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工作調動
“好，我這就過去。”劉海洋欠身從沙發上離開，“爸，解鈴還須係鈴人，我覺得這件事不行，您就跟我媽說，訂婚的事情，再往後拖一拖吧，其實我現在也有點亂。”
“陳薇這個脾氣，以前我還能承受，現在也不知道怎麽了，沒辦法習慣，我總覺得我們倆分手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陳薇似乎有事情瞞著我不說。”
劉銘文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因為要吃飯的原因，他也不能再吸煙，趕緊把煙在煙灰缸裏掐滅了，“看來你心中，還是有顧慮啊，你對陳薇，不像原來那麽上心了，這我能看得出來，人和人之間的情感，是無法用眼神掩飾的，快去洗水果吧，當心陳薇又對你大喊大叫。”
劉銘文微微一笑，臉上的褶子舒展開來，像是一位慈祥的老者，“你們現在年輕人談個戀愛，結個婚，生個孩子，真是費勁，跟我們那個時代沒辦法比，也許是社會在進步，環境不同所導致的吧，凡事都有利有弊，你自己的事情啊，還要你自己決定才行啊，你覺得陳薇有事情瞞著你，是不是懷孕的事！”
劉海洋搖了搖頭，“誰知道呢，我去洗水果了，我跟我媽也說不通訂婚宴的事，你跟我媽說吧，我現在工作這麽忙。”
“你媽這麽多年，掌握咱們家的財政大權，是不折不扣的老大，你以為我能說動？我隻能說試試看。”劉銘文打掃著茶幾上的汙垢，把茶幾上早就已經洗幹淨的水杯，拿到實木餐桌上吃飯。
劉海洋端著水果籃進了廚房，陳薇正在炒菜，張翠珍臉笑得跟花一樣，越看陳薇是越喜歡，陳薇身高將近有一米七，長得亭亭玉立皮膚雪白，在廚房幫張翠珍洗菜炒菜，動作非常麻利。
“海洋啊，你看看人家小薇幹活多麻利，你炒個菜，最起碼得二十分鍾，人家小薇手快眼快，不到十分鍾就完成了，品質還特別高，以後你們結了婚在一起，你可算是有口福了。”張翠珍用鏟子輕輕地瓢起來燉魚鍋裏的魚湯，用食指蘸了蘸魚湯放在嘴裏，輕輕用舌頭一抿，“感覺味道，還是淡了點！”
張翠珍又像魚鍋湯裏加了兩勺食鹽，“你從小也不怎麽做飯，我這個當媽的就特別愁，結了婚以後怎麽辦，人家小薇會，這不就省了很多事。”
“阿姨，我呀，就會做些簡單的，太難的可不會。”陳薇幹得熱火朝天，真的是把這廚房當成了自己的家。
劉海洋默默地洗的水果也不說話，一串葡萄，都快要被劉海洋洗爛了，馬上就要到吃飯的時間，可劉海洋的腦海中，卻總浮現出馮雪敏快要體力不支，提著一大件礦泉水的樣子，馮雪敏不知道有沒有吃飯。
“海洋，劉海洋。”張翠珍捏了一把劉海洋的腰，疼在劉海洋直咧嘴，“你發什麽呆呀，想什麽呢？剛才陳薇問你話呢，你沒聽見？”
“哦，問得什麽？”劉海洋確實聽到陳薇說話，廚房的油煙機噪音也不小，加上他又想著馮雪敏的事，沒聽清楚。
“你這個孩子，是不是這兩天連續加班，工作黑白顛倒還沒睡醒了？”張翠珍笑嘻嘻地說，“陳薇問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喜歡女孩？”
“我喜歡女孩，女孩子比較貼心，生個男孩調皮搗蛋，管教也比較費勁。”劉海洋急忙收回思緒，給水果籃繼續換水。
“我喜歡男孩，男孩子比較有出息，女孩子再怎麽說也是姑娘家。再生個男孩，那咱們老劉家不就有航五代了嗎。”陳薇掀開鍋蓋，最後一道菜，也做得差不多了。
“哎呀，太好了小薇，海洋啊，你看人家陳薇還沒過門，就為咱們家的事著想，你爸要是知道，肯定高興壞了。”張翠珍神神秘秘地拉著陳薇的手，把陳薇拉到一邊輕聲說：“薇呀，你覺得你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呀？”
陳薇臉瞬間就紅了，躊躇地說，“媽，這，這我哪知道，憑感覺像是個男孩，我們家族女性雙胞胎基因，沒準還是雙胞胎呢。”
“真的呀，陳薇你怎麽沒早跟我說呀？太好了！你要是直接懷上個雙胞胎龍鳳胎，一男一女這不就妥了嗎。兒女雙全啊！”張翠珍喜上眉梢，恨不得陳薇馬上把孩子生出來。
“媽，人家陳薇還是我女朋友，並不是咱們家媳婦，說話注意點。”劉海洋看了看陳薇，陳薇剛才說男孩女孩的時候，很顯然又猶豫停頓，難道懷孕的事情真的是假的。
“這不馬上就快了嗎，要我說呀，你爸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當初我跟他說，咱們兩家是父母見麵，談談你跟陳薇結婚的事，你爸覺得有點倉促，非得弄什麽訂婚，你看看多麻煩呀，直接結婚多好。”
張翠珍一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一會吃飯呀，我跟你爸先商量，不行你們倆直接結婚算了，走這個過程，浪費時間幹什麽？早結婚早在一起，你媽我的心裏懸著的那塊石頭也落下來，你爸也能更瀟灑地去登山旅遊了。”
劉海洋這一籃子水果，洗了半天也沒有許多幹淨，心思完全不在洗水果這件事上，桌子上色香味俱全，整整十個菜，寓意十全十美。
張翠珍把最後一道菜山雞燉蘑菇端上鍋，“菜齊啦，都坐下吃飯吧，一會兒菜涼了。”
張翠珍把一大塊魚肉加到陳薇碗裏，又把一條雞腿，兩個雞翅給了陳薇，“陳薇，快吃吧，懷孕了營養一定要跟得上，媽知道你最愛吃雞翅了，這兩個雞翅都是你的，也是誰也不想跟你搶。”
“媽，你有點熱情過度吧？陳薇還不是咱們家兒媳婦。”劉海洋低頭吃了一口米飯，看張翠珍的架勢，陳薇已經懷孕八九個月，好像馬上都要生了似的。
“劉海洋，告訴你啊，不準欺負陳薇，你要是敢欺負陳薇，看我不收拾你。”張翠珍抬頭看一下沒怎麽說話的劉銘文，“老劉啊，你是這一家之主，今天這頓飯，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議題，劉海洋跟陳薇訂婚宴，不行就算了。”
劉銘文筷子夾著菜，聽張翠珍這麽一說，斜著眼看了看劉海洋，“為什麽要取消呀，都說好了嗎？這麽大的事情，陳薇的父母和家人，親屬朋友也知道，不能搞烏龍。”
劉銘文不可能當著陳薇的麵，一口否決說直接取消，隻能迂回象征性地問張翠珍，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海洋搶著說：“媽，我覺得訂婚宴的事，也應該取消，再怎麽著，按照咱們老家這邊的傳統，似乎是沒有訂婚宴這一說呀，都是直接結婚！再說我跟陳薇的工作都那麽忙，把這訂婚宴取消，選個黃道良辰吉日，直接結婚，這不更好嗎。”
劉海洋心中的真實想法，是先把眼前的這關過了，隻要是訂婚宴取消了，真正結婚那是很麻煩的事情，怎麽著也得兩三個月以後，這就給了劉海洋很充裕的時間跟陳薇去磨合，也能讓劉海洋更加認識到，自己內心深處，陳薇究竟是什麽位置，最關鍵的是陳薇懷孕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時間不會說謊不攻自破。
張翠珍還不停地向陳薇的碗裏夾菜，“老劉，你倒是說點實在的，我的意思啊，是訂婚宴取消，反正訂婚宴咱們也選的是良辰吉日，索性讓陳薇給劉海洋直接結婚算了，他們結婚的婚房早就準備好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啊。”
“阿姨，我覺得行，如果可以的話，明天我就想跟劉海洋結婚，我也就再也不用叫你阿姨了，兩個字還省去一個字，直接叫您媽。”陳薇高興地笑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劉海洋喝了半口雞湯沒差點嗆死，“媽，這太突然了吧！再說了，半個月以後，我好像要跟周旭東老師去上海出差，不能影響工作吧。”
“工作，工作，你每天就知道工作，少拿工作當借口，工作就算是再重要，我就不相信你們單位的領導，能不給你一天假讓你去結婚，哪個單位會有這種渾蛋領導？領導也是從結婚的年齡過來的，領導家也有孩子，他們家的孩子就不結婚了啊。”張翠珍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放下筷子，惡狠狠地看著劉銘文，“老劉啊，咱們昨天晚上我都說好了的，你別關鍵時候給我掉鏈子！”
“你先別著急，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先慢慢商量好，咱們做家長的再去介入，這樣不是會更好嗎。現在的情況，陳薇很想跟劉海洋結婚，劉海洋也願意娶陳薇，這不就把事情擺在眼前了嗎，你別這麽急躁嘛，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一個巴掌也拍不響，現在陳薇父母，到底是怎麽想的，咱們兩人說什麽，也要以特別正式的方式，去跟人家父母見麵吧，陳薇這麽優秀，人家兩人把姑娘養這麽大，嫁給咱們兒子，咱們要表示謝謝，還有彩禮錢，兩方都要談，這都是結婚的習俗，必須要正式麵對。”劉銘文胳膊肘子碰了碰劉海洋。
劉海洋放下筷子，完全沒有心情吃飯，將近兩個月陳薇是失聯狀態，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陳薇鄭重其事地說，跟劉海洋堅決分手，永遠不再聯係，忽然間出現就要結婚，還說自己懷孕了，劉海洋一時半會轉不過這個彎。
“媽，我爸說得對！結婚是兩方家人的大事，咱們說好了，陳薇的父母，也不能完全聽咱們家的吧，兩家人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商量才對。”
“我一分錢彩禮也不要，我就要跟劉海結婚。”陳薇語不驚人死不休，是這句話直接把劉銘文，張翠珍說得啞口無言。
劉銘文溫聲細語沉聲說道，“陳薇呀，彩禮的事情，絕對不能這樣做，就算是你真心的想一分錢也不要，我們也不會答應，這是對你的一種不尊重，也是對你父母的一種不尊重，哪有不要彩禮的，我跟劉海洋他媽，都退休了，工作了大半輩子，還是有不少積蓄，父母的這些錢，將來還不是都給你們倆。”
“叔叔，我知道您的好意，結婚的事情我跟我爸媽也說了，他們都聽我的，阿姨說得也對，反正遲早都要結婚。”陳薇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現在我懷孕了，早點結婚也省得一些風言風語，雖然說現在時代進步，人們的思想開放了不少，但這畢竟不好吧，結婚晚了，我的肚子一天一天的鼓起來怎麽辦呀，閑言碎語的聽著多難受！”
“你們兩個男人，真是什麽都不懂，不知道我們做女人的辛苦。”張翠珍對著劉銘文和劉海洋指指點點，平時在家裏的王者霸氣顯露無疑，“這事，就這麽定下來了啊，過半個月劉海洋跟陳薇結婚。看你們平時工作都雷厲風行有板有眼，怎麽在這件事情上，都表現得婆婆媽媽的，真是！”
“小薇，這件事媽給你做主！”張翠珍又給陳薇的碗裏加了幾塊雞肉，“咱們吃飯，別搭理他們倆。”
劉銘文撇了撇嘴，也不能再說什麽了，在劉海洋和陳薇結婚這件事上，他說的話都是在和稀泥，其實劉銘文對陳薇的印象感覺還不錯，這姑娘具備賢妻良母的潛質，不過這種婚姻大事，還是要看劉海洋的態度。
“結婚就結婚唄，明明是一件高興的事，怎麽還慪上氣了！”劉海洋微微一笑，化解著尷尬的氣氛，主動向陳薇碗裏又加了一塊魚肉，“魚肉裏還有大量的鋅元素，對孩子的記憶力發展特別好，多吃點。那咱們就說好吧，找個時間，咱們一家人去陳薇家，正式向人家提親，準備好聘禮和彩禮，該有的禮數一樣也不能少，不能讓陳薇不明不白，就這麽嫁到咱們家了！是不是啊，爸。”
劉銘文放下碗筷，點頭如搗蒜，“對，對，我兒子，不會是我兒子，說得好。有我當年的風範，肯定也是個負責任的男人！”
“早這樣不就好了，害得我發飆！”張翠珍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陳薇呀，那眼下還有一件事，你工作調動到荊門，辦得怎麽樣了？”
“跟海洋結婚，你們兩地分居也不是個事，夫妻倆兩地分居，非常影響生活品質和幸福感，將來孩子也見不到你們倆，對孩子的成長也不好啊。”
“阿姨，工作的事，我家裏人正在辦，雖然有些難度不過應該差不多了！其實還有一種可能性，我直接去上海工作特別容易，幾乎就是順理成章的事，反而把工作調到荊門，難度特別大，這幾年荊門發展得非常好，不過與我工作相關的就業崗位並不是很多，我在想劉海洋那麽優秀完全可以去上海工作，鯤龍AG600將來很多的相關工作都會在上海，劉海洋去上海工作更容易，去上電所也不是難事，我們倆定居在上海，將來孩子是上海戶口，雖然說生活成本大了點，但以後對孩子好，對我們兩個人以後的事業發展，也會好很多吧。”
關於工作這種事，張翠珍可就沒什麽主意了，“老劉你說說看？陳薇工作調到荊門的事情，你能不能給幫忙辦，這可是你未來的兒媳婦不是外人，實在要是辦不成，他們兩個去上海，倒是也並不是不可能。”
“我肯定會，全力以赴想辦法，陳薇呀。”劉銘文問道：“這事你回去真得跟你父母商量，是想來荊門生活，還是去上海，咱們得先定下方向，如果說真的來荊門，我會幫忙想辦法找關係，咱們盡量促成，如果想去上海，我們雖然幫不上大忙，但是在錢這一方麵還是能給你們很大的支持。”
陳薇讚許地點了點頭，“叔叔說得對，我一會就給家裏打電話。”
劉海洋幾乎沒怎麽吃飯，總覺得心裏不太舒服，吃完了飯，劉海洋獨自去了書房，陳薇說要幫張翠珍洗碗，被張翠珍強行拒絕，陳薇拿著洗好的一串葡萄，進了劉海洋的書房，輕輕地關上門。
“海洋，吃葡萄吧。”陳薇直接把葡萄喂在劉海洋嘴裏，站在劉海洋身後，雙手勾住劉海洋的脖子，“咱們倆是不是好久沒在一起親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