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不心虛,跑什麽跑?
趙新桐是趙家獨女,加之趙玉山自我催眠式篤定,楚凡和師傅劉成安是準備合謀奪走趙家家產。
於是楚凡自己也下意識,先入為主,將下毒者想象成了一個年輕男性。
結果……
“我沒下毒,那個潘神醫我也不熟。”
似乎很不爽楚凡的目光,氣質清麗的女孩,立刻出聲自我辯解一句。
對此,楚凡偏頭看了一眼趙玉山。
結果旁邊的田師傅,卻向他說道:“事情和咱們推斷有些偏差。”
“嗯?”
楚凡扭頭一看。
眼見田師傅偏了偏腦袋。
楚凡立刻跟著他一同走出病房。
田師傅言簡意賅道:“那個女孩叫王素文,是王家私生女,和趙新桐高中、大學時期,都是同學,私交關係非常友好。”
楚凡若有所思道:“然後,她介紹來的那位潘神醫,聲稱能夠救治趙新桐?”
“對,一開口就點出病根,鎖魂蠱蟲在作祟!”
“可是……”楚凡皺起眉頭。
田師傅趕忙沉聲補充道:“一開始,我想這也許是個巧合,但保險起見,還是詐一詐對方,結果……那個潘神醫,眼見敗露,直接跳窗逃走了。”
楚凡麵色一怔,追問道:“田師傅沒抓住他?”
田師傅老臉微微漲紅,遲疑一下後,略帶窘迫的低聲道:“大意了,沒攔住。”
楚凡沒有取笑田師傅的想法。
他也意識到了問題的複雜性。
“如果那個潘神醫隻是醫術厲害,像我一樣,能推斷出趙新桐的病根,這不奇怪,天下之大,終歸還是有很多高人的。”
可是……
潘神醫不心虛,跑什麽跑?
這一逃跑,徹底坐實了他的下毒陰謀。
“病房裏那個王素文,什麽都不知道嗎?”楚凡追問道。
田師傅搖頭歎息道:“也許不知道,也許她是參與者之一,也許……她甚至是主謀,但是沒有證據啊!”
這還需要個屁證據。
趙玉山一旦發飆,宋老虎都得吃癟認慫。
這讓楚凡有些難以理解。
但很快,他反應過來,看向田師傅道:“這個王素文身份很特殊嗎?”
“我不是說了嘛,王家私生女。”
“私生女?”
那應該沒什麽地位啊。
楚凡接著問道:“王家很厲害?”
“……”
田師傅用一臉看外星人的目光,無比詫異愕然的重新審視楚凡。
“怎麽了?”楚凡催促道:“趙老這麽牛逼的富豪,在金海市還怕這個王家?”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
“我知道什麽?”
田師傅無語搖頭道:“金海豪門世家,素來就有一王七姓之說,也就是所謂的一超多強,趙家,隻是七姓之一。”
楚凡恍然道:“這王家是金海NO1?”
這樣的話,就能解釋趙玉山的顧忌。
“可是一個私生女……”
“王家當然不會為了一個私生女就和趙家大動幹戈,問題是,咱們現在也沒有任何證據啊。”
田師傅這話,讓楚凡啞口無言。
隻要拿出證據,王家也得向趙玉山賠禮道歉。
但趙玉山和楚凡全部是基於邏輯推導和人性分析。
“而且,誰知道這背後的事,有沒有王家長輩,甚至王家族長的主導。”
冷不丁,田師傅幽幽一句低沉的提醒,讓楚凡立馬驚醒。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洞悉了下毒的所有真相。
現在才發現,自己太稚嫩了。
“那你還把人家胳膊打折?”
田師傅不滿的瞥了一眼旁邊的保鏢小五道:“我當時去追那個潘神醫了,這個小五一看王素文要逃,立馬出手。”
“她當時要逃?”
楚凡眉頭掀起,沒等田師傅詳細介紹情況,便立刻轉身,重新走進了病房內。
“你胳膊還好吧?”
看著楚凡風風火火走上前,關心的詢問自己胳膊,王素文柳眉微蹙,道:“還好,應該隻是脫臼了。”
說罷,便急不可耐的看向趙玉山,道:“趙爺爺,難道你要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非法對我進行囚禁嗎?”
“我待會給你爸打電話!”趙玉山頭也不抬的淡淡回應一句。
但楚凡卻能察覺到趙玉山的無奈。
眼下的王素文,是一個燙手山芋。
抓起來,不行。
拷問逼供,更不行。
放人……
一旦她忽然出國留學,消失的無影無蹤怎麽辦?
“聽說是趙老的保鏢把你胳膊弄脫臼了?”
“對,就是他!”王素文臉上浮現出怒氣。
但緊跟著,就聽楚凡追問道:“當時你為什麽要逃?”
“我都說了,潘神醫和田師傅打起來,我害怕,嚇得想要退出房門躲避……”
“你能為自己現在所說的話負法律責任嗎?”楚凡粗暴打斷王素文的辯解,聲音低沉的質問道。
這讓王素文頓時火冒三丈,氣憤反擊道:“你誰啊?巡捕嗎?你有什麽資格審問我?”
如果說對田師傅和趙玉山,王素文還表現乖巧順從的話。
那麽對楚凡這個素不相識的人,她就一點麵子也不給。
“我……”
楚凡正準備說些什麽。
病房門外,忽然傳來了保鏢小五驚怒的大吼聲道:“你們要幹什麽?”
盡管保鏢小五及時發出了預警。
但當田師傅轉身,正準備出門查看時。
嘭!
房門被狠狠撞開。
隨即保鏢小五嘴角帶血的趔趄退入病房之內,一個麵色陰沉的西裝青年,帶著十幾個壯漢,氣勢洶洶闖了進來。
唰的一下。
病房內劍拔弩張,厲吼成片。
“你們要幹什麽?”
“住手!”
“王君炎……”
“你們趙家憑什麽囚禁我妹妹?”
“誰敢上前一步試試看!”
怒吼,咆哮,混戰衝突眼看一觸即發。
但是隨著門外的十幾個壯漢,讓出一條通道,走進來一位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雙方厲吼咆哮聲音,快速降低調門。
很快,短短幾秒。
病房內便陷入了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趙老,我自思,咱們王、趙兩家,素來交好,從無什麽衝突恩怨一說,可你今天把文文武力扣押,是幾個意思?”
麵對中年男子的質問,趙玉山卻死死瞪著他身旁發須皆白的長袍老者。
“他就是潘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