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的占有欲
北星抬頭看去，淡淡一笑，“小遠，好久不見。”
路遠留著利落的短發，眼若繁星，笑容溫暖。
為了工作，他被迫穿上西裝、打領帶，可依然蓋不住身上的少年氣。
“前幾個月我去南方寫生，錢都花光了，隻好回來。等我打工賺夠錢，我想去瑞士。”
北星與路遠是在畫室認識的。
那時顧葉生出差整整一個月，兩人隻通過兩次電話。
一次是為了顧葉生的爺爺，另一次則是顧葉生不小心誤撥了北星的手機號。
北星至今還記得她看到屏幕亮起時的欣喜，可電話接通後，顧葉生察覺自己撥錯了號碼，很快便掛斷了。
隻是說了聲“撥錯了”，連句解釋都沒有。
她日日被困在偌大的別墅裏，心中生厭，便去了畫室。
路遠就在畫室中學習。
路遠雖然是藝術生，打扮的卻像是運動少年，總是穿著運動裝。
他還喜歡去操場打球，明明是一雙握著畫筆的手，投起籃來竟也十分精準。
路遠笑容乖巧，“北星姐姐，你好厲害，一下子又賺了五十萬！”
北星淡淡一笑。
錢這東西，她最不在意。
剛結婚時，北星還在讀研。
可在顧家生活，北星十分忙碌，便休學一年，留在家中。
第二年本想繼續完成學業，卻不小心懷了孕，頭胎難保，北星的指標一直不正常，在家休養了一整個月，還是沒能保住。
之後便陸陸續續忙到現在，她連學業都沒完成。
旁人都羨慕她嫁了有錢人。
可北星卻隻覺得無依無靠。
她繼續偷偷繪畫，畫好後交給中間人處理。
怕顧葉生知道後會不滿，她給自己取了一個假名字——秦沅。
思及此，北星心情稍有落寞，她勉強笑笑，鼓勵道：“你還年輕，又有能力，以後一定能行。”
路遠似乎很受鼓舞，重重點頭，接著又說道：“今天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吧，說好請你吃飯，每次你都偷偷付錢，這次一定要我請。我請你去家新開的店！”
路遠的笑容似乎有種特殊的魔力，北星心中的陰霾竟也跟著散去大半。
她笑著點頭，道：“好。”
正午，火傘高張。
暖風流動，吹散薄雲，淡雲如煙似霧。
雖然是工作日，但人流仍然不斷湧入商場。
中心商場新開的粵菜館，生意格外火爆。
因是開在商場內，並沒有單獨的包間，店內幾乎沒有閑著的空桌，服務生更是端著菜品忙前忙後地跑著。
看著這嘈雜的環境，顧葉生揉著隱隱發痛的頭，語氣不滿，“選在這裏做什麽？”
“這是新開的，生意特別好，我一直想來試試。”沈景知笑眯眯道，“就委屈顧總接點兒地氣，來一起嚐嚐。”
顧葉生的宿醉仍然沒好，中午醒來後，又去開了兩個小時的視頻會議。
他還穿著黑色西裝和板正的襯衫，氣質和喧鬧的餐廳不太符。
雜亂的環境讓顧葉生略有焦躁，他隨手扯下領帶，又解開兩個襯衫的扣子，露出精致的鎖骨。
一同露出來的，還有鎖骨上的紅色印記。
這是北星留給他的，每次在興頭上，她都會不留餘力地咬他。
沈景知總覺得自己已經夠風流了，不曾想顧葉生比他還過分。
顧葉生擰著眉，一口氣喝了一整杯水，“有話快說，不說我走了。”
沈景知挑起眉，道：“走了你絕對會後悔。”
顧葉生起身便要走。
沈景知不慌不忙道：“和北星有關。”
顧葉生身形一頓，又坐了下來。
沈景知實在沒忍住，捂著肚子笑起來。
顧葉生眉頭越蹙越緊，他黑著臉，再度拿起杯子，道：“我隻是口渴，想喝水。”
“好，好，你有理，”沈景知斂起笑容，正色道，“我今天去見朋友，正巧看到北星去見心理醫生，顧葉生，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沈景知沒見過北星幾次。
初見她時，她便腰身纖細，盈盈一握，如今更是瘦削。
沈景知是電腦高手，顧葉生曾叫他入侵過北星的電腦。
問他要找什麽，他也不肯說。
後來沈景知才知道，顧葉生與北星這對夫妻，平時幾乎不怎麽聯係。
哪有夫妻這樣的？
顧葉生靜默良久，眸光閃爍。
片刻，他冷淡地抬起頭，“與我結婚之前，她心裏就有問題，與我無關，不過這倒是她應得的。”
“北星得罪你了？”沈景知詫異道，“人家老實本分，虧你能說得出這種話，你就不怕人家不幹了，跑了？”
分明就是他冷暴力，還不承認。
顧葉生冷漠地瞥了沈景知一眼，目光像淬過毒。
就在沈景知還想再勸勸顧葉生時，店內又進了新客人。
沈景知的位置正對門口，他們一進來便注意到。
“哇，”沈景知餘光看著顧葉生，嘴角勾起詭異的笑容，“跑了。”
顧葉生不明所以，回頭看去。
走進來的人正是北星和路遠。
路遠在前，北星在後，路遠先一步走到雙人桌前，紳士的為北星拉開椅子。
他似乎與北星說了什麽，北星竟彎唇愉悅地笑了起來。
這笑容，顧葉生從未見過。
即便是在婚前，他也沒見過。
顧葉生的拳頭在不知不覺間握緊。
“小奶狗，嘖嘖，現在很流行這個風格。”沈景知意有所指，“身材好，力氣足，應該很招姐姐的喜歡吧？”
小奶狗背對顧葉生，顧葉生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他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北星。
柔和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她笑容淺淺地回應男生。
男生起身給北星倒水，北星想要阻止，卻不小心碰到男生的手。
她縮回手，抱歉地笑笑。
這笑容落在顧葉生的眼中，分明是在羞赧。
顧葉生恍然想起，清晨與北星在**雲朝雨暮時，北星曾提過離婚。
原來是有了新歡？
顧葉生慢慢坐直，兩縷劉海遮擋著他的黑眸，戾氣逐漸凝聚。
“背著我和其他男人見麵，也算是老實本分？”
沈景知笑嘻嘻道：“你又不搭理人家，還不許人家另找？再說了，人家北星才不會做這種事，你才有可能。”
顧葉生猛地起身，冷眼掃向沈景知。
沈景知不忘添油加醋，“小奶狗的體力比你好哦，對了，鎖骨遮一遮，別讓小奶狗誤會。”
一瞬間，北星與路遠在**耳鬢廝磨的畫麵一閃而過。
顧葉生大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