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課堂答辯
在蘇禾單方麵毆打龐洲之前，秦小慵率先阻止了這場慘劇。
雖然她說過，她和蘇禾沒什麽關係了，但看著蘇家徹底衰敗，她心底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尤其是她是那個誘因。
“夠了。龐洲，你之前被他傷的太重了，再被他打一頓，隻怕會丟了命。我們走，不必理會他。”秦小慵說完，目不斜視，與龐洲一起進了書院的大門。
龐洲聽到她這麽關心自己，心底一片狂喜。
走時還給了蘇禾一個小人得誌的笑容。
看吧看吧，就算我身有殘疾，不能人道，秦小慵一樣不會選你這樣一個莽夫。
兩人身後的蘇禾暗罵一句，“傻X龐洲！大早上的發什麽瘋？！”
“還有秦小慵，臉變得真快，昨天還一口一個蘇公子，今天就開始蘇禾。嘖——女人的心思真難猜！”
蘇禾越想越氣。
今天怎麽這麽倒黴？
先是被那群出頭鳥造謠，八成都是被龐洲那瘋子挑起來了的。
龐洲今天針對他還情有可原，但秦小慵……
蘇禾實在想不明白。
“算了算了，想這些有的沒的幹嘛？還不如想想今天的課怎麽混過去。”
他煩躁的走進大門。
教書的先生深諳兵法，他們武院和文院不同。
文院主要學法令、算術、書法、文才、政論，這種費腦子的東西。
蘇禾學不懂，但是秦小慵、還有被他廢了的龐洲，都算是文院的佼佼者，但他們兩個偏科嚴重，也就是學會了騎馬。
武院不一樣，武院除了兵法，還有實踐。
隻要不是考兵法，蘇禾絕對每次都是第一。
他不愛文，偏愛武。
教兵法的先生曾被蘇禾氣個半死，罵他“螞蟻隨便爬爬都比你寫得好看”，每次課上總要把他單獨拿出來批鬥。
於是，本就不喜歡文的蘇禾越發的討厭學文，甘願去做一個大字不識的莽夫。
春日詩詞鑒賞大會上如果不是他過來，隻怕蘇禾又要添一笑柄。
蘇禾默默歎氣。
“蘇禾！你是對我有什麽不滿嗎？”那位罵過他的先生尖利著嗓音，指名道姓。
蘇禾無言以對。
他就是歎了一口氣，怎麽到了這老學究眼裏就是對他不滿了？
“回先生，沒有不滿。”蘇禾秉著尊師重道的原則，恭恭敬敬的回他。
老先生不願意放過他，扯著嗓子扯，“你們這群學生，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別說詩詞歌賦了，就連字都不一定認得全！”
說到後麵，老先生含沙射影，甚至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被牽連的同窗，憤怒的瞪了他一眼。
蘇禾看著他們的目光，心有不平。
罵你們的又不是他，是那個站在原地唾沫橫飛的老先生！
看他做什麽？！
就算沒有他，還有張禾、王禾。
“既然蘇禾，你對我不滿，那你就說說，趙國與匈奴的揚州城一戰，為什麽高祖能以少勝多！”
其他人看見先生惱怒，自然樂的去看蘇禾的好戲，尤其是他答不上來，先生勃然大怒的時候。
隻有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舒懷玉皺了眉。
往日裏，先生看不上蘇禾，對於他的事情一概不會過問，怎麽今天像是瞅準了時機專門對他下手一樣？
蘇禾能回答的上來嗎？
舒懷玉眼裏帶著一絲的焦急。
“匈奴來犯時，趙國初立，局勢不穩，外憂內患。邊軍與匈奴接連交戰，屢戰屢敗，早就慫了。
“但趙國不止有邊軍，還有各路隨著高祖開國的各路將領。高祖派豪勇之師將其替換，並禦駕親征，邊軍士氣高漲。
“在高祖禦駕親征後的首戰，匈奴輕敵，被程將軍打退三裏之外，當夜趙國的大軍載歌載舞，酩酊大醉。
“匈奴將領阿蠻見我軍鬆懈，哈哈一笑，召集大軍連夜發起偷襲，沒成想正中高祖所設，阿蠻的先遣部隊被高祖一舉拿下。
“阿蠻見勢不對，往後撤軍。高祖派人混入匈奴，淒慘的喊了一句'阿蠻將軍被趙國殺了'，謠言一起，阿蠻大軍散的七零八落，各自潰散。
“阿蠻縱然是有三十萬大軍，最終埋於揚州城三十裏外。
“高祖為清理匈奴的騎兵，特地排兵布陣，改良軍械。
“還采取遊擊戰術，小股襲擾，倒也無妨，強弩、長弓，均能在對方有效射距之外，對遊騎進行殺傷。
“如此，高祖便以十五萬大軍退敵三千裏，至今仍被人傳唱，”
蘇禾說了一大通，略顯得意，畢竟看過許多軍事電影，而且還在網上見過軍事發燒友吹牛逼，玩過那麽多三國戰爭遊戲，難道還比不過區區幾個蠻夷部落？
老先生見蘇禾滔滔不絕，原本臉色越發鄙夷，剛要破口大罵，讓這個胡說八道，滿足胡話的臭小子滾蛋。
可是緊接著，卻逐漸瞪大眼睛。
剛才蘇禾居然真的將揚州城一戰中，高祖的所作所為講了出來！
他、他不是向來最厭煩這些曆史典故，隻知道用一身蠻力嗎？
“先生，我講的不對嗎？”蘇禾見大家用驚奇的目光看著他，以及老先生看著他一言不發，心裏頭咯噔一聲。
“嗯，你說得對。今日就饒了你了，隻是以後認真聽講。”
舒懷玉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好歹是讓蘇禾逃了過去。
不然，不出一個晚上，蘇禾頂撞老師的事情就會被有心人傳出去了，成為他人茶餘飯後的笑話。
到時候父親的官職一降再降，更是保不住蘇禾。
幸好，幸好蘇禾爭氣。
“你今日便表現的倒還有模有樣。”課下，舒懷玉難得湊到他麵前，誇了他一句。
哪知道蘇禾嘿嘿一笑，就向她討獎勵，“那二姐，我表現得這麽好，有沒有什麽獎勵啊？”
舒懷玉的臉色一變，當即翻臉不認人，“我誇你兩句就有臉了？不過是最簡單的一個兵法題，你還想把尾巴翹到天上去？！”
被舒懷玉這一頓臭罵，蘇禾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垮了。
“哦，沒有就沒有，你凶什麽凶？小心以後嫁不出去。”蘇禾小聲嘟囔著，卻沒想到舒懷玉聽力好，一字不差的聽了進去。
“蘇·子·謀！有本事，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