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月的奇葩招數

馬路對麵在蓋樓,一輛吊車在往樓上吊材料。

宋新月眼睛一亮,頓時有了主意。

她回頭問保安:“大哥,嶽總辦公室在幾樓啊?”

保安警惕地頓了頓,冷著臉回答:“七樓啊,咋的?你還想進去啊?告訴你,你也進不去。”

隨後,又伸手指著向嶽長生辦公室,“看見沒,那間就是!明明白白告訴你了,不怕你知道!你要是沒有嶽總的同意,你根本進不去!”

“不進就不進!有什麽了不起!”宋新月白了眼保安,轉身對宋新傑說,“三哥,咱們走!”

宋新傑有些詫異地看著宋新月,沒想到宋新月這麽快就認輸了。

隨後,宋新月和宋新傑回到了車上,宋小姐啟動汽車,緩緩駛離了辦公樓大門前。

剛過拐彎,宋新月突然對宋新傑說,“三哥,停車!”

“啊?”宋新傑一愣,“幹啥?”

“停車!”宋新月重申。

“吱嘎”一聲,宋新傑突然將車停了下來,一臉懵逼地看著宋新月。

宋新月轉過身對宋新傑說:“三哥,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說完,開門下車,朝不遠處的建築工地走去。

“哎,月兒,你幹啥去啊?”宋新傑探出車窗,朝宋新月的背影喊問。

“哎呀先等我,馬上就回來!”宋新月頭也不回,疾步前行。

對於宋新月來找,此時坐在辦公室裏的嶽長生和宋新毅渾然不知。

圍著茶幾坐著,邊喝茶邊聊天,倆人東一句西一句。

嶽長生其實不著急,隻要《清明上河圖長卷》還在,拿到手是早晚的事兒。

既然宋新毅能主動找上自己,簽合同這事兒就是自己說了算。

關於宋新毅,嶽長生是有準備的。

他找人打聽了一下,查到宋新毅欠了不少賭債,被人逼得沒辦法了,這才動了他老子遺作的心思。

拿捏賭徒,隻要給他想要的,他自然會像餓狗一樣,聞著味兒自己找來。

是的,嶽長生享受這種拿捏人的樂趣。

宋新毅麵上笑嗬嗬附和著,心裏暗罵嶽長生這老狐狸,扯閑篇不談正事,故意吊著自己。

被債主逼得厲害的時候,他也後悔過,自己不賭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可後悔沒用,趕緊把錢還上才是要緊的。

倆人閑聊了一會兒,嶽長生看出來宋新毅心不在焉。

他品了口茶,隨意放下茶杯,身體微微向後靠著椅子靠背,雙手隨意搭在椅子扶手上,沉穩開口:“《清明上河圖長卷》,我是心儀已久,答應你的,你盡管放心。”

說完,輕抬眼皮看了眼宋新毅。

嶽長生眼神裏的輕蔑,宋新毅看了個清清楚楚。

被看不起也是一時的,賣了《清明上河圖長卷》拿到錢,愛誰誰,跟他都沒關係了。

宋新毅不管如何極力掩飾心裏的迫切,此刻也按捺不住了,滿臉堆笑道:“對您我當然放心,您看什麽時候簽合同?”

宋新毅這種人,嶽長生見得多了。

平時看起來人五人六,裝得像個人似的,實際上是十足的偽君子,自私自利。

不觸及利益,什麽都好說,隻要涉及利益,這種人可以六親不認。

心裏忍不住感歎,宋青山這樣有風骨的民間藝術家,傲氣了一輩子,到頭來居然有這麽不爭氣的兒子。

不管怎麽替宋青山感到惋惜,絲毫沒影響嶽長生想要收藏宋青山遺作的想法。

很快,宋新月繞到了工地,找到了剛剛那個吊車司機。

正趕上吊車送完材料,宋新月站在車下衝司機招手,“師傅!師傅!”

司機停了操作,下車問宋新月:“啥事兒啊?”

宋新月衝著司機笑著說道:“大哥,我想雇你車用用。”

“啊?”吊車司機一愣,問道,“你是哪個工地的啊?啥時候用車?”

“我不是工地的,馬上用車。”宋新月淡淡一笑,旋即問道,“師傅,你就說你這咋收費吧。”

司機想了一下,說道:“那得看你要吊啥,還得看雇多長時間,價錢不一樣。”

“人!”宋新月指了指自己。

吊車司機詫然,打量了一下宋新月,“你?”

“對,吊我,就一會兒!”宋新月又回頭指了指嶽長生的公司,“那個樓,七樓,能上去嗎?”

吊車司機顯然沒幹過這麽特殊的工作,似乎有點犯難:“能上是能上,我也沒吊過人啊,吊個水泥,建築材料啥的倒是沒問題。”

宋新月指著吊車上掛著的吊籃:“我就坐在那裏頭,咋吊水泥就咋吊我,多少錢?”

吊車司機再次打量起了宋新月,皺眉狐疑起來,“姑娘啊,咱們年紀輕輕的,可不能做違法犯罪的你勾當啊。你的人生還很長,一定要想清楚了。”

這一句話,直接把宋新月給整樂了,“師傅,你說啥呢?我不是壞人,我就是有急事!呃,是這樣,我哥要跳樓,他把門反鎖了,我隻能出此下策了!師傅,人命關天啊!你要不信,我給你看我的身份證!”

說著,宋新月從包裏掏出了身份證,展示在了吊車司機眼前。

吊車司機瞄了眼宋新月的身份證,然後說道:“我平時工地幹一天八百,你要說一會兒的話說,給二百得了。”

“好!抓緊吧師傅!”宋新月爽快答應了,帶著吊車回到嶽長生公司樓下。

隻要能阻止簽合同,這點兒錢花得不冤。

此時,宋新傑因為不放心妹妹,也開車跟了過來。

宋新傑看著妹妹去工地帶回一輛吊車,急忙下車跑了過來,很是不解:“月兒,咋回事兒啊?你找的車啊?幹啥啊?”

宋新月沒有回應,而是指了指嶽長生的辦公室的窗口,然後就要鑽進吊籃。

嶽長生的辦公室窗口,正好和保安室有個盲區,所以由於角度問題,保安一時無法發現吊籃。

宋新傑頓時明白了,趕緊拉住宋新月:“你要幹啥啊?!不要命了!太危險了!大哥要賣就賣吧,你別上去啊!一旦掉下來咋辦!是要出人命的!”

父親的遺作固然重要,可再重要也比不上骨肉至親。

對於宋新月,宋新傑是打心裏疼愛的。

四個孩子中,他最老實,挨欺負也最多。

宋新月雖然是兄弟姐妹中年紀最小的,卻是保護他,替他出頭最多的。

他自然也是有什麽好東西先想著宋新月。

此時看著宋新月為了父親的遺作,以身犯險,第一反應就是攔著宋新月。

《清明上河圖長卷》是父親的遺作,藝術價值不可複製。

可宋新月是他最疼愛的小妹妹,不能有絲毫閃失。

宋新月瞄了眼吊車司機,生怕宋新傑戳破了自己的謊言,又朝宋新傑擠了擠眼睛,“三哥,你先別說話!你看這吊籃,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大哥要跳樓,咱不能見死不救啊!”

“大哥跳樓?”宋新傑一臉懵逼,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明白了宋新月的意思。

宋新月迅速鑽進吊籃,對宋新傑說:“三哥,你告訴司機是哪個窗戶,讓司機送我上去。”

宋新傑一聲歎息,隻好擔憂地囑咐宋新月:“月兒,你小心點兒啊!”

無巧不成書,本來隻要保安不從保安室出來,就沒法看見吊籃。

可是,正好有訪客。

把訪客放進來的時候,保安一扭頭正好看見了緩緩上升的吊籃。

保安頓時大驚失色,活了這麽多年,頭回見這麽大膽子的人,還是個小丫頭。

“哎!哎!下來!下來!”保安朝吊籃大喊,差點急得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