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把我當棒槌？
夢！
好長好長的一個夢。
秦川不知道自己到底夢見了些什麽，仿佛他在夢中正在快速的經曆著各種各樣不同的人生，一個接著一個，永不停歇。
不知經曆了多少，那些不同的夢，最終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他的今生。
終於！
秦川的時間在他被打的那一刻定格，隨即被驚醒。
“這是哪兒？”
此時的秦川，眼中滿是滄桑。
三千大夢。
給了秦川太多太多不一樣的人生，以至於他睜開眼都有些許的恍惚。
以至於一名醫生來到他的麵前，他的瞳孔都是渙散的，並未注意到。
“你醒了？”
醫生看了他的病例一眼，淡淡的道：“你沒什麽事兒，隻是有些肌肉損傷而已，回去休息幾天就可以，沒什麽大事兒。”
“去繳費辦理出院吧。”
說完。
醫生轉身離開。
良久。
秦川在大口大口的喘息，冷汗滴落，他的瞳孔也開始聚焦，隨即強烈的不甘與自責，不斷的衝擊著他的神經，讓他疼得不能呼吸。
這一刻。
秦川覺得自己真踏馬是個畜生！
幼年時為了那個賤人，自己未能成為父母的驕傲，反而成為了他人恥笑父母的笑柄。
飄零七載。
現在父親重病，自己連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秦川看著兜裏僅有的一千塊錢，不知道交了住院費之後還能剩下多少。
念此，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自己要賺錢！
而且要賺很多很多的錢，要讓父母為自己驕傲！
當然。
現在還是得趕緊回到上班的地方，畢竟老板不是善茬，簡直就是個周扒皮，動不動就扣錢，也不知道這個月又得扣掉多少。
賢寶閣。
這裏是秦川在雲海市上班的地方。
為了能夠跟徐薇在一個城市，還要有份不錯的工作，秦川在機緣巧合下進入了老街賢寶閣當個跑堂的，每天的工作也不累，就是接客做清潔。
還能包吃，一個月四千。
這對於他這個沒有學曆的人來說，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工作了。
剛到賢寶閣，秦川就看到了程威。
他的麵色一變。
與此同時，程威也看到了他，隻是程威的臉上，布滿了玩味之色，同時賢寶閣的老板也看到了秦川，當即就沒好氣的喝道：“你死哪兒去了？”
“趕緊看茶！”
“看好茶！”
“慢著！”
程威不等秦川走，立馬就把他給叫住，隨即轉頭看向賢寶閣的老板嚴剛道：“嚴老板，你這鋪子還真是什麽人都招啊？”
“不怕引賊入室？”
嚴剛多賊的人啊。
古玩一行，玩兒的可不是古玩本身，玩兒的就是人心！
要是嚴剛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的話，那他這鋪子早就關門大吉了。
顯然秦川不知道怎麽把程威給得罪了。
所以他立馬就笑道：“程少，瞧您這話說得，這也就是隨便找了個跑堂的，對他的人品什麽的，沒有任何的了解，既然程少都這麽說了。”
“那這人還真是不能留。”
說完。
嚴剛就嚴厲的看向秦川道：“行了，你也不用去看茶了，這裏是三千塊錢，拿著滾蛋！”
“誒。”
“嚴老板，錢可不是這麽給的。”
“我來。”
程威起身，順手接過嚴剛手裏的三千塊錢，走到秦川麵前，甩手便將手中的三千塊全砸在了秦川的臉上，紅票子一下子就散落了一地。
無盡的屈辱，讓秦川的目光冷厲。
拳頭也下意識捏緊。
可程威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從兜裏再次掏出三千，又一次砸在了秦川的臉上：“哈哈哈，怎麽，你很不服氣啊，你不服氣這錢你可以不要啊。”
“跟我鬥，你有什麽資格？”
“我一句話，能讓你從這家店滾出去，也能讓你從整個雲海市滾蛋！”
“撿！”
六千！
有了這六千，父親就可以先辦理住院了。
這個想法宛若千斤巨石，壓彎了秦川的腰。
但程威那刺耳的大笑聲，無不是一次次的踐踏他的尊嚴。
程威哈哈笑道：“滾吧，別讓我再看見你。”
“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秦川憋屈的出了賢寶閣，立馬就在老街隨便找了家銀行，將這六千一分不少的全寄給了母親，很快母親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喂，小川，六千是你轉過來的嗎？”
“嗯。”
“媽，兒子這些年還是存了點錢，不過銀行現在人很多，我還在排隊，這六千你先拿著帶我爸去醫院住下，做個全身檢查。”
“錢的事兒，不用操心。”
“小川，你……”
“好了媽，我這邊還有事兒，就先不跟您說了，還是那句話，錢的事兒不用您操心，兒子我來解決。”
“我先掛了。”
說完。
秦川就急忙掛掉了電話，渾身忍不住微微顫抖，一行清淚順著麵頰滑落。
錢！
他現在上哪兒才能去找這些錢！
“砰！”
一聲脆響在秦川的耳邊響起，他愕然轉頭，隻見一件瓷器摔成了碎片，攤主此時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當即就沒好氣的喝道：“小子，你踏馬是不是眼瞎啊？”
“這麽寬的路你不走，非要撞碎我家祖傳的元青花？”
“我告訴你！”
“今天這事兒，你要是沒個五百萬，就別想這麽過去！”
元青花？
秦川低頭看了眼那碎掉的青花瓷，這物件就是一眼假的貨。
根本就不需要看第二眼。
還是件新仿的玩意兒。
而且。
這跟攤主說得也有很大的出入，這擺明了就是一個現貨，而且還是仿的晚清瓷。
不知道為什麽。
被打了一頓的秦川，就像是開了竅似的，對這些物件一眼便隻真假，且他眼中現在看到的物件，跟他以往在賢寶閣時看到的不一樣了。
就比如這一眼假的貨。
看上去黯淡無光。
不僅如此。
他攤位上的其餘物件也是如此。
不過。
秦川在他攤位邊上的一個角落裏，秦川還真就看到了一個物件竟在散發著微光。
那是一枚小錢。
小錢，又被稱之為平錢，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古人手中的零錢。
當然。
其中值錢的，當屬十小珍。
不過這枚小錢被丟在旁邊一堆小錢裏，其餘都是一些不太值錢的五帝錢，而且還都是一些沒品相的垃圾貨色，屬於是垃圾堆的寶貝了。
這讓秦川的心頭一動。
畢竟他也算是在古玩店裏上了幾年班的人，清楚的知道古玩行的現狀跟一些個規矩黑話啥的。
古玩行又被稱之為鬼行。
說的是這一行的人都鬼精鬼精的，但凡是腦子不夠靈光的人，絕對幹不了這行當。
秦川深吸口氣，麵色也快速的冷靜下來，他看著攤主道：“老板，你這不厚道啊，拿一件一眼假的新仿貨還要我天價？”
“你這是把我當棒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