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章九一把抓住王小虎的手臂：“你做什麽？”
雖然他也討厭這種靠關係進來的人，但協會規定，捉妖師之間不得用靈力互相攻擊。
現在那個女人已經是協會的捉妖師了，要是章九被發現，協會會直接開除他，並且永不錄用的。
“沒事，你就看著吧。”王小虎拍了拍抓住自己手臂的章九，自信以自己的實力，沒有人會知道是他做的。
“沒必要因為個關係戶丟了飯碗吧。”章九是看著王小虎如何一步步努力，從初級捉妖師，升到中級捉妖師的。
正因為王小虎是一步步爬上來的，他才知道其中的艱辛。
現在有人竟然想憑關係，直接成高級捉妖師。
無論結果如何，他對林子姝都是惱怒的，所以決定用術法把她裙子掀起來，讓她出出醜。
這兩人正是林子姝進門時，討論林子姝身份的兩個捉妖師。
他們跟著一起過去的時候，聽到了王海讓周霞，直接給她辦理高級捉妖證。
兩人說話的同時，林子姝不動聲色地，就把那紅色靈力送回了它主人處。
此刻，大廳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一縷紅色靈力吸引。
隻見它在即將碰到林子姝裙子的時候，突然回頭，目光穿越過看熱鬧的人群，停在王小虎麵前。
就在大家以為這靈氣會消散的時候，它就像有了生命般，環在了王小虎腰間。
與此同時，王小虎的褲子也掉了下來。
大廳裏安靜了一瞬，緊接著就響起一陣轟然大笑。
這些都是一瞬間發生的事，王小虎甚至沒反應過來，他不明白自己的靈力，為什麽會不聽自己使喚。
章九一臉震驚，其他人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他看得清清楚楚，王小虎的靈力居然被那個女人送了回來。
他驚叫出聲：“不可能，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人，可以驅使別人的靈力！”
叫完他立即捂住了嘴，要是因為自己的叫聲，暴露了王小虎對那個女人做的事，那他才是該死。
章九這一叫，讓王小虎徹底回過神來，自己對靈力的掌控自己心裏最清楚，他心下一緊，那個女人不簡單！
還好自己隻是想惡作劇一下，要是真用靈力攻擊她，恐怕自己此刻小命都沒了，王小虎不禁遍體生寒。
這件事對林子姝來說就是個小插曲，她並不知道自己隨意的一個舉動，給二人留下了多大的陰影。
她隻想趕緊回家，找一下家附近捉妖師協會的電腦，這樣就可以早點開始賺錢了，今天辦個證花的時間太多了。
此時已經是中午，姐弟二人連飯都沒吃就座地鐵回去了。
下了地鐵，兩人就開始在附近尋找捉妖師協會電腦，最後在離家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找到了。
“居然離家這麽近。”林子姝有些意外，她趕緊拿出捉妖證插進電腦，想看看現在的行情。
林子燁不知道姐姐有什麽好開心的，她真的會捉妖麽。
林子姝根據頁麵的提示，終於看到了好幾百頁捉妖任務，而且那些高階妖怪價錢都很高，基本上她隨便捉一隻，就能賺夠給那個酒鬼的錢。
按捺住心裏的激動，她伸手在一則狐狸精的懸賞任務下，點擊了接受任務。
林子姝盯著下麵的獎金50000元，彎起了嘴角，沒想到這麽輕鬆。
然而嘴角彎到一半的時候，一個窗口彈了出來，上麵寫著：“您的捉妖師等級不夠，請升級後再來接取任務。”
林子姝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她可以說是捉妖師的鼻祖了吧，竟然連收個狐狸精的資格都沒有。
仔細看了一眼屏幕，林子姝這才看到，旁邊還有不同的捉妖師等級分類，大意了！
默默點開了初級捉妖師的頁麵，看著滿屏幕的雞妖、老鼠精、兔子精......每次50-100的酬勞她當場石化。
這她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湊夠五萬啊。
把老鼠精它全家，一鍋端個十次八次都不夠吧。
林子姝這時候突然有些後悔，沒讓王海繼續給她“爭取”個高級捉妖證了。
林子燁看林子姝神色不對，忙問道：“怎麽了姐姐，是妖怪太厲害了，你打不過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這要是以前高低的嘲諷兩句。
也許是昨天晚上，姐姐做了他這麽多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讓他心裏已經隱隱對姐姐產生了些崇拜。
回頭看了一眼一臉關切的弟弟，林子姝眼前立馬就浮現出，在醫院林子燁替他說話的模樣，還有那個雖然懦弱，卻事事維護自己的母親。
雖然過夠了睜眼就是捉妖的日子，但以前捉妖不是沒有盼頭嘛。
現在她有了不得不去捉妖的理由，有了想要保護的人，林子姝眼神堅定起來。
“你......你說話呀。”林子燁有些摸不準林子姝的想法，但是她不說話隻盯著自己，也太嚇人了吧。
林子姝回過神，笑著把手搭在弟弟的肩膀上：“沒事，我們先回家吃飯吧，下午就開始工作。”
見姐姐不願意說，林子燁雖然擔心，卻也知道自己幫不上忙，隻能默默跟著林子姝回家。
韓芸做好飯，一直等著姐弟二人回來。
雖然吃的是簡單的紅薯稀飯配饅頭，但三人卻覺得無比安心。
林子姝隻想著快點賺夠五萬塊錢，好帶著母親和弟弟脫離那個老酒鬼。
隨便扒拉了兩口，就趕去了任務接取處。
她看弟弟困得眼皮直打架，就沒有帶林子燁，讓他在家好好休息。
林子姝把所有初級捉妖師的任務都接了一遍，價格少那她就堆量吧。
就算一次五十，她一天接三十個任務，也有一千五百塊了，熟悉了以後照她的速度，這種等級的妖怪她能收更多。
越想越覺得勝利在望，林子姝甚至幻想起了，她賺夠五萬塊以後要做什麽。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她接了一百多個任務，根本沒有人要她。
眼看天漸漸黑了下來，她坐在旁邊的石凳上，一臉迷茫，似乎回到了小時候她做乞丐的日子。
那時候她經常為了一個饅頭，跟人打得頭破血流，是青城山的玉青真人，將她帶了回去，收她為徒，教她讀書習字，教她修習術法。
她曾覺得青城山的日子，那應該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時光了，對她來說，有吃有穿，不用再為了一個饅頭和別人打的頭破血流就是幸福。
而現在，韓芸和林子燁卻讓她知道了，有家人疼愛原來比有吃有喝，還要幸福千百倍，那種心裏暖暖的感覺，是她從不曾擁有過的。
可自己真是沒用啊，除了捉妖什麽也不會，現在連捉妖賺錢也做不到，這種空有一身力氣，沒處使的感覺可真讓人難受。
林子燁遠遠的就看見姐姐垂頭喪氣的坐在路邊，他原本是因為擔心林子姝一個女孩子，這麽晚了在外麵不安全，來這裏碰碰運氣，沒想到她真的在這裏。
然而這一刻的林子姝看上去脆弱極了，他生怕自己大聲喊一聲她就消失了，便輕輕上前小心翼翼問道：“姐姐，出什麽事了嗎？”
麵前少年那張放大的臉上一臉擔憂，讓林子姝緩了過來，這才注意到天已經黑了，她扯了扯嘴角：“你怎麽來了？”
“這麽晚了你還沒回家，捉妖這麽危險的事，你一個女孩子，我當然要來看看你了。”林子燁有些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
“那個......媽媽很擔心你。”
雖然韓芸沒有讓自己出來找姐姐，但他看到母親，每隔一會兒就會出來看一眼，然後又一臉失望的回去。
“擔心我麽？”林子姝有些意外。
麵前別扭的男孩子，讓她生出了些逗弄的心思：“你也擔心我啊？”
她從前出去捉一隻妖，得花小半年的時間，但也許因為自己有第一捉妖師的頭銜，所以從來沒有人關心過她會不會受傷，師父也隻會在她回去時誇她一句，做得好。
她的師父啊，唯一關心的隻是，她的功法有沒有進步，她能不能讓青城山坐穩第一捉妖門派的位置。
“我才沒有擔心你。”林子燁立馬否定。
被人牽掛的感覺真好啊，林子姝彎起了嘴角。
想到在家等她的母親，林子姝綻放出一個真心的笑：“咱們回去吧。”
林子燁看姐姐笑了，才敢小聲問：“姐姐，捉妖賺錢是不是很難啊？”
“嗯？”林子姝不解。
“要是很難的話，咱們就不做了，反正你去學校了就不會挨打了，我以後會出去賺錢，也會保護好媽媽的。”
林子燁看到姐姐坐在石凳上的時候，第一次感覺到了心疼，他是男孩子，家裏的擔子不能隻讓姐姐抗。
林子姝心裏一暖，用手揉了揉林子燁的頭：“一點也不難，回去不要給媽媽多說，一切交給我就好了”
林子燁知道，林子姝隻是在安撫他，但他確實沒有別的能力。
默默捏緊了拳頭，在心裏發誓，以後那個酒鬼，要是再敢打媽媽和姐姐，他就跟那個酒鬼拚了。
林子姝發現弟弟一臉義憤填膺，覺得有些好笑，她也確實笑了出來：“快回家吧，晚了媽媽該著急了。”
兩人回到家，果然看見韓芸正在樓下張望。
林子姝忙快步走過去握住母親的手：“媽媽，外麵這麽多蚊子，您在屋裏等我們就好了。”
“我看你弟弟去找你，這麽久還沒回來，怕你倆出什麽事。”韓芸心裏是內疚的，要不是自己不中用，怎麽會讓兩個孩子這麽小就得去賺錢呢。
“您就放心吧，我和弟弟都不是小孩子了。”
林子姝不禁羨慕起這裏的孩子來，在她們那個時代，林子姝這樣的年齡，都是孩子他娘了。
“瞎說，你們就是八十歲了，在我心裏也是孩子。”韓芸溫柔的把林子姝耳邊的碎發理了理。
“行了，別說了，趕緊回家吧。”林子燁摟著媽媽和姐姐，往家裏走去。
三人的背影，被路燈拉得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