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夫妻重逢,互不相識

“我要回來了。”

薑茉看到短信一愣。靠,她那隻在三年前領證那天見過一麵的便宜老公要回來了?

就挺突然的。

她麵無表情地回複:“太好了老公!等你哦~/愛心”

發送完畢,酒保走了過來,低聲說:“小姐,您讓密切留意的那位先生來了。”

薑茉抬頭,隻見酒吧門口走進來幾個人。為首的那個高大挺拔,貴氣卓然。昏暗的光線中看不清五官,微揚著的下頜顯露出生人勿近的高傲矜貴。

鶴立雞群,眾星捧月。

那是顧氏集團新上任的執行董事,顧季臣。也是電影《烈冰》的投資人,而薑茉想要的,就是《烈冰》的女主角。

她深吸一口氣,捏著信封走了過去。信封裏,裝著她精心製作的簡曆。

酒吧另一邊。

顧季臣接過別人恭敬遞來的一杯路易十三,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剛收到的短信,幽沉的目光柔和了幾分。

雖然已經忘記了她的確切樣貌,但是他還記得領證那天,她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沒有化妝,出水芙蓉一樣,乖純潔淨。

說話的聲音也是清甜軟糯的:“你放心去國外吧,你……咱奶奶我會照顧的。等你回來後要是不想繼續了,我們就離婚。”

正想著,耳邊傳來一個悅耳好聽的女聲:“顧先生,您好。”

轉頭,是一張妝容濃豔到看不清本來五官的臉。狐狸眼,烈焰唇,酒吧迷離的燈光打在她臉上,魅惑又妖嬈。

被他盯住的那一刹那,像是被一道鋒芒剝開了,薑茉呼吸都停了一瞬。

她暗自深吸一口氣,鎮定地遞出了手裏的黑色信封:“這是我的簡曆,我想擔任您旗下傳媒公司即將投資的電影《烈冰》的女主角,請您給我一個機會。”

旁邊那些嘻嘻哈哈的二代們也全都停止了嬉鬧,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在酒吧遞簡曆,稀奇。

顧季臣隻瞥了她一眼便收回視線,眼中未起任何波瀾:“去找公司助理。”

聲音低,卻不沉,帶著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

薑茉微微抿了下嫣紅的唇,要是能聯係到他的助理們,她又何須蹲守在這裏等他本人。

她上前半步,微微彎下腰,微卷的長發末梢不經意掃在了顧季臣搭於膝上的手背:“先生,請您先看看我的簡曆,相信我真的是這部電影最好的女主角人選。”

黑色的信封,襯得她纖細勻稱的手指像雪,白皙到刺目。腰背線條婀娜纖長,呈現出一個充滿**的弧度。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橙花香氣,衝淡了她妝容的濃豔,甚至給她炙烈熱切的眼神都鍍上了幾分和她整個人氣質不符的幹淨與誠摯。

一個將純和欲結合得相當完美的女人。

緊張的薑茉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很撩人,她想的是自己是不是還不夠誠懇,否則為何這個男人不給半分反應。

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薑茉覺得微躬的身體都快僵硬了,指尖才感到一陣微涼——是顧季臣抽走她的信封的時候,不經意間掃過了她的指尖。

他的膚感和他的視線一樣冷,薑茉卻宛如被燙到一樣縮回了手指。

顧季臣指間夾著那薄薄的信封,散漫地朝著她抬了下下巴,像是在說:你可以滾了。

薑茉如蒙大赦,轉身就走,連一句“謝謝顧先生”都忘記說了。

議論聲響起:“靠,這妹子正啊,那臉,那身段,不愧是明星。”

“不是吧,真明星哪兒需要親自追到酒吧來遞簡曆?三十八線啊。”

“臣哥,快看看這女明星的簡曆有沒有她的臉蛋漂亮。”

顧季臣漫不經心地打開了信封。

“啪嗒”,一張薄薄的房卡掉了出來。

哪裏有什麽簡曆。

空氣都沉默了。

顧季臣英挺的眉頭幾不可見地一皺,而後輕嗤一聲,將那張房卡掃在了地上。

虧他剛才有那麽一瞬間被她眼神中的幹淨炙熱打動,接了她的東西,原來又是個居心叵測的拜金女而已。

有人大笑起來:“什麽女明星,原來是個女公關。”

“臣哥,看來這位小姐想出演的角色是顧氏集團總裁夫人啊!哈哈哈。”

——

薑茉回到了自己的卡座,猛灌了幾口酒。喝得急了,咳了幾聲。

她心裏沒底。雖然她確實拿過影後,可是那位顧家少爺稍微一查,就能查出她過去幾年的“實績”來——演技稀爛,口碑巨差。

而且她剛才表現也不好,她太緊張了。

可是怎麽會有人氣場那麽強。一個眼神掃過來,就和能把人封印似的。

在這個圈子裏混,薑茉見過無數大佬,可從來沒有誰給她這種壓迫感。

她暈暈乎乎地回了酒店,大堂經理見她走路都打晃,親自將她送回了房間。

薑茉一頭就栽倒了**,迷迷糊糊睡著了。

沒想到竟然夢見了顧季臣。他直接撕了她的簡曆,還不忘嘲諷:“給我看這種垃圾是在侮辱我的眼睛。”

他踩著那些碎片,像是踩著她人,讓她喘不過氣。

……她真的喘不過氣。

薑茉猛然睜開眼,沉重的壓迫感由夢中傳遞到現實。

一個陌生的身軀壓著她,溫熱的呼吸噴薄在她頸側,和她的氣息交融在了一起。

薑茉尖叫,四肢並用開始掙紮,卻根本推不動這具結實有力的軀體,反而被更加強勢地壓製。

陌生又強大的異性氣息讓薑茉緊繃又驚恐。她張嘴往男人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成功感到男人一僵,壓著她的力道鬆了。

薑茉立刻將男人掀開,抬手就是一個巴掌——

“啪”,燈光開關一聲脆響。

燈光亮起,照亮了薑茉憤怒瞪大的眼,和顧季臣左臉上慢慢浮現的紅痕。

薑茉看清是他,整個人呆住了:“你怎麽會在我房間裏?”

顧季臣最後一點朦朧的酒意因為臉頰上的痛感而徹底消退。

環視了一圈這個陌生的房間,他眉頭擰了起來,那名酒保竟趁著他酒醉將他送來了這裏?

他慢慢側過臉,看著這個擺出一副良家婦女遭遇登徒子姿態並且膽敢打他一耳光的女人,眼神一點點冷了下去。

千方百計給他遞了房卡,見他沒有來的意思,於是就買通了酒保將他弄來這裏?

“還在裝什麽。”顧季臣鷹隼般鋒銳的眸光中盡是冷冽,那種暴怒前的不耐與沉鬱像是無形的刀刃,幾乎要將薑茉割裂而死,“你不就是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