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想知道消失的五年
“小孟，還有事？”孟芊苡看著發呆的孟芷薇，下達逐客令。
孟芷薇聽到自己的新稱呼，氣得推門離開孟芊苡的辦公室。南佳憋住笑，隨賀墨辰一並離開。
“南佳，派人看著點設計部，以防孟芷薇有什麽小動作。做得隱秘些，可以適當抓些小辮子。”
“懂了，我這就去辦。”南佳心領神會，看來這次老大是真的生氣了。表麵讓孟芷薇回來，實則是想替孟芊苡報仇。
“咚咚咚——”龐靜很快來到孟芊苡的辦公室，“孟顧問，孟……總監回來了，您覺得怎麽安置好呢？”
孟芊苡頭也不抬：“我隻負責解答與設計相關的專業性問題，設計部目前是你負責，南助理想必交代得很清楚了，讓小孟從基層做起，工作安排，你管理就好。”
好一句你管理就好，分明是你們之間引起的矛盾，卻為難我們這些做事的人。龐靜暗自不滿，悄聲退出去。
孟芊苡隻覺得孟芷薇煩，就像一塊狗皮膏藥，粘上再也撕不下來。中午照例在賀氏吃飯，孟芊苡和賀墨辰商議請孟謹修吃飯。
賀墨辰考慮了一下，決定選在賀氏旗下的一家法餐廳，顯得正式一些，孟芊苡準備把潘亞楠也叫上，感謝潘亞楠一直以來的照顧。
孟芊苡和潘亞楠下了班一起去餐廳，等待賀墨辰和孟謹修。
“說起來，上次見你哥，還是好幾年前了。潘家也很喜歡巴結孟家，我第一次到你家，就覺得他好陰鬱。”
“哥隻是不愛說話，其實人很溫暖的。”孟芊苡隻覺得好笑，潘亞楠這種大大咧咧的性格，的確和孟謹修完全相反。
賀墨辰先到，負責點菜和買單。潘亞楠看著眼前這一對，實在是不想被迫吃狗糧。
孟謹修姍姍來遲：“不好意思，被今天最後一位病人耽誤了些時間，我來晚了。”
“不礙事，菜還沒上呢，剛剛好。”孟芊苡笑著介紹，“這位是我哥孟謹修，哥，這位是我男朋友賀墨辰，你們認識的；這位是我最好的閨蜜，潘亞楠。”
潘亞楠上下打量孟謹修，格子襯衫+西褲，標準學究打扮，可惜了斯斯文文的上等長相，是個不會玩兒的主。
“你好。”潘亞楠懶洋洋伸出手。
孟謹修握住：“我記得你，小時候你來過……孟家。”
潘亞楠察覺出孟謹修用詞的小心，轉頭看向孟芊苡。
孟芊苡尷尬一笑：“我哥是孟家親生的，就是不肯繼承家業，一心求醫，所以和……你差不多吧。”
“懂了。”潘亞楠笑容明媚，“我是潘家私生女，請多關照。”
“噗——”孟謹修一口水噴出來，差點兒嗆死。
賀墨辰解圍：“大家第一次正式見麵，都悠著點兒。今天我做東，答謝二位對芊苡的照顧，想吃什麽盡管點。”
“應該的，在我心裏，永遠隻有孟芊苡一個妹妹。”孟謹修自包裏取出一個盒子，“多年不見，當年離家出走，心裏一直記掛著你，等有了第一份工作，就買下了這條項鏈，你若不嫌棄，就收下吧。”
這是T家大熱款項鏈，經典永不過時的款式。孟芊苡眼角含淚，微微點頭。
“哥，謝謝，我會戴著的。”
一頓飯因幾個人性格迥異，話並不多。
等出了餐廳的門，一輛摩托車呼嘯而過，帶著轟鳴聲，快得看不到人影。
孟芊苡瞬間耳鳴，世界安靜下來，蹲下來蜷縮成一團。
“芊苡！”潘亞楠是最了解孟芊苡過去五年的人，嚇得上前抱住孟芊苡，“你千萬別嚇我！”
精神科的專業醫生孟謹修很快察覺出不對勁：“是PTSD嗎？”
“是的，但已經很久不發作了，藥也停半年了。”潘亞楠急壞了。
賀墨辰站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迄今為止，他僅能從隻言片語中揣度孟芊苡過去五年的不易，卻沒想到，孟芊苡遺留下的病根這麽多。
“帶她去我的診療室。”孟謹修打算盡快給孟芊苡做一次全麵檢查。
孟芊苡的雙目空洞，不知在想什麽。賀墨辰拉著她，她便一直往前走。等孟謹修帶著孟芊苡進入診療室，長廊隻剩下賀墨辰和潘亞楠。
賀墨辰點燃一根煙，看向潘亞楠：“可以告訴我發生過什麽嗎？”
潘亞楠搖頭：“對不起，一是我所知也不夠全麵，二是除非有一天芊苡對你卸下心房，主動開口，我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賀墨辰點頭：“理解。”
潘亞楠看向賀墨辰，話說的直接：“其實，你也是傷害她的人之一，若非她死心眼，這麽多年隻喜歡你，我會竭力反對。賀墨辰，你再敢傷害她，我不會放過你！”
“我也不會放過自己。”賀墨辰堅定回答，又點燃一根煙。
其實，賀墨辰並沒有煙癮，對一個生活自律的人而言，沒什麽事能讓他陷入其中。但煩悶的時候，賀墨辰總想找點兒事來緩解焦慮，抽煙就是這麽學會的。
孟謹修40分鍾後出來，滿麵愁容：“情況比我想象中糟糕，給她做了腦電圖。她情緒不太對，我先給她催眠，讓她好好睡一覺，沒逼著她回憶。此外，我再給她開些藥，少讓她受刺激，因為我還需要些時間找出刺激的源頭。”
“有勞。”賀墨辰感謝。
“她是我妹妹，沒什麽好客氣的。”
賀墨辰看著躺在病**的孟芊苡，眼角還有未幹的淚痕。這個人蒼白瘦弱如一張白紙，一碰就碎了。
“我先帶著她回家。”賀墨辰打橫抱起孟芊苡。
“嗯，最近她需要看著，你多費心。記得每個月來複診，我會盡力治愈她。”孟謹修歎氣。若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他當初不該離家出走，該永遠陪伴在妹妹身邊的。
賀墨辰將孟芊苡安置在副駕，一路上餘光注視著孟芊苡。給孟芊苡換了睡衣，賀墨辰在孟芊苡身邊躺下。怕孟芊苡沒安全感，賀墨辰拉著孟芊苡的手，閉上眼睛。
若孟芊苡能好起來，他願意賭上十年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