思。”
“不過算了，有些東西，就算爭取也不會有。”
對於房子拆遷的事情，葉彤絲毫高興不起來，甚至在她的心裏，希望這裏短期之內不要拆遷。
這裏是出了名的城中村，髒亂差的代名詞，他大伯家之前從來不會過來瞧一眼，覺得到這地方來會拉低身份。
但，這樣的城中村，卻是她們孤兒寡母的唯一棲身之所。
收入太低，母親需要長期用藥，葉彤哪怕連一點租個單間的錢都拿不出來。
她自己還好，哪怕是在洗浴中心當服務員，也有員工宿舍。
但是她母親常年臥床，根本沒有地方可去。
“葉彤，你這樣的性格，在如今的社會，很容易吃虧。”
“不管什麽時代，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一個人一心向善是好，但一味的忍讓，隻會換來其他人變本加厲的欺淩。”
雖然沒有接觸太多外麵的花花世界，但這個道理，是他從各朝各代曆史中得到的道理，這個道理亙古不變。
“我知道……”葉彤低著頭。
她知道有很多事情要怎麽做才最好，但是她沒有選擇的權力，也沒有和誰對抗的能力。
社會的最底層，而且還是一個女孩子，就算再怎麽蹦躂，也出不去那個圈子。
“這次我順帶把你的臉也治好，你以後可以找個正常的工作，出賣身體那樣的事情，永遠別去想，已入紅塵深似海，下海容易上岸難。”
“最好還是找個有晉升空間的工作，或者學個一技之長。”
林羽勸說，一副過來人成熟中年大漢的態度。
走了好幾步才發現，葉彤並沒有跟上來。
他回頭看去，便見到葉彤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正用驚訝的眼神盯著他，目光中噙滿淚水。
“您……您說的是真的？”葉彤磕磕巴巴開口，在懷疑剛剛是不是幻聽了。
雖然沒有錢，但是葉彤也打聽過驅除傷疤的事。
她的下半張臉屬於重度燒傷燙傷，就算去全世界最好的整容醫院，也不可能治好，最多能順眼一點，完全清除絕不可能。
“當然是真的，你的傷挺嚴重，但是對我來說能治好，不是什麽難題。”林羽信誓旦旦保證，沒必要拿這種給人希望的事情開玩笑。
“我……謝……那……我……”葉彤激動到語無倫次，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麽。
“不用感謝我，也不用以身相許，我是一個醫生，以救死扶傷為天職，遇到就是緣分，你不用想著以後要怎麽報恩。”
林羽趕緊開口，這樣的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給人一種十分別扭的感覺。
林羽收拾過後的形象，雖然已經不像是一個流浪街頭的乞丐，但也是一身的痞氣，像個玩世不恭的盲流子。
多年在山裏野，再被師父那個老流氓熏陶，他現在是個好人，已經是奇跡。
“趕緊帶路吧，你母親的病越早處理越好。”林羽催促起來。
“好！”葉彤趕緊邁步繼續朝前走，給林羽帶路。
幾分鍾後，兩人來到城中村深處。
前麵的小路口，幾個小青年赤著身子蹲在路邊，每個人手裏拿著一瓶紅星二鍋頭，喝得臉色泛紅，嘴裏還在說著葷段子。
頭發五顏六色，身上文龍畫虎，一看平時就是在街頭偷雞摸狗混日子的江湖底層混子。
“喲，終於等來了。”
“葉彤妹子，今天怎麽下班這麽晚，往常都是十點準時回家，今天晚了一個多小時。”
“是啊，哥幾個在這裏等你等得都快睡著了，不過看到你哥馬上有精神頭。”
“你臉不好看沒啥，但是身材好啊，今天哥幾個打算給你上一課，讓你知道女孩怎麽變成女人。”
“哈哈哈……”
幾個盲流子你一言我一句，說得眉飛色舞，眼神肆無忌憚打量著葉彤。
在城中村，葉彤有醜女的名號，完全因為臉上的那塊傷疤根本沒法看。
這幾個盲流子平時也對葉彤沒什麽興趣，但最近兜比臉趕緊，買包煙的錢都湊不出來。
所以，幾人商量後，打算今晚把葉彤辦了，過過癮。
醜不醜無所謂，到時候衣服拉上去蓋著臉，一樣是人間尤物。
這裏是即將動土，已經馬上拆遷結束的城中村，沒人會跑來這兒，自然不會破壞他們的好事。
而且，葉彤家就一個癱瘓在床的老娘，他們相信，做完事後隻要拿葉彤的老娘威脅，葉彤保證不敢去報巡捕。
反正，在他們看來，葉彤就是一個能隨意拿捏的妹子。
葉彤看到幾人，心中不由得泛起恐懼。
小時候她因為醜，在城中村這一片就被各種欺負，基本上沒有什麽小朋友願意和她當朋友。
長大後，更是被各種鄰裏看不上。
眼前這幾個盲流子，也是在城中村這一片長大，打架、偷雞摸狗、各種事情被抓，完全是家常便飯的事。
他們常說一句話，進去就像是回家一樣，裏麵的都是人才，說話還好聽。
這樣的人，葉彤更惹不起，也不敢惹。
“一幫花花綠綠的腦殘，瞧瞧你們身上的紋身，一看就是路邊攤刺的，那是過肩龍？看著就跟大母蛆一樣。”
林羽開口便是吐槽，是真感覺眼前的幾個青年有點腦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