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白月光的約見
孟芊苡的電話響起，是本地的一個陌生號碼：“喂，你好。”
“孟芊苡小姐，我是白錦嫿。”好聽的女聲傳來，“冒昧打擾，不知你是否回國，明天我有個畫展，想約您來一趟，有些關於賀墨辰的事，想和你說。”
孟芊苡猶豫片刻後答應：“好的，請您將地址告訴我。”
“什麽情況？這幾天不管去哪，你最好帶上保鏢。出事的時候咱們在一起，加上設計大賽上咱們都第一次露臉，我還當眾告白，難免有心人把你當作我的軟肋。”霍良奚心說，你就是我唯一的軟肋，千萬不能有事。
孟芊苡笑了：“也罷，剛好幫我當個司機和向導，不少小路都是本地語言，我看不懂路標。”
賀墨辰醒來後悄然離去，但替孟芊苡續了房間，方便孟芊苡隨時吃飯、休息，並發消息說有空就來。孟芊苡笑了，這種感覺，真像在T情，頗有一種提前適應同居生活的既視感。
翌日九點，孟芊苡在兩個保鏢兼司機、翻譯的陪同下，到達G國的畫展中心。外圍是一個貝殼形狀的建築，此刻往裏走的人絡繹不絕。孟芊苡知道，能在這樣的地方舉辦個人畫展，白錦嫿的身為畫家的地位自不會低。
孟芊苡在門口給白錦嫿打了電話，很快，一個蹁躚的白色身影出現在門口，衝孟芊苡微笑。
“你好，又見麵了。”白錦嫿雖長得超凡脫俗，卻絲毫沒有架子，這種矛盾感令白錦嫿顯得格外神秘。
白錦嫿瞄了眼孟芊苡身後的車和保鏢，提議道：“一起進去看看畫展？”
“卻之不恭。”
白錦嫿一進去，好像來到自己的主場，不斷有人衝她點頭致意，或跑過來和她合影。孟芊苡很羨慕白錦嫿，白家對白錦嫿，一直視若珍寶，白錦嫿真的可以一心做自己喜歡的事，不用考慮其他。
“你有看新聞的習慣嗎？”白錦嫿忽然開口。
孟芊苡搖了搖頭：“偶爾跳出來會看吧，忙的時候幾天不碰手機也是正常的。”
白錦嫿拿出手機：“這是我看到後截屏的，目前已經下架了。”
孟芊苡這才看到霍良奚出事後和自己在一起的照片，這就是賀墨辰昨天趕來的原因？
“說實話，我和賀墨辰一起長大，是彼此的初戀。”白錦嫿不等孟芊苡開口，娓娓道來，“後來我到了G國，兩個人長期異地。怎麽說呢，得知你們結婚的消息，我心如死灰，就是那個時候，認識了David。”
“墨辰當時和我一再解釋，五年前，我回過一次江城，他說和你離了婚。可當時，我和David感情已趨向穩定……他無法違拗爺爺的意思，我也不想放棄自己的夢想。說到底，兩個人沒有緣分，沒有誰對誰錯。”
“我是真心希望你們倆好，所以當我看到這則新聞，著實嚇了一跳。今天你來，也是霍少派人送的吧？我能冒昧問一下，你和霍少之間，是什麽關係嗎？”
孟芊苡心底泛起一絲酸楚，白錦嫿訂婚了也不忘關心賀墨辰，而賀墨辰再見白錦嫿亦同樣情緒波動，不愧是彼此的白月光，真是令人羨慕。
“當年，我勤工儉學的時候，替霍少擋過刀，霍少懂得感恩，在G國幫過我不少忙。”
白錦嫿點點頭：“原是這樣，或許我沒有立場這麽說。賀墨辰這個人，別看他表麵強勢，內心很敏感脆弱，對在乎的人，他是很在意的。”
“多謝白小姐的提醒。”孟芊苡心想，這樣美麗溫柔的人，她見了都心生憐愛，何況賀墨辰呢？
“對了，我畫了一幅畫，未展出，送你們作為賀禮吧，希望你們幸福。”白錦嫿說著，引孟芊苡往畫展內廳走。
內廳掛著不少未裝裱的畫，僅最中間一幅裝了木質的框子，畫麵正中央是一棵大樹，無數薔薇花環繞著大樹，向陽而生。
“就是這一幅，喜歡嗎？”
孟芊苡點頭：“自然。”
“我入行幾年，自認雖不是最棒的畫家，但一幅畫好歹賣個五位數。除了伊甸，我自認沒有同行的身價可以超越我，你不嫌棄就姑且收藏著吧。”
孟芊苡眼底的複雜一閃而過：“多謝。”
孟芊苡和白錦嫿告別後，先讓兩個保鏢將畫送到了賀墨辰訂的酒店。等來到醫院，霍良奚已經能下地走路了，Zora在一旁虛扶著。
“Aurora。”看到孟芊苡，Zora十分開心，“今天剛被學校通知，你設計大賽上的獲獎作品，已被皇家學院收藏了。學校還在給你設置相框，打算將你作為名譽校友放在牆上。”
孟芊苡開玩笑：“沒想到尚未百年之後，我就被提前掛在了牆上。”
“呸呸呸，童言無忌！”霍良奚聽聞，直翻白眼，“你沒事兒就去學校看看，再不濟早點兒回國，別老擱我跟前晃眼。”
Zora看著眼前兩人直搖頭，這霍良奚，實在沒救了，等著一輩子打光棍吧。
“等你出院我就走。”
孟芊苡回到酒店，就見賀墨辰定定站在那幅畫前，右手觸碰著右下角部位。那裏。有白錦嫿的名字縮寫，是習慣性留下簽名的方式。
孟芊苡走到賀墨辰身後，後者仍未發現。再見白錦嫿的情景、白錦嫿說的話逐一在孟芊苡腦海中閃過，孟芊苡不忍打攪賀墨辰回憶過去，兀自去房間休息。
賀墨辰聽聞關門聲，才意識到孟芊苡回來了。輕輕推開房門，孟芊苡剛躺下。
“回來了？”
“嗯，霍良奚已經能下地了，我準備回去了。”
“好，我讓南佳多訂一張機票。”賀墨辰開心道。
賀墨辰在孟芊苡身邊躺下，後者尚未反應過來，就被抱在懷裏。
“別動，我什麽都不做，就想抱抱你，睡吧。”賀墨辰輕拍孟芊苡的頭，讓孟芊苡將頭枕在他胳膊上。
孟芊苡乖巧閉上眼睛，鼻尖都是賀墨辰身上的香水味兒，大海混雜著青草的氣息，聞著叫人格外安心。
“孟芊苡，我愛你。”良久，賀墨辰不知是囈語還是夢話，緩緩開口。