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陽台夜話新策略
宋新月低著頭吃飯,根本就沒理會宋新毅。
因為,她一看宋新毅那副拿腔拿調的樣子,就渾身不自在。
林成棟偷偷碰了一下宋新月的胳膊肘,提醒宋新月給點大哥麵子。
宋新月並沒有聽林成棟的,仍舊低著頭小口的吃菜。
宋新毅瞥了一眼宋新月,並沒有說什麽,似乎已經習慣了他這個妹妹的態度。
“親愛的家人們,在這個寒冷的冬日,在這個生養我們的祖屋中,我們宋家人再一次相聚在這裏!因為,今天是一個好日子,是我的三弟宋新傑從俄羅斯回家的日子!讓我們舉起酒杯,歡迎新傑回家!家永遠是他的避風港,永遠是魂牽夢縈的地方!當然了,更應該高興的是,也更應該歡迎的是,新傑的女朋友娜莎!歡迎你們回家!幹杯!”
“幹杯!”大家陸續站了起來,臉上洋溢著笑容,舉起了酒杯。
“謝謝大哥!謝謝家人們!”宋新毅舉著酒杯,掃視了一眼所有人,點頭致謝。
“謝謝大家!”娜莎也用蹩腳的中文感謝著。
宋新月也舉起了酒杯,但是看宋新毅的時候,臉上並沒有笑容。
大家喝了一口酒,又陸續坐了下來。
宋新毅看了一眼徐長征,思忖片刻,有些遺憾地說:“哎呀,今天就缺新鳳兒了,趕得實在是不巧啊!”
一聽宋新毅這話,徐長征就來氣,但是又不能說什麽,隻能裝作確實很遺憾的樣子歎了口氣。
隨後,一家人開始吃菜喝酒,聊得不亦樂乎,氣氛也是看起來相當的融洽。
隻有宋新月知道,這並不是真實的宋家人狀態。
一來是表現給母親郝桂琴看的,讓老太太看看自己的子女還是挺和諧的。
二來是表現給國際友人娜莎的,讓這個外國人,也是宋家的三兒媳婦,看看宋家人美好的氛圍。
幾乎所有人都提一杯了之後,就隻剩下娜莎了。
俄羅斯沒有中國東北這樣的習慣,所以宋新毅本來是不想讓娜莎提的。
但是,娜莎竟然對宋新毅用俄語說:“傑,我看他們都帶著大家喝一杯,是不是我也要這麽做?”
宋新傑聽娜莎這麽說,撲哧笑了,其實是比較意外的。
既然娜莎主動要提一杯,那就依著她好了。
於是,宋新傑笑著點了點頭:“如果你想的話,當然是可以的,我來給你當翻譯。”
“大家好,我也和大家喝一杯。”娜莎拿起了酒杯,也學著其他人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說。
宋新傑提醒其他人,說娜莎也要和大家提一杯。
大家笑著,也拿起了酒杯,專心地聽著娜莎說話,雖然有些聽不懂。
不過還好,有宋新傑這個貼身翻譯在。
娜莎看著牆壁上的剪紙作品,對所有人說道:“能和傑來到了中國,見到傑的家人們,我非常開心。你們的熱情,讓我非常感動!在俄羅斯,傑是我的剪紙老師。我這次和傑來,其實就是為了見識更好,更專業的關東剪紙。我有一個願望,希望自己能在俄羅斯開一個自己的關東剪紙作品展。”
隨後,宋新傑將娜莎的話翻譯給了大家聽。
聽娜莎學習了宋家剪紙,宋新毅有些不高興,但是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他似乎已經意識到,“宋家剪藝,密不外傳”這條祖訓,現在已經守不住了。
既然是守不住了,就隻能順其自然。
要不然,他在宋家必然會成為孤家寡人,最為薄弱的一支力量。
“娜莎,我支持你學習關東剪紙,支持你把關東剪紙的作品展,開到俄羅斯,甚至全世界!”宋新月麵帶微笑,對娜莎說道,“其實,我們還希望你能將宋家關東風剪紙,向俄羅斯推廣!到時候,我們宋家人都應該感謝你!”
宋新傑將宋新月的話,用俄語翻譯給了娜莎。
娜莎一聽,高興地用力點頭,對宋新月說道:“哈哈,我努力!但是,現在我要努力向月,以及所有宋家人學習。對了月,我明天可以去你的培訓班一起學習嗎?”
經過宋新傑的翻譯,宋新月欣然同意:“當然可以,熱烈歡迎!”
宋新毅見宋新月和娜莎聊得火熱,搞得仿佛宋新月才是“宋家剪紙”的正統一樣。
他必須把宋新月比下去,顯示出自己是“宋家剪紙”正宗的地位。
“娜莎啊,你既然是新傑的女朋友,現在也算是半個宋家人。你如果真的想學宋家關東風剪紙的話,可以去宋家剪紙工作室,那裏麵有很多老爺子留下來的作品,藝術價值都比較高。如果你去了,一定會愛上那裏的!”
宋新毅說完,偷偷瞟了一眼宋新月,心中有些得意。
宋新月並沒有反駁什麽,因為在她看來,這是宋新毅的一大進步。
既然沒有反對對外傳授宋家剪紙,還有什麽好反駁的呢?
對於宋新毅的話,其實宋新傑也有些意外,但是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把大哥的話翻譯給了娜莎。
娜莎高興地點頭:“謝謝大哥,那太好了,我一定要去!”
“嗯,娜莎,你確實最應該去宋家剪紙工作室看看,那裏才有最好的宋家剪紙!”這時,宋新月又對娜莎說道。
宋新毅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宋新月,沒想到處處和自己作對的妹妹,這次竟然沒有跟自己唱反調。
隨後,娜莎和所有人都舉起酒杯,歡樂地喊了一句“幹杯”。
至此,將這場接風宴推向了**。
當天晚上,所有人都走了之後,宋新毅把胡雲海單獨留了下來。
擔心胡雲英聽見,宋新毅將小舅子領到了暖陽台,關上了門,將窗戶裂開一道小縫,在裏麵抽煙。
胡雲英則留在廚房洗碗,一邊瞄著暖陽台處。
知道這對兒姐夫和小舅子沒安好心,但是又不敢過多的去探聽。
暖陽台中,胡雲英喝的有些醉了,但是意識還是清醒的,沒有像上次一樣坐在馬桶上睡著。
“姐夫,說說你啥意思吧。”胡雲海知道姐夫的意思,所以直言不諱地問。
“大海啊,你說我是不是得改變想法了?”宋新毅深吸了一口香煙,眯縫著眼睛問。
胡雲海打量了一下宋新毅,皺眉說道:“咋的,不堅守宋家剪紙,密不外傳的祖訓了?”
“唉,現在宋新月已經開了培訓班,宋新傑比宋新月還過分,竟然把中國的技藝,傳給了外國人。”宋新毅歎了口氣,說出了自己的焦慮,“如果我不跟上節奏的話,那我不就被他們給孤立了嗎?”
胡雲海嘿嘿一笑,故意氣宋新毅,說道:“咳咳,姐夫你怕啥呀,你的背後不是還有一整個二叔那樣的宋家族人嗎?他們不可能支持宋新月,那不都是你的後盾嗎?論人數,還是你占優勢。”
“屁話!故意氣我是不是?”宋新毅翻了一眼胡雲海,笑罵了一句,“你小子不是不知道,除了我爹這一支,沒有幾個做剪紙的,他們都是門外漢!之前找他們來,隻是想阻止新月對外開培訓班,但是現在不行了,我還要他們的支持有啥用?”
“哎,姐夫你別生氣呀,我開個玩笑而已。”胡雲海哈哈一笑,急忙安撫宋新毅,“其實啊,我早就想讓你改變策略了,但是我怕你生氣啊。現在你自己悟了,那就最好了。”
“可是,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啊。”宋新毅說出了自己的擔心,“當初我反對宋新月,但是現在自己又對外開放,那不是讓宋新月和外麵的人笑話嗎?”
“嗯,你說得也對,確實得想一個好的理由。”胡雲海撣了撣煙灰,皺眉思忖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哎,我有一個辦法。這個辦法,對於你來說是天賜良機!”
“啥辦法?”宋新毅聽胡雲海這麽一說,急忙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