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宋家剪紙的名頭

在回家的路上,宋新月給二姐打了電話,稱自己正往培訓班走呢。

當回到培訓班後,宋新鳳和景玉芬已經站在了門口。

景玉芬個子不高,梳著一頭短發,有些發福,長得非常和藹可親。

“月兒,你們回來啦?”景玉芬笑著招呼。

“景姨,真不用麻煩您。”宋新月抱著鈴鐺,一臉不好意思地對景玉芬說。

“哎,打住,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景玉芬笑著白了眼宋新月。

林成棟打開門,將宋新鳳和景玉芬請進了屋。

景玉芬接過了鈴鐺,一邊看著鈴鐺,一邊逗著:“這孩子,長得可真好。唉,咋就得了這麽個怪病呢?”

“要是不得病,親生父母估計不能扔。”宋新鳳接著話茬。

當天傍晚,林成棟和宋新月留下景玉芬和宋新鳳吃飯,但是宋新月因為孩子治病的事兒,一直都不怎麽開心。

宋新鳳看出了妹妹心情不好,說道:“月兒,給孩子看病得花不少錢吧?”

“嗯。”宋新月點了點頭。

宋新鳳一聲長歎:“既然收養了,咱們也不能眼看著孩子腿兒這樣,我十分理解。我也想幫幫你們,可是家裏這條件……”

“二姐,你把景姨帶來幫忙,我就已經非常感激了。”宋新月急忙說道,“孩子治病的錢,你們就不用操心了,我和成棟會想辦法的。”

“大哥是指望不上了,要不給新傑打個電話?”宋新鳳建議道。

宋新月搖頭:“不用,千萬別和新傑說。我說我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的,二姐。”

宋新鳳看了看宋新月,無奈地點點頭:“行吧,反正有事兒你吱聲。”

晚飯過後,宋新鳳打車離開了,留下了景玉芬。

景玉芬在樓上哄著孩子,宋新月和林成棟來到了樓下商量錢的事兒。

“玥兒,咱們現在能有多少錢?”林成棟問。

宋新月歎息:“我查了查手裏的積蓄,還有培訓班的學費,加上自己以前賣剪紙作品的錢,總共也沒有多少,三萬出頭。

林成棟沒說什麽,也一臉無奈。

他手裏的存款,用作小家的開銷綽綽有餘。

現在現在用來孩子要治病,就顯得那點存款杯水車薪了。

宋新月想到賣自己的剪紙作品,可脫離了“宋家剪紙”,根本賣不上高價,哪怕她的作品多優秀。

在外人眼裏,“宋家剪紙”就意味著藝術品,有一定收藏價值。

宋新月坐在沙發上無奈歎氣:“以前怎麽沒多賣點作品,攢點錢,現在要用錢了,才知道錢不好賺。”

林成棟看著宋新月愁眉苦臉的樣子,心裏不舒服,想了想,跟宋新月說:“要不你去跟你大哥服個軟,跟他說,讓你用宋家剪紙的名頭。我知道你不想去,可現在也沒有更好更快的辦法了。”

宋新月心裏還是有點別扭,可為了孩子,她還是決定去試試。

買了幾盒禮品,宋新月又一次登了宋新毅的門,開門的依舊是胡雲英。

“月兒?趕緊進來。”胡雲英把一身風雪的宋新月拉進屋,趕緊給宋新月打掃身上的雪,“外邊兒下那麽大雪,你咋來了呢?多冷啊!趕緊坐下,喝點兒熱水。”

宋新月把手裏的東西遞給胡雲英,搓著手,往手心裏嗬了口氣,笑著說:“沒事兒,這不是挺長時間沒見你跟我大哥了嘛,來看看你們。大嫂,我大哥呢?”

胡雲英接過東西,微微偏頭:“在家,正喝茶呢。”

此時,宋新毅聽見宋新月跟胡雲英的對話,並沒有搭理,他摸不準宋新月來找他幹啥,心裏有點兒犯嘀咕,

宋新月換好鞋進了屋,笑盈盈地跟宋新毅打招呼;“大哥,興致不錯啊。”

宋新毅麵兒上微笑著:“宋老師,今天咋這麽閑呢?”

宋新月一聽,大哥這是還沒過勁兒呢,心裏還是不接受她開培訓班。

她心裏別扭,臉上微笑:“大哥,別取笑我了,老妹兒今天來,有事兒求大哥。”

宋新毅故作驚訝:“宋老師還有事兒求我呢?哎呦,可不敢當啊。”

這陰陽怪氣的樣子,恨得宋新月牙癢癢,要不是為了孩子,宋新月早就走了。

宋新月暗暗磨了磨後槽牙,甜甜地笑著:“大哥,老妹兒這次來,確實有事兒求你。大哥,你看,我的作品能不能用宋家剪紙這個名頭?”

宋新月剛說完,宋新毅放下茶杯,身體靠在沙發背上,翹起二郎腿,一臉輕蔑:“新月,你早就被家族除名了,憑啥用宋家剪紙的名頭?想要用宋家剪紙的名頭也行,你得先把培訓班關了,我再考慮同不同意讓你用宋家剪紙當名頭。”

宋新月收起笑容,又問了一遍:“大哥,你真的不同意我用宋家剪紙?”

宋新毅這才心裏踏實,這才是他了解的宋新月。

宋新毅冷眼看著宋新月,開口道:“我再說一遍,除非你關了培訓班,並且承認你之前犯的錯,否則想都別想,我就不可能同意。”

“老宋,月兒可是你親妹妹。之前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還不翻篇兒啊?”胡雲英走了過來,幫著宋新月說話,“月兒現在有困難,你這當大哥的,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唄。沒有宋家剪紙的名頭,剪紙確實不太好賣。”

“你一邊兒去!咋的,你衣服洗完了?”宋新毅斜睨了一眼胡雲英,冷哼了一聲,“她有難處?當初如果聽我的話,能有今天這個局麵?腳上的水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怨不得別人!”

“你啊你,跟倔驢似的!”胡雲英氣得嘀咕了一句,旋即安撫宋新月,“月兒,別跟你大哥生氣,他就那德行!”

說完,轉身進入了衛生間洗衣服。

客廳裏隻有宋新毅和宋新月兄妹倆,氣氛突然變得尷尬和緊張起來。

宋新毅點燃一根香煙,斜臥在沙發上,吧嗒吧嗒抽了起來,不再搭理宋新月。

宋新月見大哥不理自己,氣得想轉身就走,可還是忍住了,深吸了一口氣:“大哥,除了關培訓班,咋的都行。”

宋新毅沉默片刻,淡淡地說:“沒有。當初如果你答應我賣了《清明上河圖長卷》,我也不會落入這般田地,住著自己父母家的房子,然後被小區裏的人指指點點。而你呢,也不至於生活這麽困難。宋新月,你是害人害己啊!”

很顯然,宋新毅還是對當初宋新月不讓賣《清明上河圖長卷》的事耿耿於懷。

宋新毅給宋新月族譜除名,拒絕用“宋家剪紙”的名頭,都是在報複。

他也想和宋新月緩和關係,但是心胸狹窄的他,內心深處的那道坎兒,始終過不去。

宋新月見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隻好和嫂子胡雲英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胡雲英送走宋新月後,回到了客廳,白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的宋新毅:“老宋,你心咋那麽狠呢!”

“我心狠?”宋新毅冷哼了一聲,“嗬,我和她宋新月比,那是小巫見大巫!不是她,咱們也不會這麽落魄!你還幫著她說話!”

胡雲英一聲歎息,少頃嘀咕著:“月兒咋突然來找你用宋家剪紙的事兒了呢?”

“缺錢了唄,嗬嗬。”宋新毅坐在了沙發上,哼笑了一下。

胡雲凱皺眉:“嗯。看來啊……這是突然缺錢了。”

宋新毅眯縫著眼睛,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難道,她真把那孩子領養回來了?”

“八成是,畢竟養孩子費用大。”胡雲英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宋新毅拿出手機,翻找出了宋新鳳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