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逃過一劫
“狡辯？你還想狡辯？！”蘇德齊看著地上的蘇禾恨鐵不成鋼，狠狠將茶盞放到桌子上。
看得蘇禾一窒。
爹，你悠著點！
咱家窮啊！
“蘇禾，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那就去祠堂跪著吧！”蘇德齊氣的狠了，不看他一眼。
“爹，我是被寧親王世子叫過去的！”在自己的命運即將被宣判的時候，蘇禾當即大喝一聲。
蘇德齊愣了一瞬，“什麽？”
舒懷玉也愣了，突然想起來今天的房間裏不隻有蘇禾，還有長安第一紈絝——趙無極。
“……”
糟糕！
她當時隻顧著生氣，忘記在場還有一個趙無極了。
於是，舒懷玉心虛了，不再像之前那樣，站在蘇德齊麵前趾高氣昂，而是將自己的軟鞭朝身後藏了藏。
“懷玉，這是真的？”看見舒懷玉的小動作，蘇德齊求證似的詢問道。
“是，當時趙世子確實在場。”舒懷玉在蘇德齊麵前不敢扯謊，大方的承認了。
原本盛怒的蘇德齊，這一下，氣散了大半。
既然不是他主動去的，那就是說禾不是自己去逛青樓的？
但他這樣一想，臉色又沉了下去。
不是去逛青樓，但是還找了好幾個姑娘陪著！
而且，禾怎麽搭上了趙世子這條線？他知不知道世子背後到底是誰？
“爹？”蘇禾看他爹神色變幻，一會兒喜一會兒怒的，小心翼翼的開口。
孰料，蘇德齊吼了一聲，“世子約你去，你就去嗎？！”
“不是......我和世子見麵，是為了做生意。”蘇禾一時間百口難辨。
這就是華夏式家長嗎？
一句話都不聽人解釋。
蘇禾突然能理解以後那些孩子了，畢竟家長一句話不聽，他們必定委屈。
“生意？你一個整日裏就知道舞刀弄槍的人，有什麽生意非要找他去做？”蘇德齊壓根就不信他這種鬼話。
他情願相信蘇禾就是為了女人去的瀟湘館。
“......”
愁人，太愁人了。
“爹，既然是世子邀請他去的，你就放過他這次吧……”舒懷玉話一出，蘇德齊氣的吹胡子瞪眼。
“他這樣，都是你們慣的！”
舒懷玉啞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寵蘇禾的那個人是你，爹，你自己壓根沒認識到這個問題。
最終，蘇禾被蘇德齊送進了祠堂跪著。
長安郊外。
秦小慵翻身下馬，那邊穿著鵝黃色襦裙的少女站在遠處朝她招手，“小慵！這邊！”
“長歡，讓你久等了。”秦小慵麵帶愧色。
嬌俏的少女並不在意這些，擺擺手，從花枝上折下一枝桃花，別在她發間，“哎呀，你我之間還說這話做什麽？嗯……桃花果然配我們小慵！”
“要是你今天戴著這桃花回去，隻怕有不少男人，都會被小慵迷住，這心裏頭呀，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
秦小慵被她說的麵色泛著桃粉色，與發間的桃花相應，襯得她容貌越發的清麗，周圍有書生，看她的眼神都直了。
“又在胡說了。”秦小慵忍不住嬌嗔抬眼，眉眼裏全是柔情。
她與許長歡並排而走，慢悠悠的在桃林中穿行。
“小姐！”知夏快步走到她麵前，一臉的怒意，“小姐！蘇禾那家夥去瀟湘館，被舒懷玉抓了，現如今，在家中被罰了。”
抬手夠著桃花的秦小慵身形一頓，轉身時不小心折斷了桃花，一朵朵桃花落在地麵上，裹著地上的灰塵。
“蘇禾？那個因為喜歡你，打了龐員外郎小兒子的那個？”許長歡忍不住訝異，“他不是非小慵不娶嗎？怎麽……去了瀟湘館？”
意識到秦小慵本人還在場，許長歡迅速收聲，看向了臉色不太好的秦小慵，輕聲喚了她一聲，“小慵，你……沒事吧？”
秦小慵的手收緊，又慢慢鬆開。
蘇禾去瀟湘館與她又有什麽關係呢？可笑……真是可笑，虧她還以為蘇禾改過自新了。
“我能有什麽事？蘇子謀去瀟湘館而已，他能幹出來多少糊塗事兒，都是他的，與我沒有半分瓜葛。”
她說完，抬臉踩過了零落在地的桃花，在許長歡震驚的目光下遠去。
反應過來的許長歡擰著眉，快步追了上去，“小慵，你等等我！”
……
本來蘇德齊是不想讓他吃飯的，但內心有愧的舒懷玉當晚趁著夜色給他送了兩張胡餅。
啃著胡餅，蘇禾眼含熱淚，“二姐，你真好。”
舒懷玉以為他這幅樣子是在感謝她，心中越發的愧疚。
本來她能向爹解釋清楚的，但沒想到越描越黑，反倒讓蘇禾淪落到進祠堂罰跪。
雖然蘇禾打小就沒少進祠堂反思。
“我給你送飯，是看你今個兒實在可憐。要是下次再犯，別說幫你求情了，我會先親自抽你幾鞭子！”
舒懷玉的表情沒有半點威懾力，看得蘇禾嘿嘿一笑。
見他笑出聲，舒懷玉臉色突然一嚴肅。
蘇禾見過了舒懷玉的好臉色，心中對他的畏懼倒是少了一些。
依照她對蘇禾的了解，他壓根作不出那樣的詩。
“我回長安的路上，聽人說，你在趙世子的春日詩詞鑒賞大會上大放異彩，那詩……你是從哪兒抄的？”
蘇禾一噎，差點被胡餅噎到。
“咳咳……二姐，你不信我。”喝了舒懷玉遞來的水，蘇禾眼睛眨巴眨巴地望向她。
看他這副模樣，舒懷玉沒好氣地拍了拍他的頭，“你還委屈上了？！”
隨後舒懷玉反應了過來，聲音忍不住拔高了一些，“那些詩，真的是你作的？！”
怎麽可能？！
蘇禾明明是個肚子裏沒幾點墨水的武夫，識文斷字甚至不如她，怎麽突然作出那些驚豔的詩來？
“別人不信就算了，你身為我二姐，居然也不相信我能寫詩來，這讓我這個做弟弟的，很是傷心……”
蘇禾捧著胡餅，一副西子捧心狀，看得舒懷玉臉黑。
“你……你什麽時候有這樣的能耐了？！我這個當姐姐的居然不知道。”舒懷玉忍不住乍舌。
蘇禾看著舒懷玉光潔如玉的麵龐，又被她誇獎，心中不僅飄飄然，“那是！”
蘇禾沒得意多久，就被舒懷玉敲了腦袋。
“別嘚瑟了，明天你就得回鹿城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