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臥底的驚險之夜

自從接了宋新鳳的電話,景玉芬便像諜戰劇裏的特務一般。

他時時留意宋新鳳的一舉一動,生怕錯過了什麽細節,耽誤了兒媳婦交代的大事。

這天,林成棟跟宋新月帶鈴鐺去醫院複查,隻留下了景玉芬在培訓班。

這對景玉芬來說,是天賜良機。

雖然答應了宋新鳳,可真做的時候,景玉芬心裏還是忐忑的。

在她的認知裏,這種事情跟偷沒有區別,可是已經答應了宋新鳳,咋地也得硬著頭皮去做。

景玉芬把二樓所有的抽屜,櫃子、書架和衣櫃全都翻遍了,確實找到了一些剪紙。

景玉芬也看不出來是不是參賽的,隻能用手機一張一張地拍下來。

最後,她又在林成棟電腦桌的櫃門裏,發現一個保險櫃。

景玉芬可以肯定,這個保險櫃,她之前從沒見過。

說不定,這裏麵就是宋新月的參賽作品。

可她沒有鑰匙,打不開保險櫃,隻能等待時機,拿到鑰匙再說了。

景玉芬趁著宋新月和林成棟沒回來,給兒媳婦宋新鳳發送了去了自己拍的剪紙照片。

她用微信問:“鳳兒,你看看是這些嗎?”

少頃,宋新鳳回複:“媽,這些作品,我都能剪出來,肯定不是。”

景玉芬說:“對了,還有一個保險櫃,我現在打不開。我覺得,裏麵可能裝著宋新月的參賽作品。”

宋新鳳回複:“媽,那您再找找機會,看看能不能打開保險櫃。小心,一定要小心啊!”

“好,知道了。”景玉芬點頭,發出了語音。

當天夜裏,景玉芬在臥室裏認真聽著隔壁。

當宋新月跟林成棟那間臥室沒聲音的時候,景玉芬從臥室裏悄悄地出來了。

她貼在宋新月臥室門又聽了一會兒,裏麵傳來了一陣陣鼾聲。

確定安全後,才將門緩緩打開。

摸到宋新月臥室門把手的一刹那,景玉芬心如擂鼓。

景玉芬這麽大年紀,終於體會了一把什麽叫“做賊心虛”。

她感覺手都涼了,緊張得汗毛直立。

白天的時候,景玉芬把裏裏外外,上上下下都翻遍了,隻有宋新月的包沒翻過。

景玉芬猜測,鑰匙極有可能在宋新月的包裏。

咬咬牙,她打開了宋新月臥室的門,旋即趴在了地上,像一隻豆蟲爬了進去。

晚上光線暗,不開燈啥都看不清,景玉芬還有老花眼,幾乎是兩眼一摸瞎。

隻能憑著照顧孩子這段時間,對整個家的熟悉程度,慢慢摸索到衣櫃前麵,小心翼翼拉開衣櫃門。

衣櫃是租房子時自帶的,有些老舊,拉開櫃門會有些響動。

平時不覺得有什麽,此時夜深人靜,這響動讓景玉芬覺得震耳欲聾。

頓時,後背直冒冷汗,神經緊繃。

就在櫃門徹底打開的時候,櫃門上一個壞掉的鉸鏈突然“嘎嘣”一聲。

此刻,景玉芬覺得自己心髒病快犯了。

宋新鳳被吵醒,迷迷糊糊間,推了推林成棟,含糊地說了句:“櫃門咋響了呢?你去看看咋回事兒。”

林成棟被宋新月推醒了,半起身看了看衣櫃。

窗簾拉得嚴實,遮光又好,林成棟睡得迷迷糊糊,摘了眼鏡看不清咋回事兒。

他隻看見衣櫃方向,好像隱隱約約有模糊的黑影。

林成棟以為是櫃門壞了,自己打開的,隨即躺下,輕輕拍著宋新月,輕聲哄著:“可能是鉸鏈壞了,明天我就去買新鉸鏈換上。乖,睡吧。”

宋新月也是困了,應了聲就睡了。

林成棟習慣性地把宋新月摟進懷裏,倆人相擁而眠。

此時景玉芬站在打開的櫃門前,跟櫃子打開形成的黑影融為一體。

一動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

直等到**的人再次進入夢鄉,才屏住呼吸,在櫃子裏摸索。

不一會兒,景玉芬摸到了宋新月的包,慢慢把包拿出來抱在懷裏,小心翼翼地爬出去。

她可不敢在宋新月臥室裏翻包,生怕聲音大了,再把人吵醒。

輕輕拉上門後,景玉芬來到林成棟電腦桌前。

她把包放在電腦桌上,打開台燈在包裏翻出了一串鑰匙,裏麵應該有保險櫃的那把。

景玉芬拿著鑰匙,在燈下仔細分辨,一共四五把鑰匙。

由於吃不準哪一把鑰匙能打開保險櫃,所以隻能一把一把地去試。

所有鑰匙試了個遍,終於打開了保險櫃。

景玉芬謹慎地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借著台燈的燈光,看到了一幅半成品剪紙。

上麵還有初始線稿,創作靈感的文稿。

景玉芬用手機拍下了這些,再把東西放回去。

鎖好保險櫃,把鑰匙放回包裏,一係列操作都還順利。

關閉台燈後,景玉芬站在原地,適應了好一會兒黑暗才邁出去一步。

可不巧的是,竟然踢到椅子上了。

“桄榔。”

景玉芬嚇得瞬間僵住,緊張地盯著宋新月臥室門。

等了半天,沒聽見裏麵有聲音。

壯著膽子挪到門口,開了門,趕緊把包放回去,沒敢關衣櫃門,趕緊就出去了。

景玉芬回到臥室,坐在床邊,平複了好久,冷汗濕透了後背。

心情忐忑地躺在**,怎麽都睡不著了。

次日,趁著出門買菜的機會,景玉芬把昨晚查到的,通過微信發送給了宋新鳳。

宋新鳳感謝了一番,又將那些照片轉發給了宋新毅。

宋新毅看見參賽的剪紙照片後,興奮得不得了,把照片也分享給了胡雲海。

少頃,胡雲海回複:“姐夫,這一招兒覺不覺?這叫,近水樓台!”

“你這個軍師有功,來家裏喝點?”宋新毅雖然很煩胡雲海,但為表感謝,還是邀請了一下。

沒想到,胡雲海竟然拒絕了:“姐夫,酒就不喝了,上次都丟人丟大發了。”

“嗬,這還你還挺要麵子的。”宋新毅哼笑道。

胡雲海嘴一咧:“那是啊,人要臉樹要皮,這是必須的!”

“行了,別裝了,趕緊過來!”宋新毅道。

胡雲海一本正經:“既然我姐夫都這麽說了,我看還是聽姐夫的吧。馬上到!”

放下手機,宋新毅無語地搖了搖頭。

他這個小舅子,還真是個酒蒙子,隻要有酒,根本裝不下去。

半個小時後,胡雲海拎著二斤涼拌豬頭肉來了。

宋新毅一看,這次比上次的火腿腸強點兒。

簡單弄了四個菜,姐夫和小舅子在飯廳又喝了起來,有說有笑的。

胡雲海嚼著花生米,淺飲了口酒:“姐夫,既然已經知道她參賽作品是啥了,那就等到她馬上要參賽的時候,咱們找個機會把作品毀掉!到時候啊,嘿嘿,她連哭都沒有地方哭!”

宋新毅一想到宋新月失去作品,不能參加比賽,心裏就暗爽。

還沒等開口說話,門鈴響起來。

坐在沙發上的胡雲英起身去開門,發現來的竟然是宋新鳳。

沒等胡雲英把宋新鳳讓進屋,宋新鳳就問胡雲英:“大嫂,我大哥在家嗎?“

宋新毅聽見門口的談話,起身來到門口,看宋新鳳的樣子,知道對方為什麽來的。

“鳳兒,進屋吧。”胡雲英麵帶笑容,邀請宋新鳳進來。

“謝謝嫂子,我就不進去了。”宋新鳳麵無表情,搖了搖頭,然後看向宋新毅,“大哥,我想單獨和你說兩句。”

宋新毅沉默片刻,點了點頭,穿著拖鞋進入樓道,急忙伸手把門關上。

胡雲英疑惑不解,有啥事兒是不能進屋說的,咋還出去說啊?

轉頭看向弟弟胡雲海,想從弟弟那裏得到答案:“大海,你和你姐夫最近到底在研究啥!”

胡雲海笑笑沒說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