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修羅場
這話厲望南還能怎麽作，再作下去就是他死。
隻聽他誠懇地道：“是我不懂事了，請您原諒我。”
說完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甘語也跟著笑出來：“行了，我聽你好像還在路上，去吃點東西，我也準備吃飯了。”
厲望南問：“晚上睡前還能再打一次電話嗎？”
甘語忍俊不禁：“當然可以。”
“你白天睡到現在，今晚還能睡得著嗎？”厲望南又問。
甘語輕嗤一聲：“我為什麽會睡到現在你心裏沒點balance嗎？”
厲望南識趣地轉移話題：“那你快去吃飯吧。”
甘語隔著屏幕翻了個白眼，又忍不住笑起來：“拜拜。”
在**賴了一會兒，甘語忽然發現腮幫子有點酸，這才意識到，自己臉上的笑好像就沒下去過。
她愣了愣，拍拍自己的臉，忍不住又翹起了嘴角。
喜歡就笑，想笑就笑了。
小腹忽然傳來一股酸墜感，她靜靜地感受了一下下身的感覺，好像？還是幹爽的？
沒來例假？
她起身去衛生間確認了一下，確實沒來。
胸部也開始隱隱脹痛了。
按時間推算，應該就這一兩天了。
上午察覺到小腹熟悉的疼痛感，她就立刻決定讓厲望南回去了，不然今晚豈不是看得到吃不到，吃不到不說，說不定厲望南那家夥還會賣慘求她幫忙擼出來。
他爽了，她就酸了，各種意義上的。
那還是對自己公平一點吧。
剛從衛生間出來，就聽到微信響了一聲。
是厲望南的信息：
【提醒你朋友一下吧，別讓他們公司發稿，唐寧這次是準備剛到底，發通稿的賬號和公司他全都會告，小心別讓你朋友背鍋了。】
【接下來一周要辛苦你了】
甘語立刻把第一條信息轉發給苗淼，又補充一句：【跟你領導說一聲，別發】
回過頭來再看厲望南的信息，她不由得笑笑，給他回了個：【龍傲天絕不認輸.jpg】
出了這樣的事，最辛苦的應該是他吧。
辰星當初給邦成的估值很高，一旦這次邦成上市不成功，辰星這三年的投資就打水漂了，甘語自己的努力也要回到解放前。
但這個項目是甘語撿漏的。
而厲望南剛接任大老板，這相當於是撿了個燙手山芋。
接下來，他怕是有開不完的會了。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即使明天官宣領證，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影響。
雙方都得想辦法把這些影響降到最低。
甘語特意定了個早上9點57分的鬧鍾，多點了幾遍唐寧和厲小喜的微博，讓他們變成最近訪問的一二位，方便她及時點進兩人微博看動向。
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先點開微博，然而等到10點01分，兩人的微博也沒有任何動靜。
厲望南沒給她發信息，一定是在忙，她也不想這時候去多嘴。
總之，公司高層一定是比她還著急的。
等到10點30分，兩人的微博還是一片平靜。
甘語又點進邦成的官博，最新一條仍然是廣告博。
她有些不放心，坐在沙發上思考片刻，決定出去一趟。
飯都沒顧上吃，直接開車去了邦成。
到邦成後，果然看到孫經理和幾個小夥伴已經在開會了。
見她過來，孫經理把手邊的兩個牛皮紙袋遞給她：“小甘，能幫我跑一趟33樓，把這個送給唐總嗎？另一個袋子裏的待會你直接掃描發給你們公司就行。”
甘語點頭接過袋子：“好。”
唐寧的辦公室沒人。
甘語敲了兩次門都沒人應聲，準備先回樓下時，又收到孫經理的信息：
【如果唐總不在，可能是在34樓厲董辦公室，辛苦】
甘語回了個：【ok】。
一層樓也不值得再浪費時間等電梯了，她便轉身去了樓梯間的方向。
一路上都在想事情，以至於推開樓梯間門的時候沒注意到那微小的響動。
直到她跨上兩步台階，她才聽到那不對勁的聲音——
男人壓低的急聲粗喘以及女人難耐的細吟。
甘語愣在當場不由得屏住呼吸。
公司搞不好都上不了市了！這倆人還躲在這裏**！
竟然還是在董事長的樓梯間裏！太狂了吧！
這玩兒得可比她和厲望南野多了啊！
而且這都什麽時候了啊兩位！
整個過程也不過是一瞬的工夫，唐寧已經怒吼出聲：“滾出去！”
聽到唐寧那聲吼，甘語回過神忙不迭轉身衝出樓梯間。
救命啊……
怎麽又讓她撞見這種事啊！
都第二次了啊！
唐寧你尷尬嗎？
“我是真的很尷尬啊！”
甘語內心嘶吼，腳趾不斷蜷曲著摳鞋底。
手上的文件袋格外燙手。
她咬著牙快速走到唐寧的辦公室門口，把牛皮紙袋塞到門縫裏迅速溜進電梯走了。
唐寧剛才沒轉頭，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她。
要是看到了，這以後還怎麽處啊？
機場那次畢竟離得遠，這次可是實打實瞅見了啊！
甘語戴著痛苦麵具回到自己樓層，迎麵卻看到孫經理正帶著幾個不認識的麵孔向會客室走去。
“小甘。”孫經理見她回來連忙叫住她，“辛苦你跑一趟啊，沒什麽事，回去休息吧。”
甘語掃了一眼那幾個陌生人，孫經理便指著其中一個人笑著道：“這是公關部蔡經理，其他幾位是我們代言人那邊的工作人員。”
甘語眉頭微調，有些驚訝。
邦成什麽時候請了代言人？
還有其他人在場，她也不好直接問，便說：“好，我先把資料傳回辰星，一會兒我就直接回了。”
孫經理給她的是最新的數據。
看來業內已經不少人收到消息了。
就是不知道邦成準備怎麽應對，官宣微博也沒發，兩個頭頭兒在樓梯間裏打遊擊，真是絕了。
甘語心事重重地上了電梯，給厲望南發信息：
【我剛才看到厲董和唐總了。】
發過去不到兩秒，厲望南就把電話打過來了：“你去邦成了？”
甘語“嗯”了一聲，遲疑著說：“有些不放心，過來看看。”
厲望南笑著讓她安心：“沒事兒的，是不是還沒吃飯？”
“沒有，”甘語看了眼腕表，“我正好去附近商場隨便吃點。”
頓了頓，她又說：“我剛才看見厲董和唐總……”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
到地下車庫了，甘語正準備關上門回一樓，抬眼間看到三個腦袋齊齊對著她。
唐寧，厲小喜，還有一個戴著墨鏡的陌生男子。
氣氛好像有點微妙。
甘語快速掃了眼三人。
唐寧滿臉得意，厲小喜沒什麽表情，戴墨鏡那個一頭烏雲，超大墨鏡都擋不住他的臭臉。
“看到他倆怎麽了？”
“甘語？你怎麽來了？”
電話裏的厲望南和電梯外的唐寧同時問道。
好兄弟，好默契！
甘語露出得體的微笑：“我過來拿點東西。”
“甘語？”一直麵無表情的厲小喜忽然開口。
唐寧拍了下腦袋：“嘖，忘和你介紹了，這就是南南的女朋友，甘語。”接著他又攬住厲小喜的肩膀，對甘語道，“這是我老婆厲小喜。”
甘語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隻聽那個戴墨鏡的男人從鼻子裏擠出一聲“哼”。
甘語：“……”
嘶，這男的怎麽感覺……有點麵熟？
“我好像聽到小喜姐和唐寧的聲音了，”電話裏的厲望南笑著道，“怪不得你一直在說看到他倆了。”
厲小喜問：“你在跟南南打電話？”
甘語快淩亂了，電話裏電話外都在說話。
更讓她淩亂的是——
厲望南到底告訴過多少人他的暗戀故事啊！
怎麽他身邊好像每個人都知道她啊！
“對，剛好跟厲望南在說事情。”
她不動聲色微笑回厲小喜——
所以該開個免提讓他們雙方打個招呼嗎？
今天到底是什麽尷尬party啊！
厲小喜便笑道：“下次我們四個一起吃頓飯。”
她話音剛落，唐寧就招呼道：“哎，正好我們兩個要去和老朋友吃飯，你沒吃的話一起去？”
說到老朋友三個字的時候，唐寧的目光還挑釁地望了望那個墨鏡男。
墨鏡男的臉更黑了，沉聲道：“我先上車等你們。”
說完便徑直轉身走了，腳步都氣呼呼地加快了。
蒼天呐！
這到底是什麽修羅場！
甘語隻想趕快逃離現場，如果唐寧知道剛才在樓梯間的是她，他還會這麽和藹地邀請她嗎？
她仍是保持著微笑道：“不用了，我正好還要去附近商場買點東西，就不打擾厲董和您跟老朋友用餐了。”
厲小喜點點頭：“那我們也不耽誤你逛街了，快去吧，我們也走了。”
唐寧聞言衝她揮揮手，攬著厲小喜走了。
甘語趕緊按上電梯門，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對著電話吐槽道：“天哪，我今天可太尷尬了！”
“怎麽了？”厲望南問。
“我……”甘語下意識地抬頭瞄了瞄攝像頭，擋上嘴巴小聲道，“我今天去給唐寧送東西，撞見他和厲董在樓梯間嗯嗯啊啊，你懂？”
厲望南：“……懂。”
電梯到了。
甘語正要出去，就聽到厲望南幽幽道：“所以你看見唐寧光著屁股的樣子了？”
甘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