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爺爺的線索
聲音又尖又細，聽起來雌雄莫辯，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
最重要的是，這聲音聽得我頭皮發麻，心裏發毛。
我整個人瞬間凝固在了原地，隻感覺聽筒裏的聲音如同地獄般的低語。
最讓我不能理解的是，對方還在繼續且一直重複著那麽一句話，不斷地敲擊著我的耳膜：“被吊死很舒服……被吊死很舒服……”
頓時，我呼吸急促，思緒很是混亂。
我低聲道：“你是誰？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試圖壓抑住心中的恐懼，但聲音卻有些顫抖。
同時，我迅速打開了電話錄音。
然而，電話那頭的回應依舊是那句話：“被吊死很舒服……”
急躁、焦慮、恐懼交織在一起，讓我一時間心如亂麻，渾身上下冒出一層冷汗。
我摒住呼吸，逼自己冷靜下來，我知道我必須要控製自己，以免盲目的情緒驅使我做出無意義的回應。
我試圖分析對方的語氣，試圖無視這令人毛骨悚然的重複。
我的腦海中開始浮現出幾天前收到的那封匿名信。
信上的內容，和對方說的這句話是一模一樣的。
我咬了咬牙，再次問道：“你到底……是誰？”
然而，對方還在重複著：“被吊死很舒服……”
這一刻，我終於爆發了：“吊你媽啊！你他媽的別跟我裝神弄鬼的！艸！有本事直接當麵來找我，別你媽的躲在後麵玩陰的！”
此時我還站在武術社裏麵。
我這麽一吼，其他人都看向了我。
王陽和俞子豪小跑過來。
“振哥，什麽情況？”
“師父，怎麽了？”
我低聲道：“等會跟你們說，我先出去打電話，你們就在這等我。”
見他們二人點了點頭，我加快步子，朝外麵走去。
電話那頭的家夥此刻安靜了下來，很是安靜。
拿起手機一看，要不是通話還在繼續，我還以為他掛了。
來到武術社門口，我走到前麵的小廣場上，低聲道：“你他媽的說話！別你媽的裝死！跟我裝神弄鬼是吧？”
過了大概十幾秒，對方又發出陰測測的聲音：“車振，想不想你爺爺啊？”
爺爺？
我感覺耳朵嗡的一聲，全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間凝固。
猶如被五雷轟頂，大腦一片空白。
對方的話像一根針刺在我最柔軟的地方。
自那個深夜爺爺出去辦事後，就再也沒回來。
這些年，爺爺的身影印在我腦海，心底每一個角落裏都充滿了他的身影。
我很想念他。
他的失蹤，是我心中一直以來的痛。
我曾經無數次設想他發生了什麽事，又是否有一天能再見到他。
但一切都隻是我的奢望，都是無盡的黑暗。
就像唐芊那天的猜測，她問我有沒有想過爺爺已經去世了。
我當然想過，但我隻是嘴上不願意承認罷了。
手機在手中微微顫抖，我攥緊手機，眼眶裏的淚水已經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我的腦海中充滿了疑惑，他怎麽會知道我爺爺的事情？
他到底是誰？
這兩件事是不是有著某種聯係？
“你他媽的到底是誰？”我幾乎嚎叫著，神經已經達到了極限。
震顫的音調揭露出了我內心的恐懼與不安。
有關爺爺的消息，我朝思暮想，苦苦追尋，而現在，它卻在意料之外的電話中如此猛烈地來襲，讓我措手不及。
理智告訴我，我必須保持冷靜，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對方是誰。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鎮定自己的情緒，“你怎麽又不說話了？我爺爺的失蹤是不是你導致的？”
電話那頭的靜默像無底的黑洞，吞噬著我所有的急切和焦慮，我能聽見的隻有自己重重的呼吸。
忽然，那頭的聲音再度響起，出奇的平靜：“你爺爺是個聰明人，他掀起的水麵，很多人不希望出現波瀾。”
我皺著眉頭，想要解讀其中的含義。我試圖在這晦澀的語句中尋找線索，“你在說什麽，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是，我爺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對方冷笑了一聲，我察覺到了一絲玩弄的意味：“你聽說過江南市峰泰縣小唐村借屍還魂事件嗎？”
峰泰縣小唐村？
借屍還魂事件？
我腦海中飛速旋轉，試圖找到與這線索的對應處。
在我的記憶裏，我爺爺好像沒跟我提起過小唐村這個地方。
而峰泰是我們江南市下麵的一個縣城。
但小唐村我從來沒聽過。
我壓低聲音道：“你到底什麽意思？能不能說話說清楚一點？故意釋放一點煙霧彈給我？”
嘴上雖然這麽說，我心裏已經開始尋思著前往小唐村了。
電話那頭的人淡漠地說道：“你爺爺那晚出門，是朝小唐村去的，當然，他去那裏做什麽，我就不清楚了。”
“你怎麽知道我爺爺去的是小唐村？”我繼續問道。
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我意識到對方一開始就故意用言語戲弄我，釋放出含混不清的線索。
我無法理解這個擁有爺爺線索的人，究竟在想些什麽。
他一字一頓道：“愛信不信。”
頓時，我沒了辦法。
他都這麽說了，那我還能說什麽。
反正不管怎麽樣，這麽多年了，有線索總比沒線索要好。
我努力控製情緒，問說：“你還知道些什麽，請告訴我……”
對方打斷了我的話，聲音還是那麽的陰沉：“車振，知道的越多，就得付出相等的代價……嘟嘟嘟……”
說罷，他掛斷了電話。
隻剩下我，拿著還沒放下來的手機，站在小廣場上淩亂。
我嘴上喃喃道：“借屍還魂？”
爺爺是個風水師，在我的記憶中，以前經常去幫金主看風水，或者做一些法師，但幾乎都在江南市一帶，偶爾會往縣城跑。
江南市下麵的縣城有好幾個。
難不成我爺爺是去小唐村做法事，被邪祟……
我沒敢繼續往下想，內心默念：車振，你必須冷靜下來。
不管怎麽樣，我都要弄清楚爺爺失蹤的真相。
好不容易得到了線索，我回去得和唐芊好好的商榷一下，下一步該怎麽走。
但我內心已經決定，峰泰縣小唐村，我肯定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