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航電係統
如果周旭東不是這次見麵的中間人，劉海洋甚至覺得這是一次不折不扣的仙人跳，馮雪敏這也太直接了，現在他雖然是單身狀態，不過跟大學時期的女朋友陳薇，兩個人的感情一直非常好，雖然說這一次劉海洋是被分手，陳薇的冷卻期有點長，且分手短信也是義憤填膺，說的話無比絕情，可劉海洋是個很專一的男人，不會做朝三暮四的事情，來見馮雪敏其中一大部分原因是實在拗不過老師周旭東。
“馮雪敏咱們是不是進展得太快了點？你和我從見麵到現在，還不到一個小時，你就認定我是你男朋友，還拍照片發給你家人！這有點太玄了吧？”
劉海洋放下筷子，已經沒有心情再吃麵了，盡管這是一家西式咖啡廳，劉海洋卻從來不用刀叉，他喜歡用筷子的感覺。
“結婚可是人生大事，再說，再說！”
劉海洋難以啟齒，雖然他目前是單身狀態，但陳薇一定會再“糾纏”，如果到時候劉海洋跟馮雪敏關係很親密，那陳薇半路殺回來，遭殃的還是劉海洋自己。
馮雪敏瞪著一雙人畜無害的大眼睛，“劉海洋，再說什麽？你倒是說啊！你不想跟我做朋友？”
“不是，不是。”劉海洋趕緊招手，周旭東給他介紹的相親女孩，他無論如何都要見，而且就算是不喜歡，也不能那麽直接快速地表達，要間接含蓄一點，除了考慮到女方的感受以外，劉海洋還要顧及老師周旭東。
“我呢，現在是單身，可是我有過女朋友，而且雖然是分手，已經有段時間沒聯係了，可你也知道，人是講感情的動物，我女朋友陳薇一定是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情，不然她不會做得這麽絕情，所以。”
劉海洋撓了撓頭，心想這都是什麽事，“所以，你和我可以慢慢來。”
“很快嘛？”馮雪敏神色倒是非常平靜，“你和我現在開始交往，到談婚論嫁，結婚生孩子的地步，最快也需要一年時間吧。這一年時間，即便是你女友陳薇來找你談感情問題，我覺得也沒什麽，藕斷絲連對誰也不好！你放心，我不在意！相反，如果你處理不好你和陳薇的情感關係，我反而覺得你能力欠缺！你若是對陳薇的問題不聞不問，甚至是冷暴力，我更覺得你沒有責任心，不堪大用！”
“你我進展得也不快啊！怎麽，一會吃完飯，我跟著你去你宿舍？或者是去你家，你我孤男寡女，單獨相處？”
劉海洋頭皮發麻，馮雪敏這個搞航電係統研發的女博士，腦回路真的跟普通人不一樣，她對待感情的態度很理性，就像是在做一道數學的函數求解題目一般。除了很強勢以外，那種眼眸中透著的理性，冷得有點發寒。
“這，這倒是不用。”劉海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反正事情已經這樣，先把眼前的馮雪敏照顧好了，這樣老師周旭東問起來，他也有的說，至於以後兩人是不是以男女關係的方式相處，他自己也掌握著主動權，畢竟他和馮雪敏兩人相隔兩地，很多問題比較容易解決。
“難道你不應該把剩下的飯菜吃完嗎？浪費很可恥。”馮雪敏看著有點眼神呆滯的劉海洋，“一會帶我去你的實驗室，我能看看飛機模型嗎？順便找一找，沒準能幫助你改進也說不定！高速水動力實驗室還是很先進的，電子電器雷電通信這方麵我還是懂一些的，飛機模型涉及水動力和物理機械，我懂得不多，不過我數學還算不錯，能通過統計學和邏輯學方麵給你點啟發或許也說不定！”
“好，那就太謝謝了！你這次來荊門出差，要呆多長時間。”劉海洋繼續吃飯，這會的飯菜感覺索然無味，還有點酸苦，還是把情感問題轉移到工作上比較好，這樣兩個人都很自在。
“一周左右，甚至更長，AG600的航電係統這一次也要我們自主創造，難度還是很大，幸好還有幾年的緩衝期，我來跟項目組的同誌現場溝通，開現場調研會，把航電係統的參數進一步量化清晰，航電係統這一塊是我們第一次挑大梁，也是一次我們自主研發，機遇與挑戰並存，到時候，咱們可能會在調度會上再見麵。”
劉海洋放下筷子，終於吃完了，有點煎熬，“周老師去北京開會，應該兩天以後回來，你們這個時候就介入飛機的航電係統是不是有點早？”
“不早了！飛機的航電係統相當於人的五官，重要性不言而喻，其中的飛控係統關係到飛機的安全穩定性，是一切的基礎，飛機穩定性不足，甚至安全性不高，那其他的係統都將變得無意義。越早介入到項目中，越能提前受益，其實有很多東西的框架在我腦海中已經有了模型，不少關於航電係統的技術指標，我已經做了科學論證，可以說AG600的自主航電係統雖然是第一次全麵自主嚐試，不過我非常有信心做好，小問題小瑕疵不少，但是有兩個大問題一直困擾著我，第一個是係統通信延遲問題，第二個是Traffic Collision Avoidance System（TCAS），空中防撞係統。TCAS這項技術一直是國外處於壟斷。”
馮雪敏眼神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超過半數的TCAS都是霍尼韋爾公司提供，我們想著借助AG600這次自主研發的發機會，也對TCAS展開攻堅克難，啃下這塊硬骨頭！作為航電係統研發的技術總工，我必須完成。”
劉海洋沉默了將近半分鍾沒有說話，馮雪敏比他才大幾歲，已經能獨當一麵，承擔起AG600整個航電係統的研發工作，真的很了不起。
“怎麽不說話了？”馮雪敏疑惑地看著劉海洋。
劉海洋微微一笑，“說真的，我非常佩服你。”
馮雪敏依舊是板著臉，不苟言笑，“佩服我什麽？勇氣還是實力？”
劉海洋被馮雪敏這強勢的話語，逼迫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說實力馮雪敏確實有一些，說勇氣吧，似乎間接再說馮雪敏沒有實力。
劉海洋抽出餐巾紙擦了擦嘴，“佩服你的魄力！”
馮雪敏雙目依舊古井無波，“吃完飯了？你回家，還是帶著我去高速水動力實驗室？”
“當然是去實驗室了，我希望在周老師回來前，我能把問題解決掉。”劉海洋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算了，你現在的狀態隻會把問題搞砸，這樣吧你把實驗數據發給我，我先研究下，你回家睡覺，咱們下午三點，在水動力研究所門口見麵，告訴你啊，這次要是再遲到，我會把你拉進黑名單！”
“實驗數據是絕密，我不能給你。”
“行！這也對，那你把記錄實驗數據的筆記本電腦給我總可以吧。我如果動那些數據會留下痕跡，這總行吧。”
“筆記本就在我車上，一會我去拿給你，馮雪敏你住哪？我開車送你回去。”
“你就不用管我了！”
結賬的時候，劉海洋想一起結，結果遭到了馮雪敏嚴重的“鄙視”。
“下午三點見麵！”馮雪敏抱著筆記本電腦離開。
劉海洋看著馮雪敏婀娜的身影，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馮雪敏這個女孩真是太特別了。
回到家，劉海洋刮胡子洗澡，順便還喂了喂魚，倒頭就睡。
睡夢中都是飛機模型反複測試的場景。
鬧鍾及時響了，劉海洋心想，這次絕對不能遲到，如果再遲到，那就是**裸明擺著對馮雪敏不尊重，劉海洋的家，距離航空工業研究所不遠，步行十幾分鍾就能到，他早已經算好了時間，即便是走得再慢，最晚也能提前十分鍾到。
劉海洋剛走出小區門口，迎頭碰見了女友陳薇。
陳薇臉上掛著淚痕，眼角微紅，看樣子像是剛剛哭過。
“海洋，我想跟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