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海棠樹下的風(一)
燕璿不知道自己帶著私心摻和進人家的家事中對不對,或許她一開始就不必來稻花村,她隻要找一兩個可靠的人,往稻花村周遭傳一些關於陳家祖墳有大量珍品陪葬的消息,自有貪財膽大的去挖墳盜墓。
看著陳瘸子遠去的背影,燕璿有一瞬間不確定,此時日頭西斜,風越來越大,山風吹得燕璿衣裙翻飛,黑發飄飄,好似要被風兒刮跑了似的,宋青陽側身擋在她身邊,幫她擋住一部分風,問道:“想什麽呢?”
“我不知道這樣幫他們出主意對不對,事情因我變好才好,若因我變壞,倒成我的不是了。”
“嗯……誰知道以後會如何呢,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吧。還放不放風箏了?”
“放!”
燕璿點頭應下,接過他手中的燕子風箏。
宋青陽特意買的,為什麽是燕子,燕璿自然知道。
燕璿在地下跑著,燕子風箏在天上高高地飛旋著,風吹得愈來愈大,燕璿瞧著也像是要飛了起來,乍一看,也不知是燕璿在放風箏,還是風箏在放燕璿,亦或是,風兒在放她們倆。
宋青陽瞧著瞧著,真怕她被風兒吹跑,被燕子風箏也帶著飛上了天,忍不住伸過手去,一手幫她拉住了風箏線,一手摟住了她的腰。
“表妹可得多吃點飯,瘦得我都不忍看你在風裏跑。”
燕璿側頭看他,翹嘴笑:“表哥箍在我腰上的手不若再往上摸摸,看還瘦不瘦。”
腰上麵是什麽?
宋青陽下意識低頭看了看她胸前,她剛跑過一陣,此時正氣喘得厲害,胸口隨著呼吸聲上下起伏,裏麵圓滾滾似要掙脫衣襟的束縛,跳出來一樣。
前兒倆人親熱的場景瞬間浮上心頭,宋青陽隻覺得口幹舌燥,手心發癢。
“呀!表哥!。”
仗著此時風聲大,花容離地遠,燕璿直白地說了出來,而後故意挺了挺胸脯:“表哥想什麽?”
宋青陽咬牙強忍:“等回去我就好好收拾你。”
宋青陽嘴上說得厲害,手上卻是鬆開了燕璿的腰肢,再摟下去,該真的忍不住了。
燕璿不禁笑出了聲,目光掃過他腿間,風迎麵吹著,遂將手中的風箏線又遞給了他:“時候不早了,咱們收線回吧。”
回程有些遠,兩人還和剛剛一樣,麵對麵坐著,這回花容不用看路,與他們一同坐在馬車裏麵。
有花容盯著,燕璿不敢胡來,宋青陽也是,兩人便聊著一些有的沒的。被風兒吹著,馬兒搖晃著,燕璿不由得發了個哈欠,抱著身旁的花容便就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天黑,他們還在漆黑的山野小路上,馬車慢悠悠地走著。
靠著睡覺的花容不知何時變成了宋青陽,燕璿揉了揉眼睛,問道:“什麽時候了?怎麽還在野外,現在城門已經關了吧?”
一問才知,因為她睡著,宋青陽讓車夫放緩了行駛速度,才沒趕得及回程。
“沒事,在馬車上對付一宿,明兒個一早進城就行了。”
夜已經深了,花容躺在一旁睡了,車夫慢悠悠地趕著馬車,燕璿睡過一覺,現在很是精神,隻是有些尿急。
“表哥,我想小解。”燕璿湊到宋青陽耳邊輕說。
被她調戲多了,宋青陽下意識以為她又想勾引他,這就讓車夫停了下來,交代他在這兒守著花容,等著他們回來,便抱著燕璿進了一旁漆黑的林子裏。
燕璿還不知他誤會了,憋著尿兒任由他將自己抱去樹林深處,等終於被他放下來時,燕璿已經有些迫不及待,趕緊脫褲,還不等她蹲下去,就被他摸了一把。
突然一下,燕璿禁不住打了個顫,還好憋住了。
“你幹嘛?”燕璿推他。
“欲拒還迎?”宋青陽反問她。
“我真的是要小解!”
被他這樣刺激,燕璿屬實要憋不住了,趕忙叫停,如此宋青陽才信了她的話。
……
燕璿羞恥極了,可也架不住此時實在尿急,捂著臉終當他的麵小解。
聲響在夜裏,燕璿小臉兒紅透了,還好天黑黑的,宋青陽看不清她現在的羞恥模樣。
宋青陽再也忍不住,將人撈到懷裏就是一通親,兩人黏黏糊糊地在林子裏折騰了好一會兒。
等完全歇停下來,月亮已經過了頭頂,宋青陽借著月光給她將散落在地上的衣裳撿過來,重新穿上,燕璿才從那爽快中回過神來,心想他那話說得還真不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就會上了癮,著了魔,她感覺現在就要上癮了,世上怎麽會有這樣舒服的事情。
燕璿愣愣著又被宋青陽抱了回去。
花容還在睡著,車夫卻不知哪兒去了,燕璿沒勁兒去想了,隻以為車夫也是撒尿去了,往車上一滾,便就要睡去。
那廂宋青陽繞著馬車看了一遍痕跡,而後將花容叫了醒來,問她剛剛可有發覺什麽不對的地方?
花容還懵著,懵懵地搖搖頭。
迷迷糊糊的燕璿聽著不對,強撐著又坐起來問:“怎麽了?車夫不是去小解了嗎?”
“他便是小解也不會走遠了。”
車夫是宋青陽親自安排的,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很清楚,安排在這兒守著花容,等著他們,肯定不會輕易離開,就算去小解,也隻會在這路邊解決,不可能特意走遠了去。
看周遭的痕跡他是一個人離開的,不存在遇見什麽危險而倉促離開的。
在幾人的說話聲中,花容完全清醒過來,突然想起什麽,說道:“剛剛有一陣我感覺很冷,迷迷糊糊間好像聽見車夫在和誰說話,我沒聽清楚他們說了什麽,隻依稀記得車夫說了一句‘姑娘’。我當時還以為他說的是表小姐,便想起身看看,可我怎麽也睜不開眼睛,身子也動彈不得,而後不知怎地又睡了過去。”
“姑娘?”燕璿和宋青陽一直待在一起,壓根就沒有離開過,車夫看到的姑娘絕不可能是燕璿,除了燕璿外,這三更半夜,荒郊野外的,還能有什麽姑娘出現呢?
宋青陽琢磨著,燕璿也在琢磨著,大夏天晚上,突然變冷的情況,她隻在看見鬼的時候遇到過。
可尋常人不是看不見鬼嗎?
三人都沒個頭緒,荒郊野外也不知該去哪兒找車夫,宋青陽也不能將燕璿和花容兩人放在馬車裏,想了想,隻能運足內力喊車夫的名字。
夜裏安靜,聲音能夠傳到很遠,隻要車夫還在附近,肯定能聽見他的聲音,就算他在林子裏迷了路,聽見他的聲兒,也能尋過來。
“杜若生!杜若生!”
宋青陽的聲音本就渾厚,此時運足內力喊出,更加聲如洪鍾,隔得近的燕璿和花容都不禁捂住了耳朵。
幾聲過後,林子那邊傳來了杜若生的回應,三人才算放下心來。
不多久,杜若生衣衫不整地從林子裏跑出來,看他這模樣,他們好像打攪了他的好事。
“你這是跑哪兒瀟灑去了?我不是讓你在馬車上守著花容等我們嗎?”
杜若生撓撓頭,跪下請罪道:“方才突然有個美貌姑娘挑著燈籠經過,見我駕著馬車在這兒,好奇過來問了問我。我坐著也無聊,便與她閑聊了兩句,沒想到會與她越聊越投機,竟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月光下,那姑娘美得驚心,他一時衝動親了姑娘一下,姑娘竟也不生氣,反而摟著他親了起來。
兩人親得難舍難分,她說她家就在附近,他想拒絕,可身體的反應容不得他拒絕。
意亂情迷之時,哪還記得什麽交代不交代的,暈暈乎乎就隨她去了她家。
剛一進門,他們就迫不及待地再次抱在了一起,不等回房,幹柴烈火就在院子裏燒著了,剛爽快上,宋青陽的喊聲就傳了過來。
那女子一驚,一下把他推開了,問喊他的是他什麽人?
他說是他主子,那女子麵色才好轉一點,卻也不願再和他繼續了,隻說讓他明晚一個人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