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老公讓發的
“那不是肯定的。”
易書月憋了整整一個星期，早就快要沉不住氣了，可又不好意思和宋琛明說自己的想法。
這會兒好不容易找到個契機，她用力抿了抿唇，索性閉上眼，也不在乎這點麵子了：“突然多了個這麽帥的男朋友，不習慣很正常吧……說到底還不是怪你，沒事長成這樣幹嘛？”
還怪上他來了。
令宋琛更加不解的是，他並沒有因為易書月把錯怪在他頭上而感到生氣，相反，他隻覺得她好可愛，理直氣壯的樣子更加可愛。
宋琛喉結上下滑動，克製住把她抱進懷裏的欲念，反問她：“你以前不是也經常動手動腳？”
“那是以前啊。”易書月理直氣壯，“反正你死活不願意答應我，我追得那麽辛苦，摸摸你手怎麽了，又不犯法，而且你一個男生又不吃虧。”
“現在心態不一樣啊。”
說到這裏，易書月聲音又開始變小了，宋琛看到她整個脖子根都泛著粉紅色，估計是真的害羞了。
以前是覺得不摸白不摸，反正也追不上，突然之間變得合法，宋琛不再拒絕她，易書月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時候他們已經交往的事情還沒有到人盡皆知的地步，隻有班級裏的幾個人知道內情，學校裏的同學都以為還是易書月單方麵的在追他。
宋琛在校內的人氣並不是謠傳，教學樓門口也不是什麽偏遠的角落，眼見路過的同學越來越多，盡管沒有停下腳步，但視線都在往他們這兒瞟。
易書月忍不住跺了跺腳。
“別在這站著了。”她小聲催促他，“走了。”
宋琛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會兒，仿佛在琢磨她話裏的意思。
過了幾秒鍾，他像是明白了些什麽，伸出右手，主動去牽她垂在身側的左手。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
易書月象征性地掙紮了兩下，很快就乖乖任他牽著，嘴上仍在抱怨：“你在幹嘛！好多人都看著呢！”
“沒事。”宋琛輕聲說，“牽女朋友手不犯法。”
宋琛在回想他們初次牽手，與此同時，易書月也終於想起了自己當時為什麽要設置朋友圈不可見。
是還沒分手時的事情。
那時候易父問她有沒有回京城上學的打算，家裏的事處理得差不多，她不用再一個人住在陌生的城市。
可是易書月舍不得宋琛。
盡管宋琛很多行為都會給她帶來難過和失望，但也不是沒有快樂的時候。除了從來不說喜歡她，臉上永遠沒什麽表情，很多話都不會直說以外，在生活和學習上他對她很好，易書月也能感受到他的認真。
可她並不是一個付出不計回報，也不是一個隱忍內斂的人。
她的喜歡張揚又熱烈，愛從來不是冷冰冰的，喜歡就一定要說出來。
下了要離開的決定以後，為了避免自己後悔，易書月單方麵屏蔽了宋琛的朋友圈。
易書月從來不允許自己後悔，對於很多事情，遺憾在所難免，但是絕對不能感到後悔，眼前的路才是最重要的。
她安靜了一會兒，默默解除了屏蔽，點進宋琛的朋友圈，那張截圖裏的東西就一條條跳了出來。
易書月往下翻了幾條，保存了宋琛兩個月前那張結婚證的照片，自己發了條朋友圈，配了五個字：【老公讓發的。】
“發了發了，別再計較這個了！”
視頻對麵的臉離屏幕遠了點兒，易書月猜測他是在看她剛發的朋友圈。
這事確實是她理虧，易書月想想還有點兒心虛，全身上下隻剩嘴是硬的：“那當時都要分手了，我怕看到你朋友圈舍不得不是很正——”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她忽然頓住。
屏幕那頭，宋琛的臉繃得很緊，視線直勾勾盯著手機屏幕某一處，連呼吸聲都重了幾分。不停換氣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在安靜的室內顯得格外清晰。
他這樣，讓易書月也跟著有些緊張：“你怎麽不說話了？”
半晌，宋琛才出聲，嗓音混了些不易察覺的緊繃，聽得出來情緒很重：“易書月，你的配字是什麽意思？”
“啊？”
雖然是有那麽點兒想討好他的心思在裏麵，但宋琛這麽挑明了問，易書月還是感到些許羞恥，裝傻道：“就，就是字麵意思啊。”
“別給我裝傻，易書月。”
現在時候並不早了，宋琛半躺在**，隻開了一盞床頭櫃上的小燈，昏黃的光線襯得他整個人都多了幾分溫度。他放低聲線，用易書月很喜歡的溫柔聲線蠱惑她：“除了**，你還沒這樣喊過我。”
即使是易書月這種臉皮比較厚的人，也沒法把“老公”這種稱呼當作口頭禪，總覺得有些肉麻和做作。
她別過頭，不讓自己去看宋琛那張蠱惑性很強的臉：“你想得可真美啊宋琛琛。宋琛琛這個稱呼不好聽？”
“好聽。”宋琛看著她紅透了的耳根，如實道，“偶爾也想聽點別的。”
一次就行。
他隻是需要易書月的一個認可而已。
易書月抿著唇，遲遲不願開口，宋琛也不舍得逼她，平靜地換了個話題：“什麽時候回來？”
“不清楚。”
見他沒再糾結這個，易書月悄悄鬆了口氣，連忙接話：“應該下周吧，他們暫時不肯放人。”
說起這個，易書月想到她打這個電話的真正目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幾分哀怨：“還不是因為你留下的痕跡太重，塗粉都蓋不住，我媽差點以為我被家暴了。”
“……我以後會注意的。”
不親重點這個沒良心的小混蛋怎麽可能主動打電話給他。
說完兩個人又沉默了，感覺有很多可以聊的東西，又好像沒什麽話題可以聊。
易書月不太習慣這種氛圍，正打算找個理由掛斷電話，宋琛忽然喊她名字：“易書月。”
“啊？”
“聊聊以前的事吧。”他輕聲說，“和那個時候我在一起，後悔過嗎？”
“……”
深夜就一定要聊這麽沉重的話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