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惶惶不安

三天後。

鬆月內城。

一群百姓圍著一座府邸,指指點點的。

“聽說昨晚曾家一家都遇害了呢。”

“對呀,聽說死狀跟前幾起案子一樣,都是吸成了幹屍。”

“這麽邪門....聽上去不像是人能夠幹出來的案子。”

“難不成是什麽邪魔作祟?”

這些天,鬆月城陸續有人半夜被殺。

原本死人在鬆月城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這次不同。

因為每次死亡的人,死相都極其恐怖,血肉內髒都被吸幹,化作幹屍。

這也引起了巨大震動。

曾府院落內。

擺放著十幾具屍體,皆是用白布蒙上。

一個身穿黑狼服,腦袋偏大,留著山羊胡的男子隨意掀開一張白布。

一張異常猙獰恐怖的人臉出現在男子眼中。

臉上的血肉都被吸幹,皮膚緊緊貼住骨骼,頭發稀疏,眼睛圓睜,看上去十分恐怖。

“算上曾家這十一具屍體。”

“這三天以來,一共有二十九人遇害了。”

一位捕快在旁邊迅速說著。

那位山羊胡男子正是縣衙的捕頭,劉泉,劉大頭。

他皺眉道:“這些屍體看死狀,恐怕不是一般人所為。”

“要麽是江湖邪教修煉邪功....要麽就是有....”

劉大頭說到這裏,卻沒有說下去。

他走進曾府的幾間房子內查看。

發現都沒有什麽掙紮打鬥的痕跡。

這說明曾府的人,應該都是被無聲無息地宰了。

說明凶手的潛行能力很強。

除此之外,他也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無奈之下,劉大頭隻能叫人先將屍體運回縣衙。

看著一具具抬出來的屍體。

圍觀百姓的目光皆是變得驚恐起來。

“這世道真是越來越亂了。”

“城外有挖心匪,城中如今又出了這麽一個殺人狂魔。”

“我們這些普通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遭殃。”

“對呀...我都不知道怎麽活下去了。”

劉大頭將這些話都聽在耳中,臉色難看。

.......

砰砰砰~~

白石武館後院。

陳陌赤著上身,肌肉虯結,輪廓粗壯,大筋凸起,皮膚隱約透著金屬光澤。

他的麵前,則是擺放著一個鐵架子。

架子中央,還吊著兩顆布滿尖刺的金屬圓球。

陳陌站在中間,雙掌猛地打在金屬圓球上。

金屬圓球大幅度地擺動起來,然後裹挾著巨大衝擊力,狠狠砸在陳陌身上。

陳陌不閃也不躲,隻是運轉氣血,激發金鍾罩!

這金鍾罩的修煉,除了用氣血衝刷之外,還可以用外力刺激。

這鐵架子就是陳陌特意打造出來。

兩顆圓球更是重達百斤,尖刺更是用精鐵打造。

嘭嘭嘭~~~~

一聲聲沉悶撞擊聲。

陳陌並未覺得痛苦,反而覺得氣血加速流動,變得興奮起來。

手掌不斷打出,金屬圓球不斷轟砸在陳陌身上。

這時。

鍾蔓卻突然走了進來。

看見陳陌這種修煉方式,她也是一陣心驚。

這金屬圓球要是落在自己身上,恐怕連內髒都要被撞碎。

“師姐,怎麽了?”

陳陌將兩顆圓球停下,渾身冒著熱氣。

“楊師弟失蹤了...”

鍾蔓猶豫片刻,還是說道。

“是楊成天師兄?他不是一直在王府做護衛嗎?”陳陌皺眉。

鍾蔓解釋道:“他在三天前就離開王府,就此渺無音訊。”

“我擔心他出事,就想讓武館的人去找找他。”

她心中清楚,白石武館真正能做主的人,並不是自己,而是陳陌。

“好端端的.....為什麽要突然離開王府?”陳陌疑惑。

楊成天在王府也幹了不少年,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

“我倒是了解一些,可能和王小姐有關....”

鍾蔓將楊成天和王凝心的事情說出來。

“我離開時,王老爺答應過給楊師弟一個機會。”

“不過楊師弟並沒有把握住這個機會,在教頭選拔時輸給另外一個護衛,當天就灰溜溜地離開王府,按照王老爺所說,他還給了楊師弟一百兩銀子的遣散費。”

陳陌歎口氣:“那麻煩師姐你去找一下楊師兄了,希望他不會受不了打擊.....自尋短見。”

楊成天在他最弱小的時候給過不少幫助。

陳陌還是想著能夠拉他一把就拉一把。

“行,那我讓人散發消息出去。”

鍾蔓見陳陌答應,急忙回去安排。

陳陌則是繼續回到鐵架中間,繼續淬煉肉身。

.........

明峰武館。

這是鬆月外城的一個小武館。

館主齊鬆是一位練勁五重的武者。

這天晚上,他正在和自己幾個弟子坐在院落內,大口喝酒吃肉。

“師父,這杯我敬你的!”

“師父,我也敬你一杯!”

幾個徒弟輪番敬酒,饒是齊鬆體質好,也是喝得有些上頭。

一炷香後。

一個弟子便憋不住尿意,跑去後院茅房。

過了一會兒。

又有兩個弟子前往茅房。

齊鬆喝得約莫有五分醉,打著酒嗝,嘴裏還大口吃著肉。

過了一會兒。

有個弟子奇怪道:“怎麽回事,老三、老四、老五還沒有回來。”

“不會是喝醉了,連路都走不穩,直接掉進茅坑裏麵吧。”

另外一位弟子打趣道。

“哈哈,你們趕快去把那幾個沒用的家夥帶回來。”

齊鬆大笑著。

剩餘兩位弟子哈哈大笑,朝著茅房走去。

齊鬆則是拿起筷子,想要夾幾塊豬頭肉來吃。

他眼前一花。

桌子上那一碟豬頭肉突然變成了一顆血腥淋淋的人頭。

那人頭,正是他的二弟子,臉上帶著詭異無比的微笑,在看著齊鬆。

哐當~~~

齊鬆嚇得連同椅子一起摔倒在地。

“怎麽回事....”

他頭皮發麻地站起來,發現自己二弟子的人頭消失了,桌子上還是一碟豬頭肉。

“是我喝太多了,看花眼了。”

齊鬆驚疑不定。

莫名的,他感覺院子變得莫名陰冷起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似乎有什麽詭異目光在自己身上不斷徘徊一般。

而且院子如今變得莫名安靜下來。

“那幾個臭小子呢....怎麽都沒聲了?”

齊鬆不想在院子待下去,心神徹底慌亂,腳步匆忙地跑去後院。

噠噠噠~~~

突然。

他身後也傳來一陣腳步聲。

“師父。”

這聲師父讓齊鬆好似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猛地回頭。

卻發現身後什麽都沒有...

“不對!”

齊鬆剛想轉回去。

砰!!!

一隻布滿黑紋的慘白手爪狠狠刺穿了他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